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安谕朗一巴掌打在钱氏的脸上,打得她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
“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你生个那个好畜生到底闯了多大的祸,你知道吗?啊!”安谕朗实在是快要被这个娘们气疯了。
“母亲,你可知道这件事?”安谕朗转头看着正扑在自己身上哭诉的老母亲,感受到她身体微微一僵,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安谕朗只觉得自己天昏地暗,筹谋许久的那个位子恐怕是轮不到自己了。他双眼一黑,顿时就昏过去了。
安老夫人连忙让大夫诊脉,开药方,扎针,自己的宝贝疙瘩可不能有事。至于其他的事情,儿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等到安谕朗醒过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安老夫人到底放心不下儿子,直接让他住在自己的院子里,钱氏这时候也不好离开就陪在旁边。
“朗儿,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你吓死娘了,可不能这样了。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论什么事情都不能和你比!”
安谕朗苦苦一笑,嘶哑着声音:“娘,你可知现在外面的流言是怎么说的?这两天传出了一股流言,说是史御史家的小姐,她,她怀孕了!”
“什么!”
“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安谕朗已经没有精力再惊讶了:“今日我之所以从马上掉下来,是听到有平民在茶楼说,说,我们安家退了一个荡女,捡一个破鞋,一时心火上来才……”
安老夫人只觉得内里五脏都被冰封了一样:“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若是这样,我们,我们以后还怎么娶那个史家的女儿?就是娶了,以后舒儿怎么在官场做人啊,啊!?”
安谕朗闭闭眼,心里其实已经明白,自己的嫡子是废了:“娘,现在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若是舒儿不娶,那史家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也知道史清那个人是什么性子,恐怕明日朝堂上必要参我一本!”
钱氏这时候顾不得害怕:“那就让史氏进门为妾!她已经坏了名声,我们还纳她已经是仁至义尽!”
安谕朗本来不想和这个蠢货计较,听到这话忍不住又是一个巴掌过去:“你到底知不知道史家是什么人家,你以为是那个府上吗?”
东府,正院
齐氏面无表情地看着柳子杰不断磕头:“你既然这么想,也算知道些道理。我明日就亲自遣人去一趟学院,你的应试名额还是取消吧!”
她不管柳子杰的表情:“你说你妹妹丢尽脸面,身为兄长,想来也是不能应试,甚至以后出入朝堂为他人嘲笑。你这些年一直在永安侯府,将来如何,想来也轮不到我这个外人给你打算。”
“阿怜!”
“母亲!”
齐氏转头看着肖媒婆,指着她问身边的柳平:“如果我今日一定要打杀了这个媒婆,你会怎么做?是不是要亲自送我进官府,给这个贱民偿命!”
柳平被齐氏的样子吓到,顿了一下才压低了声音:“阿怜,你若是真心不喜欢,我再想想办法就是。你这样,吓到两个孩子了!”
他正要吩咐人把肖媒婆带下去,齐氏却直接吩咐汪嬷嬷把人看管起来:“我只问你一句,我若是打杀了媒婆,你准备怎么做?”
肖媒婆刚刚被吓懵,此时不顾眼泪鼻涕一脸跪过来求情:“夫人,求夫人绕了民妇这条贱命!求夫人,民妇也是没有办法,民妇也是被伯爵府逼得没有办法了!”
“今日府上的毛嬷嬷亲自上门来,夫人!”肖媒婆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是毛嬷嬷亲自上门来请我的,说是永安侯府夫人的命令!”
柳平上去就是一脚,正中肖媒婆胸口。那肖媒婆急促一声,一口血直喷到柳平的衣袍上,人被柳平踹到了正厅的角落,整个正厅没人敢去看齐氏的脸色。
“你知道?你也想要祎儿退婚?你骗我!?”齐氏一声比一声高,一句比一句泣血,听的人心都酸了。
“我知道,娘一直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祎儿。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住在东府,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是不是?”
“是!”柳平咬咬牙,“阿怜,你也知道母亲的性子。她这么多年了,最受不了的就是丢脸的事情。更何况那天,”
“那天的事情,我说过了,祎儿是无辜的,是有人陷害她!”
“谁?你觉得谁会陷害她!”
“杨氏!”齐氏尖叫起来,“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你难道忘记了十年前的事情?她有什么不会做的!”
柳平一下子被人掐住了咽喉,想要说什么都开不了口,只好呐呐:“阿怜!”
齐氏一指外面:“你给我走!给我走!你就给我一条活路吧,你就不能给我一条活路吗?”
柳婳祎这才出来扶住齐氏,侧头劝柳平:“侯爷还是先回去吧。今日娘亲的情绪不好,侯爷不要和娘亲计较。祎儿会好好劝娘亲的!”
她白皙的脸上满是泪痕,刚刚柳子杰说的那些“妹妹名声不好,何必拖累旁人”也实在是叫人气愤。柳平知道自己今日是不能多待了,况且他也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杨氏去。
“哥儿还是先回去吧。今日夫人动了大气,哥儿过几日再来请安就是了!”汪嬷嬷恭敬得请走了柳子杰,整个东府才安静了下来。
“祎儿,娘后悔!娘是真的后悔了!娘不应该带你去永安侯府的,娘不应该不记得……”
“娘,没事了,都没事了,你先回房好好休息下!”
永安侯府,思贤院,正厅
“侯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还怕我饿着了不成!”杨氏惊喜起身,万万没有想到迎接她的是丈夫的一个巴掌。
“啪!”柳平实在是气急了,“你这个贱人!”
永安侯府,寿安堂
“侯爷回来了?”李氏满脸疑惑,“这么急匆匆回那院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