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赶我们走?”
白薇愤怒又不解的看着眼前满脸冷漠的管事的,脚边如同垃圾般被随意丢弃的是她们的包袱。
赵慧卿拦下白薇,朝着管事的好生道:“是因为宴会上的事情吗?我们愿意接受处罚,只要能留下来。”
管事的冷声打断了她的话,似是有些不屑,又似是带着些恭敬。
“赵小姐,你就算不考虑考虑自己的清誉,也要为小公爷想想吧。说句你不爱听的,我们家小公爷那是京师名号响当当的如玉公子,想要嫁给他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这维护了这么多年的名誉,总不能白白让一个素未平生的女子就这么给毁了吧。”
“您说,是吧?”
他脸上堆满的笑容在赵慧卿眼里格外的刺眼。
原来,她已成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
“你说什么呢!”
白薇急了。
赵慧卿又拦下她,似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管事的闻言,含笑。
“赵小姐,我只是镇国公府的一个下人,哪有赶走你们的权力呢。”
此话意思不言而喻。
赵慧卿一时间犹如苦酒入喉,做不出任何反应来。
良久才吐出一句:“我们走吧。”
白薇面上尽是不甘,急得直跺脚。
“小姐!”
赵慧卿不声不响的弯腰拾起被扔在地上的包袱,拉着她径直往远处走。
“赵小姐,还有一句话我想告诉你。”
管事的又唤住她。
赵慧卿停下脚步,回头静候他的话。
管事的微微一笑,“昨日宴会的盛大你也瞧见了,只是恐怕你不知道这宴会是小公爷特意为长乐公主准备的。他们两个方才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等来日吃喜酒的时候,我定会去府上知会赵小姐一声。”
赵慧卿身子立刻僵住了,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大门“砰”一声无情的关上了。
“小姐,他们欺人太甚!”
白薇朝着紧闭的大门怒吼了一句,转头去瞧赵慧卿,见她已脸色发白,心中满是担忧。
“小姐,你没事吧?这等下人就是见识短浅,哪知道小姐的好。就是小公爷没瞧见您,若是瞧见了一定不会让他这般羞辱咱们。那个长乐公主名号再大也不是个公主罢了,公主都是用来和亲的,小公爷断不会喜欢她的。”
赵慧卿机械的转过头来,喑哑的说道:“那如若他喜欢她呢?”
白薇一下子哽住了,旋即忙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
来回也就是一句不会的,再找不出任何一个理由反驳。
“她们走了?”
宴会结束的院里已是人去园空,只剩一片推杯换盏之后的狼藉。
叶安景身着一身月白色袍子站在院中央,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上首的位置。
脱去平日里板正的官服,朴素的衣袍将他衬得更加朗润。
管事的瞧了一眼他,瞧不出什么喜悲来。
“已按您说的都将她们打发了。”
“派两个人跟着,确定安全之后再回来。”
无论对谁,小公爷总是这般温润以待。
管事暗暗叹了一口气,他这么多年管事锻炼出来的眼力,自然能瞧出那赵小姐走的是心不甘情不愿。他心里总是觉得隐隐不好,总觉得赵小姐没那么简单。
但他终究只是个下人,又能说什么呢,只能应声退下。
叶安景依旧没有动,直至眼瞧着下人将视线里的那个座位撤去,他才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去。
等行至自己的院子,他还未坐下,便一眼瞥见桌上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绣工极好。
他没有动,再细瞧,荷包之上绣着的是不是别物,正是一朵盛开着的白莲,栩栩如生,嫣然绽放。
而在那荷包的一角,用金色的丝线绣着的是小小的元衡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