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如此大动干戈的上门我侯府是做什么？”江仪斜挑着眉，话虽叫的亲切，语气却听不出丝毫亲近之感。
反而带着质问的语气。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江素素表面平静，内心早已急不可耐。她没时间跟江仪过多周旋。
若是她不愿说出桂圆的下落，她就只能采取下策。
“五妹妹在说些什么？我真的听不懂。这侯府跟你们府上向来是进水不犯河水。你这样做可就坏了规矩。”江仪不甘示弱道。
“暗夜，暗讽。”既然江仪不愿合作，老老实实的说出桂圆的下落，她就给她点颜色看看。
暗夜暗讽一出手，江仪身边的侍卫也动了起来，跟暗夜，暗讽交手在一起。
没想到江素素竟然真的敢出手，江仪语气明显有些慌乱道：“你……你想做什么？”
这些侍卫不过是酒囊饭袋之辈，根本拖不了暗夜，暗讽许久。趁他交手之际，江素素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江仪的面前。
右手环绕着若有若无的气流。一手掐住江仪的脖子，将她缓缓提起。
周边噪杂的声音丝毫影响不到江素素，江仪惊恐的瞪大双眼，不断的用双手去吧啦江素素的右手，却纹丝不动。
这才意识到江素素早已今非昔比，对付她信手拈来。
“我的耐心很有限，若是桂圆少了一个头发，我都不会放过你！”
看着江素素冰冷的眼神，江仪因为呼吸不过来，如垂死的鱼一般，窒息之感，让她不断的瞪着腿。第一次觉得死亡如此靠近自己。
她敢……她竟真的敢……
江仪心里震惊，江素素居然敢杀了她。从她的眼中，她能看出江素素嗜血的光芒。若是她不说出来，惊怕下一秒她就会掐断她的脖子。
江仪不断的拍打着江素素的手，脸色如猪肝色一般。
“再给你一次机会。”猛的一下，江素素松开了右手。
“咳咳咳……咳咳……”江仪如获新生一般，再次看向江素素的眼神却略带恐惧。
“你想杀了我？”江仪反问道。
“杀你又何妨？”江素素面不改色道。比起江仪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直截了当地杀了她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江素素！凭什么？凭什么你就是天之骄女，我永远要被你踩在脚下？”江仪突然变的面目狰狞起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江素素愣了愣，没想到江仪会开口说这个。
“你还是一样的贪得无厌。”江素素冷漠道。江仪却并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我贪得无厌？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女，凭什么这样说我？你生来就是侯府江正涛嫡女，万千宠爱，从来就没有感受过什么叫深陷泥沼的绝望。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要把我放在三房这个吃人的地方？我有今天这般地位，全靠我自己！靠我自己！”
江仪声嘶力竭道。而江素素至始至终都是平静的看着她。
她的确是出生不好没错，但这也不是她心里扭曲，加害别人的原因。就因为所谓的不公平而作恶，实在是丧尽天良。
见江素素没有回应自己，江仪冷笑道：“你果然还是如此冷漠，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当日我落水，世子爷救我于水火，我便心系于他。你分明对他无意；为何死抓着他不放？秦烨雲就算了，现在连八王爷你也不放过！江素素，我才是八王爷人；他却为你，愿意放弃我？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让所有人对你另眼相待？”
江仪一边说着，一边苦笑着流泪。哽咽道：“江素素，你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心痛，你不是想知道那臭丫头在什么地方吗？我告诉你！呵呵……我把她送到了西郊……红楼！”
江仪阴测测的笑着；肆无忌惮的笑着。
如今她已经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江素素就算想救她恐怕也来不及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江素素便暂且将江仪放下。
“西松，暗夜，暗讽跟我走！”事不宜迟，找到桂圆才是江素素最重要的事。
而此时桂圆却已奄奄一息的躺在红帐之中。
她刚被送来的时候就被红楼的老鸨送进了一个狭窄的空间。
“红娘，这个丫头得罪了我们主子，好好伺候她。”桂圆身边乔装打扮过的小穗冷声说道。
红娘自然知道小穗的言外之意。他们这种地方一般京都城中有名望的世家丫头得罪了主子都会被送到这里来。
但被折磨至此，再送到这的桂圆却是第一个。着实让红娘吓了一大跳。
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迫害至此。
不过她毕竟也见过大场面，开口道：“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伺候，只是不知……”
“生死不论。”红娘话还没说完，小穗便开口道。说罢之后，便带着人离开了这地方。
江仪怎么可能再留住桂圆的命。她不过是个婢女罢了。死了就死了。
江素素没有证据，就算闹到宣帝那，也会草草了事。反而会让宣帝对她生厌。
这一招既能给江素素一重击，又能让她抓不住错处。小穗不免背脊发凉。江仪真是个可怕的人。
得罪了谁，可都不能得罪了她。要不然连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而小穗离开之后，也是桂圆噩梦的开始。
“那盆冷水来，把她浇醒，能拿出这么多钱的主在京都势力肯定不一般。这婢女怕是得罪了不得了的人，才会被折磨成这样。”红娘开口道。
而她身边的一个妖娆女子却开口道：“红娘，这姑娘都已经要死不活的了，当真再让她雪上加霜？毕竟是一条人命，我看她挺可怜的……”
“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这个道理难道不懂吗？”红娘不耐烦的开口道。
一盆冷水泼下，桂圆也微微转醒。
“臭丫头，被人送到我们这，也是你运气不好。原本我可以给你安排给好客人。不过如今你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身上又有奴隶烙印。就算姿色不错，也注定入不了好客人的眼了。只能委屈你去招待一些下等客人了。”红娘冷漠无情道。
桂圆微闪着双眼，口中干涸，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落魄至此……如何能自救？难道要爆出江素素的名头吗？不仅他们不会相信，还会觉得自己信口雌黄，给江素素带来非议。
她的命本就不值钱，只是可以没有让姑娘知道江仪的真面目……
桂圆遗憾的想到。
“莲姑娘……莲姑娘好！”有一些红楼丫鬟冲着门口走进来的女子行礼道。
“哎哟，我的宝贝儿，你怎么来了？我的贵客们还等着你献舞一曲呢！”一看到来人，红娘便连忙走上前。
水莲浅笑着走到红娘面前。数月不见，水莲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从镇国侯府离开之后，水莲无处可去，便捡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京都城中的名院自然不过收她。
可西郊这边，红楼却对她很是欢迎。
他们这不问出处，谁受欢迎谁就是爷。
水莲来这没多久，便成了头牌。可以只卖艺不卖身。
水莲下意识的瞥了躺在床上的桂圆一眼，一时之间竟没有认出她来。
而桂圆神色朦胧，也未曾认出水莲来。
“她们说红娘你在这，我便来了。她是谁？”水莲看向桂圆问道。总觉得床上的人很熟悉。
桂圆脸上都是污垢，能看出轮廓实属不易。
“她啊，得罪了上面的人，被送到这来了呗。一会儿准备送到下等房间，恐怕熬不过今晚了。莲姑娘就不要再为这种糟心的事烦心了。”红娘不在意地说道。
仿佛桂圆的命如草菅一般，不值一提。
水莲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红娘却催促着她去一楼准备舞蹈：“莲姑娘，下面那些大人物才是你要关注的。这里的事你就别管了。”
水莲刚想点头。突然听见一声忽有忽无的声音：“水……水莲……”
原本桂圆还没有认出水莲来，在水莲开口说话的那一刻，她确认出了她的身份。没想到水莲被江素素逐出府中之后，再次见面就是这番景象。
水莲心头一震。在这；所有人都叫她莲姑娘，并不知道她叫水莲。
难道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人，认识她？
“莲姑娘！莲姑娘你做什么？”见水莲冲到桂圆的身边，红娘连忙喊道。
“你是桂圆？”水莲惊讶的长大的嘴巴，不顾红娘的阻拦掀开了遮挡桂圆的帘子。便看见了此时狼狈不堪的桂圆。
她深知半夏，秋菊，桂圆三人在江素素心中的地位。江素素是绝不可能将桂圆折磨至此送到如此烟花之地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杀……杀了我吧。”桂圆一字一句地说道。一想到自己这伤痕累累的身体要遭受的屈辱，倒不如一剑杀了她来的痛快。
“你说什么？”桂圆的声音虚无缥缈，水莲听不太真切。
“莲姑娘，她可是身上有奴隶烙印的贱婢，可别触碰她，脏了你的手！”红娘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