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麻咪的妈妈,槿年的外婆。”叶夕哽咽。
所以她是安安的麻咪?
槿年抿起小嘴巴,白皙粉嫩的小脸严肃的看着照片上的蓝,认真道,“外婆,我是您的外孙槿年,我来看你了。”
槿年糯软的嗓音传进叶夕耳朵里,却如一双柔软的小手儿轻轻拨开了叶夕内心最后一根隐忍的琴弦。
内心的悲痛无法压制,叶夕跪在蓝墓碑前,双手蒙住脸,眼泪顺着指缝蔓延而下。
好多话想对她说,可是面对一座冰冷的坟墓,叶夕说不出来。
墓碑上的照片是她的妈妈没错,可她仍然仍然不相信,她真的永远离开了她。
她在她印象中,脑海里,心里,还都是鲜活的。
没办法相信,真的没办法相信。
她离开她了,彻彻底底的离开了!
这两年在法国,她很思念她,可却一次也没梦见过她。
如果她真的已经不在世上,为什么,连她的梦里,都不肯来。
叶夕突地狠狠摇头,双眼迷乱的转动,“不可能的,不可能,我不相信,栗子,我真的没办法相信……”
古栗哽咽的扶住叶夕颤抖的肩,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声线低哑,“小夕,时至今日我也无法相信徐妈妈已经不在人世,她那么年轻,像画一样美丽……”
叶夕隔着泪雾痴痴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她对她笑着,那笑让她恍惚,仿佛她还活着一样。
活着……
叶夕眼泪狠狠的往下落,忽的抓住古栗的手,希翼的看着她,“栗子,你说,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我妈妈其实没有死?”
“……”叶夕的话让古栗蹙了眉。
两年那场车祸出现在报纸上,有关于车祸的内容,其实只有只言片语,只说五死一伤。
报纸上刊登了两幅图,一幅火光漫天,一幅是一辆重型卡车,卡车前的高速路上有一滩血污,却只见血污,不见车祸遇难者……
过了几日,经过公安有关部门调查,报纸上将两场车祸的遇难者姓名公布。
死于那场火光中的共有四人,其中三男一女,女的是“叶夕”。
而被重型卡车撞上的是一名年约三十出头的女性,调查得知,就是徐秋。
同时重型卡车的车主只是受了轻伤。
古栗联想当年报纸报导的内容和图片,思考。
叶夕在爆炸的车里都能死里逃生,那徐妈妈会不会,其实也还活着?
只是,不能说叶夕侥幸活了下来,其他人也有她那么好的运气?
古栗实在不忍给叶夕希望,沉默的看着她。
可叶夕的心里,却忍不住种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
自我安慰还是其他什么也好。
比起蓝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叶夕更愿意相信,她此刻,正平安的生活在某个地方。
上午十一点多,叶夕三人才从墓地离开,而她前脚离开,后脚,一位老者杵着拐杖,蹒跚朝蓝的墓碑而去。
从墓地离开,古栗送叶夕和槿年回了公寓,之后才开车去了bpearl。
步行街,古栗将车停在指定区域,拿着车钥匙朝bpearl走。
刚走到小店门口,就见夏浅浅和欢欢店也不看了,两个人贼头贼脑趴在店门口伸长脖子朝隔壁香雅花店里瞅。
古栗翻了个白眼,上前照着两人脑门一人拍了一掌,“可算被我逮到了,没话说了,扣工资,拒绝求饶!”
“栗姐,扣工资的事咱们稍后再详谈,来来来,有重大情报。”夏浅浅朝古栗挤眉弄眼。
“蛇精病啊!”古栗对什么重大情报可没什么兴趣,边摆手边朝店里自己的龟壳里走,“看够了就干正事,否则栗姐我扣起工资来可不含糊!”
“哎唷,栗姐,现在正中午呢,刚吃完饭不得让人休息休息消化消化啊。”夏浅浅麻利儿上前挽住古栗的胳膊,又把她给拖了回来。
古栗吸气,佯怒的瞪她,“皮痒痒了是不?”
“嘿嘿,嘿嘿,栗姐,消消火消消火。”夏浅浅抚古栗的脸。
古栗脸都绿了。
这个世道真是变了。
像她这种长得有点姿色的,现在不仅要防男人,还得女人。
唉,地球还是太危险了啊!
古栗咬牙给了她脑袋三巴掌,“节操呢?下限呢?底限呢?”
夏浅浅被连拍三巴掌,脑子直接被拍缩进了脖子里。
欢欢捂着肚子笑到岔气。
夏浅浅眼泪汪汪,“栗姐,手下留情,人家今年才十七,还在发育呢,你这样拍我,我长不高赖你啊!”
“我不拍你你丫也只能这样了!”古栗不客气的抽回手,眼角往隔壁花店扫了眼,“行了,说说吧,偷偷摸摸瞅啥呢?”
“啊……”夏浅浅突地惊叫。
古栗一颗心差点没吓得蹦出来,瞪大眼盯着那只疯了的小母猫,“姑娘,药别停!”
夏浅浅嗔盯了眼古栗,发嗲,“讨厌!”
古栗翻白眼,指了指地上,“看我这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夏浅浅娇笑。
古栗摇头,“好了不皮了,这会儿店里没什么人,你们休息会儿吧。”
夏浅浅见古栗又要走,连忙拉住她的胳膊,“栗姐,您别啊,再等等。”
“等什么?”古栗疑惑的看着她。
夏浅浅跟欢欢对视一笑,一左一右挽着古栗的胳膊,拉着古栗朝胳膊花店走。
古栗心一跳,分别看了眼这两姑娘,狐疑,“我说,你俩整什么聊斋啊?”
“嘘,别出声。”夏浅浅又急又紧张的瞪古栗。
古栗黑线。
眼看着这俩菇凉都拉着她走进人店里去了,古栗不淡定了,“我说……”
古栗刚开口,一道的嗓音伴随着男人的声蓦地从花店里侧传了出来。
这声音……
古栗呆着原地,神情突地变得复杂,看向花店里侧隔着薄薄门板的位置,嘴角直抽。
而夏浅浅和欢欢这俩货却跟似的,捂着嘴巴笑个不停。
尤其是夏浅浅,边笑还边冲欢欢得瑟的挑眉,“我说吧,两个人进去这么久,肯定没干什么好事,你还不信。”
欢欢朝她比了个佩服的大拇指。
夏浅浅傲娇的抬下巴,还要说什么,脑门突地又被拍了一掌。
这一掌来得猝不及防毫无准备,夏浅浅,没把住嘴叫出了声。
“啊……”
“谁?谁在外面?”女人微喘的柔媚嗓音急急从门板传出。
古栗捂住夏浅浅的嘴,背脊冷汗都冒了出来,恼怒的朝同样受到惊吓的夏浅浅和欢欢使眼色,“还不快闪!”
夏浅浅和欢欢涨红了小脸,连忙点头。
三人急忙躬了身,转身快步朝花店外走。
却,古栗刚踏出花店,身后便传来开门声,以及骆静婉微带着不悦的惊疑声,“栗姐?”
古栗背脊一颤,抓狂的握拳,恨不得暴揍那俩二货一顿。
夏浅浅和欢欢见骆静婉只叫了古栗一人,同时丢给古栗一记同情的眼神儿,逃之夭夭。
古栗看着那俩逃进店里,站在门口冲她抱歉作揖的二货,惊呆了好不好?
她才是最无辜的OK?
“栗姐。”骆静婉的嗓音再次从后传来。
古栗闭了闭眼,不得硬着头皮转过身,“嘿嘿,那个……”
古栗本想打哈哈含混过去,却不想一转身,眼角不经意扫到了斜倚在花店内侧门沿通体慵懒清贵的男人。
所有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古栗脸上的表情此刻可谓精彩绝伦。
因为倚在门侧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燕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