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好事儿,咱先不去管他,反正,经微是在夏侯瑾轩怀里醒来,那是真事儿。
她窝在怀里,双手没节制地摸了摸他的脸、胸还有大腿,确定这不是她身上的某一个部位后,这才慵懒地睁开眼睛,“这梦还挺逼真的!”
十成人梦醒的第一反应,就是回想感觉真切实则美好的梦,至于这梦是真是假,还是得参考每个人不用程度的反射弧。
“能成你的梦,还真是幸事,还以为你吃抹干净,又不认人了呢!”
夏侯瑾轩托着下巴看了她一眼,面上满是宠溺。
昨夜一夜风雨,外头雨停了,他也没舍得睡,能沉浸在经微的睡姿中,对他来说,是一桩难事,毕竟,她不是每回吃抹干净后,都能这般乖顺。
“不会,吃抹……”
经微已经清醒大半了,一声短促且尖锐的尖叫声以压迫式的姿态传入夏侯瑾轩的耳中,在真正意义上来说,这才算是女子醉酒后的真实反应,“你怎么在这儿!”
“又不是第一次在这儿了,你且放宽心,否则,你会接受不了之后的事儿的!”
既然这事儿已经办了,自然没有转还的余地了,他很乐意为此负责,当然,前提是,他能熬得住经微咆哮式的发难。
慌张,不知所措,想生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捂着被子稳定情绪,试图找出此事的解决办法。
这一系列的反应都在行云流水间,转瞬即逝,最后,定格在最后一幕,“夏侯瑾轩,昨晚,这……我又喝醉了!”
“所以,你不记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忘了……关于这点,让他这个大男人实在是太憋屈了些。
可能是心虚,经微将声音压的很低,“确实不记得了,所以……”
“所以,你想好怎么对我负责了吗?”
经微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也不知道她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菜谱倒是记得清楚,可这些要事就像一把落叶,风一吹就能吹得干净,不剩下一片枯叶。
这有句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认账可以,该负的责还是得负起来。
过程忘了没关系,结果摆在这儿,被子下无遮掩的身子总是真的吧,这作案要讲究证据,目前为止,证据已经被摆在明面上了,经微再想将他赶出去,总得有个说法!
听到夏侯瑾轩这个回答,经微显然有些吃惊,她挪了挪身子,将被子裹紧后,这才试探性地问道,“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不如……你考虑一下,嫁给我如何?”他偏头问道。
人海茫茫,遇到个能真心对她,她又能真心对自己的,不容易,夏侯瑾轩虽身居高位,可越在高处,越觉得高处不胜寒,有个知冷暖之人,也算件幸事。
即便,在他眼中,经微一直都是特殊的存在。
对夏侯瑾轩这个问题,经微显然想的更深些,她眉头一紧,像是想到了什么,镇定地说道,“办喜事儿难免太引人注目了些,更何况,你我身份特殊,不如,私下拜个堂便是,今后,我依旧是你的小书童,你依旧是王府的王府!”
拜堂好啊,这不是正中夏侯瑾轩下怀嘛!
他抱住经微以及她怎么也不肯撒手的被子,原地转了两圈,待那双手一下又一下挠他的心窝时,他这才试图拉回那股子兴奋劲儿,冷哼了一声,装模作样地说道,“那也可以,就这么办吧!”
……
千斤在林信松的监管下,连喝了十大碗的粥,实在受不了了,趁他不注意,连忙跑到自家王爷的书房,寻求帮助,就要推开门时,林信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他的身后,两只手死死地捏住他的耳朵边,疼的他直喊“错了”。
“你当老朽年纪大了,管不住你了是吗,让你别来,你偏要来,怎么,现在知道疼了!”
他越喊,林信松的手劲便使的越大,刚跑来的时候惹了一身汗,好不容易将他给拴住,自然不愿意松手。
这下,千斤可着急了,“林管家,你且放过我吧,我找王爷还有事儿呢!”
“有事儿?能有什么事儿!管你什么事儿,就你那点破事儿还想耽误王爷的好事儿,你且做梦去吧!”
说话的语气可算得上是义愤填膺,可不知为何,一句话能骂完的事儿,偏偏将好几句话拼凑在一块,特别扭。
“林管家,你且放宽心,王爷能有什么好事儿啊,我觉得吧,还是我这儿的事儿更重要些,你且放我离去,晚些时候,我再来向你赔罪!”
千斤眼珠子灵气一动,瞒着林信松,掏出怀中的针药包,一针扎在他的穴位之上,疼得他直骂人,“臭小子,你竟然对我用针!”
“林管家,我先去了,晚了,我可得挨骂了!”
自从上回,他去邻市办完事儿回来,去街上溜达了一圈再回来,差点被自家王爷给打死,说是误了要事儿。
千斤这辈子可没挨过打,这难得挨这一回,可得记一辈子。
“不在书房,难道在……经姑娘那儿?”
正路过自个儿的屋子往经微那走去,就瞧见一穿白衣的人影从眼前闪过,瞧他这样子,应该刚从经微房里出来。
若是旁人见到这场面,必定要歇斯底里的喊一声“刺客”,千斤啥什么也不干,就站在原地,悠悠然地说道,“王爷,你这是又被经姑娘给赶出来了?”
经微一喝酒就误事儿,全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每回经微醉酒,两人必定睡在一起,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这个时间,能从经微房内出来的,除了自家王爷,他还真想不到能有谁!
怪不得,林管家死活都不让他过来,还说会耽误王爷的好事儿,原来,在他口中的好事儿竟是……
“怎么,泾州的疫情安排妥当了,按理说该晚几日,竟没想到,回来的这么早!”
今日的夏侯瑾轩可谓是神清气爽,见到千斤的第一眼,就像是久居林间难得瞧见了一缕光似的,觉得出奇。
“对,爷派人送来的解药很是及时,泾州的伤亡人数降到了最小,这不,一安排妥当我就赶回来和爷禀报此事,另外……”
可能是师傅从小对他的管教极为严格,所以,千斤性子即便再顽劣,可做起事儿来,就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连腔调都像是边关外的士兵,一字一句没有一分情谊参杂其中。
“我知道,”这不过是例行公事,除去一些不必要的意外,泾州的形势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对于他来说,此一时非彼一时,如今,局势稳定,判书也提前签署完毕,这宫里耍的肮脏手段也没有就势喷在他的身上,对他来说,残局即便比正烧时余温再高些,对他却没有任何威胁。
既然没有威胁之处,自然没有问仔细的必要。
“千斤啊,你在民间混了这么些年,可知道民间那些婚配习俗啊?”
话锋一转,自家王爷的问题让他始料未及,“混?王爷,我是不是又哪儿得罪你了,为什么用混这个词,我哪儿混了!”
末了,突然想到什么,有些诧异道,“婚配习俗?王爷,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
“……”
这话,很快传到林信松的耳朵里,就连做吃食时,都加了不少糖,逢人聊天就满脸笑嘻嘻的,这嘴角啊,就没合上过。
“林管家,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千斤实在没忍住,将他拽到一旁,好生提醒道。
可林信松哪管这么多,这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能盼到自家王爷问起婚配习俗,哪还忍得住,“哪儿夸张了,若不是王爷说好要保密,否则,我必定敲锣打鼓,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王爷要娶亲了!”
此时此刻的千斤,终于后悔了……
这还不算完,林信松还用胳膊挠了挠他的胳肢窝,继续打听,“王爷可有说过,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没有,只提了一嘴,想来是……”
话还没说完,被林信松再次打断,“可有说过,这么办这桩亲事,也不知道是否请过算命先生来算上一卦,不行,得先定日子,待日子定下后,才好安排接下去的事宜!”
“……”
“不行不行,得先和王爷通通气,万一摊上王爷不喜欢的,那可就麻烦了!”
“……”
果然,一提起婚事,管家就和打鸡血了一样,叨叨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