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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白”字还未说完整,达尔扎乌猛觉脸上一阵火辣,接着才听到“啪”的一响!
原来是谢离追上扇了自己一记耳光,把“莲教”二字生生打回了肚里。
达尔扎乌知朱棣于“白莲教”之恨,是以要出言“揭穿”谢离身份。
谢离岂会不知?自不会教他说出口,一掌得手,无数掌跟着扇来,每一掌上均蓄了精纯天火之力。
纵是谢离此时力弱,纵是每出一掌都要遭受达尔扎乌寒冰真气反噬,越来越虚,但达尔扎乌胸口受了“为严将军头”一击,肩头又被垫碎,亦不能承受其弱。
其时,塞外之地,四里无风,宁静悠然,倘若双眼紧合,定误以为所处幽谷,身周春色,必生怡然自得之意。
而这突如其来的“啪啪啪啪啪”声,真可谓大煞风景矣。
朱棣也觉谢离此举近乎疯魔,朗声叫道:“他也算是一代宗师,不应受此大辱!”
谢离心道:“当日你掌掴赛儿,令她受辱,今日直当是还债。”
口中说道:“还想来一招‘白日飞升’?痴心妄想!”
再看达尔扎乌,一张脸肿得大东瓜相似,趔趄几步,仰面而倒。
谢离当即抬起一脚,照准达尔扎乌丹田,直直跺下!
朱棣见状大呼:“脚下留人!”拔足奔来。
谢离哪里肯听?朱棣叫声未毕,达尔扎乌已然气绝身亡。
足下人虽死,但那一踏,死生互换之际,谢离遭了重重一道寒气侵袭,几要冻毙,跟对方去了。
朱棣见谢离这一脚已然踏下,转奔为踱,来到近前。
瞄瞄地上的达尔扎乌,惜道:“他乃和宁王阿鲁台帐下要人,定知许多军机要事。
“你不该下此狠手,快看看他是否还有命在。”
谢离蹲下身去,查探达尔扎乌鼻息,已然死得透透。
轻轻摇了摇头,这才觉精疲力竭,粗气频出,双臂双足竟不自主打起寒颤来。
他方才与达尔扎乌一场恶战,而后拼着酷寒,掌拍足踏对手更是毙敌一千自损八百,大伤元气。
其实若凭真功夫,他实难战胜达尔扎乌。
不过达尔扎乌先施偷袭,若火上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才叫谢离占得先机。
按说谢离料理达尔扎乌后,已知朱棣皇帝身份,自当向他三叩九拜才是。
但他如何能跪?若非思忖自己损耗颇多,当真便要立时翻脸。
朱棣似不在意,只问道:“谢离,你没听到‘留人’二字么?”
谢离道:“这达尔扎乌对大明可谓作恶多端,恶贯满盈,我欲杀之而后快,是以……”
朱棣道:“知道了。”谢离便未再说。
朱棣沉思一刻,迈步踱回,谢离一语不吭,慢慢跟在身后,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冷,愈来愈沉。
谢离忽想起一事,似自言自语道:“之前怎么不用火铳?”
声音不大不小,朱棣方好听见,回头问道:“你说甚么?”
谢离支支吾吾道:“回话。没……没说甚么。”
朱棣笑道:“我已然听到了,你是说火铳么?朕也算国手,怎会用那物?”说着来在赤焰驹头前。
谢离听言稍感安心,心道:“那兵刃实在骇人,他不用当真是再好不过。”
朱棣躬身抚摸赤焰驹鬃颈,低语道:
“赤焰呐赤焰,你伴吾多年,南征北战,东征西讨。
“今日救主而伤,当真是……你还能站起来么?”说着向上挥了挥手。
那赤焰驹闻言,欲挣扎起身。
但见它抻展一阵,终未立起,“咴咴”悲嘶,一双大眼直望朱棣。
朱棣喟然长叹道:“我知你心意,宝马良驹不能纵横驰骋,却只能病死伤中。
“岂是你赤焰驹所愿……好……送你一程。”
说着站起身来,长剑斜下,一遂赤焰驹所求。
谢离虽恨朱棣,但念嘶风,对赤焰驹怜起伤感。
蹲下身去望着那马,也伺机将歇,看着看着眼眶竟有湿意。
朱棣回头见谢离跟着伤怀,当下痰嗽道:
“朕当问你,你可否愿随我进宫……”
说到此,忽然想到达尔扎乌说的“白”字,心中疑道:
“我听闻江湖中人有出手前道出招术名字的习惯,若说这达尔扎乌亦是如此,本不为奇。
“但今日他并未叫出一招一式,那紧要关头,他说那字到底是何意?
“真如这谢离所说‘白日飞升’?谢离与他是老对手,知他招术也是有的……”
口中问道:“他当真是要使甚么‘白日飞升’么?那是甚么功夫?”
谢离此时尚未起身,低头道:“回……回话。是他‘降雕神掌’中的一招!”
朱棣将信将疑,但未表露,说道:“原来如此。”
又想起一事,说道:“你站起身来,有话问你。”
谢离依谕起身,低下头去。
臣民见君,本应低头,方为不失大礼。
朱棣道:“你来大漠干么来?”
谢离道:“回话。我曾于两年前随圣驾杀鞑子,得‘羽侠’名号。
“今番听闻鞑子又犯我边陲,朝廷再行讨伐。
“心知‘羽侠’名不副实,便再又出关,襄助官军,也好心安理得。”
朱棣龙心大悦道:“如此心胸,端的难得,愿不愿随朕入宫?”
谢离不答。
朱棣道:“你们江湖中人,随性惯了,不喜拘束,这不是圣旨,你也不用勉强。
“不过,大内群英荟萃,人才济济……
“真是不当夸,这已然甚么时辰了,怎么他们还没有寻到咱们?
“回营时可要追……谢离,你若能在大内一展拳脚,方可称英雄。
“诶?你拳法与剑法好似一路,没听闻三合帮有这样两套功夫……”
骤然色变阴鸷,反腕横剑便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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