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见过呢,还是没见过?”
经微虽事先猜到这一幕,却没有想过如何应对,她低下头正思索着这两者的区别,一只手突然放在她的肩膀上,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她手足无措的捂着耳坠子,躲在他宽大的袖子底下,听他回道,“眼熟?真没想到,轻衣竟见过我这书童!”
这世上,没什么不可以解释的,唯独两男子亲密关系。
夏侯轻衣虽然比夏侯瑾轩小几岁,可也有印象的,千斤在他低谷的时候就跟着他行军打仗,所以,夏侯瑾轩对千斤极好。
可再好也没有这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那个……既然如此,轻衣就不坐这儿了!”
在宫中能存活下来,除了独一份的宠爱,那便是会看人眼色,她牵强一笑,挽住戈青的手便坐到对桌,戈青还不知所以地问道,“为何?”
为何,能为何?千斤都站着,这位小书童却有专座,他们留在那儿干什么?
即便如此,夏侯轻衣还是低声回道,“宴席快开始了,还是早些入座!”
“好!”戈青木讷地点了点头,像是对这个答案特别满意。
话音刚落,夏侯宣瑞便从帷幕后走来,见这高朋满座,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参加自己的生辰宴。
“那个……”本来他想说些官面话,来之前,他曾问过管家,一些生辰礼仪,可见到经微的那一刻,刚组织好的语言立刻被的粉碎。
他吃惊于夏侯瑾轩事先给她准备好座位,感叹于,第一次生辰宴会前皇后竟然亲临,这种史无前例的感受,他算是体会到了。
“不能失礼,不能失礼”,夏侯宣瑞勉强一笑,时刻提醒自己,在心情平复之后,将事先准备好的官话道出:“此次各位能……”
……之后,便是夏侯宣瑞眼中的礼节,得事事周到,在敬完酒后坐会正位,两眼还是离不开经微……
此时的经微,刚从夏侯瑾轩的怀里扑腾而出,好不容易等到上菜,她的双手和嘴巴都没有工夫去观察其他,九王爷府上的东西虽然不太好吃,但是,勉勉强强……
突然一阵风吹过,这香味特别好闻,是浓烈的……合欢!
“合欢竟然这么浓郁!”她放下手中筷子,冷笑道。
身旁的夏侯瑾轩像是明白了什么,招手让千斤过来,在他耳旁低语几声后,千斤点头应下,在无人察觉之下顺着这味道寻去。
“千斤的鼻子很灵,等他回来再说!”
“嗯”,经微应下,却没有抬头。
她知道,此时若是抬头,夏侯瑾轩必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若说城府二字,他能爬到如今的位置还屹立不倒,经微不过后宫一个成日生病的皇后,哪里比得过他,他什么也不肯说,必定是,等着她发现。
“夏侯瑾轩,你有没有发现,你这个王弟的应对能力还不错!”经微试图转移话题,指了指正位的夏侯宣瑞说道。
“是啊”,从头到尾,夏侯瑾轩没有丝毫担心,明明是他搞出的生辰宴,在背后忙里忙外,却在宴会开始时,像个闲散人一样,坐在最角落,“他的品质,正是朝中大臣所喜爱的。”
“喜爱?这两个字倒还有些意思,怎么,你对他另有打算?”经微随口说道。
却没想,夏侯瑾轩认真地回道,“是啊!”
这句话有很多解释,比如,夏侯宣瑞要入朝,再比如,他将顶替夏侯瑾轩如今的位置,可不论经微往方面想,总觉得缺点什么!
就在她低头思索时,千斤回来了,瞧她这个样子,惊恐中带有些慌乱,甚至还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了”,她慵懒的问道。
“这个……”千斤迟疑地看了夏侯瑾轩一眼,在得到他指令后,这才低头,在她耳边说着刚才他所看到的事情。
果然,惊恐中带有些慌乱,甚至还有些不可思议。她轻叹道。
从这各种情感中挣扎出来后,经微的表情显然有些兴奋,她看了一眼夏侯瑾轩,低声问道,“不如,这事儿交给我?”
“好,妥善处理,我怕宣瑞他应付不过来。”
“好!”她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正要离席,夏侯瑾轩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放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揉,当下,经微发愣的同时,千斤立马将脑袋转了回去,蒙住眼睛念念自语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合欢花的味道很淡,甚至,没有什么香味儿,能在大厅闻到这么浓郁的味道,这就是最蹊跷的地方。
千斤前头带路,经微在后头跟着,快到后院的一件偏僻的客房时,千斤拦住了她,结结巴巴地嘱咐道,“经姑娘,里头……”
经微瞟了他一眼,伸出手,道,“你是医师,手中应该有迷药吧?”
“迷药是有,可这里头……”
“我要剂量大的那种,最好,不要让人察觉,反正,哪种好就哪种!”
“不是,里面……
“药给的好,回去我让林伯给你做好吃的!”
一句话,就这一句话,千斤再也没解释什么,吃货最高的境界就是,只要有好吃的,主子吩咐什么他做什么便是。
经微接过千斤递过来的迷香的时候,连连点头,老套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蹑手蹑脚跑到客房前,极为熟练地在窗子上戳了一个洞,将迷香点燃一刻钟后,没有丝毫迟疑地将门推开,这一系列动作麻利到,千斤觉得,她不是第一次干。
“难道,宫中也有这种戏码,需要皇后亲自去抓人?”他愣在原地,暗暗说道。
“你杵那儿干嘛呢,给我解药!”前步刚进去,后步又走了出来,嘴里还捂着一块手帕。
千斤将袖中地解药递给她,见她特自然地又返回屋里,这才点头道,“肯定不是第一次!”
屋内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今日来的客人不少,自然事先也会准备几个供客人休息的客房,这休息归休息,这般干柴烈火倒也是头一回见。
千斤远远地跟在经微身后,见她毫无避讳,私下暗叹一口气,快步上前想去看一眼这合欢香味的出处,却不想,经微突然厉声提醒道,“千斤,别让人跑了!”
人?哪来的人?
在听到身后那声簌簌的声音,他没有任何迟疑,一步上前,在那女子推门而出之前,一把烈性迷药撒遍她全身,在她昏昏而坠时,他利落地接住了她,在确认没人看到后,顺带将门关上。
经微看他一系列动作猛如虎,嘴角微微抽搐,无奈问道,“千斤,你可以啊,直接撒迷药,点穴不行吗?”
“我只是觉得这样更快!”
“唉,你说的都对!”虽然,拦人的方式有点夸张,好在效果还不错,经微也没多问,夸就是了,“对了,你有让人失去记忆的药吗?”
“失去记忆,没有,别人都是治失忆,您怎么还想要让人失忆!”
“我就是问问,没有就算了!”经微摆摆手说道。
躺在床上的男人上身的衣裳早已褪去,身上的成堆成堆的褶皱,瞧他的头发,早已半白,经微鄙夷一笑,将搭在床边的衣物敞开,给他盖上。
刚要逃走的女子倒还好些,除了外衣,穿的倒是整齐,发饰什么的都属上乘,就连这内衬,都是金线绣的,想来,这老头子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
她将她身子翻过来,这才发现,这女子除了有姣好的身材,长得也甚是好看,若不是细看,经微都看不出来,她脸上还是微施粉黛。
“果真,一朵鲜花插在一朵牛粪上!”她暗骂道。
千斤挠了挠头,表示,对女人与女人之间的相互欣赏,不太明白,“那个,经姑娘,这床上这男子……”
“你等一下……”
等一下,等什么?
他小步挪过去,想要知道经微到底在干什么,就要走进时,一张帘子就此放了下来,继而,便是她大声的斥责声,“我脱她衣服,你也要看?千斤,看人姑娘,可是要为此负责的!”
“不不不,我……这就走!”一溜烟,他又乖巧地坐回了茶桌边上,时刻在抖动的双脚,说明他此刻心底的躁动。
估摸着一刻钟后,经微这才拉开帘子,从里头出来,指着他说道,“床上的老头,一会儿去查查他的身份,然后将他送回去,里头的姑娘,绑起来,找人重点看押,别让她跑了!”
“好”,看经微坦坦荡荡,正要出门离去,千斤赶忙弱弱地问道,“就这样送回去?”
只听她回,“找人打他一拳,然后,再把他扛回府,让他也失忆一回。”
千斤:……(娘娘,您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