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
生在沙漠,长在沙漠,莺歌当然知道沙漠有多么凶险!尽管他们部落依靠镜湖存活千年,可是,他们同样也时刻面临着危险!沙漠就如同凶兽,蛰伏着,也许哪一天,他们整个部落都将被掩埋在黄沙之下!
不得不说,虽然莺歌的年纪很小,但她有着许多成年人都没有的果决勇敢,她有魄力,有胆识,若是有机会,她一定能做到她所说的话!
“好!等我们从南国回到梁国后,我一定禀明我们梁国的皇上,相信我,一定可以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从不曾轻易许诺的杜若直接承诺莺歌,她也不会后悔,这个姑娘值得她如此去做!
只是听到杜若许诺的事情,莺歌却并没有表现出很兴奋的神情,她表情严肃,认真的看向杜若,“莺歌谢谢表嫂的美意!但此事的艰难我很清楚,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帮的一个小忙。若是因为此事给你造成困扰,莺歌心里难安。”
这是什么样的宝藏小姑娘!拓拔旭然真没眼光!看看小姑娘,不仅长得好看,又有担当,三观还如此正,他居然看不上!活该他单身!
“放心吧!既然我敢说,就一定有能力能保证做到!不过,这件事情的时间就不能敲定了,毕竟我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梁国。”
夜色渐浓,沙漠的夜晚依旧极冷!篝火晚会接近尾声,所有人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难得的有一次能住在房子里的夜晚,不用提心吊胆,担心各种突发状况,所有人都睡得很香很熟。
第二天,醒的都不算早。
“我们不多做停留,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越熙嘱咐众人,还是先尽快出沙漠吧。昨夜他和拓拔旭然商量过,请翁首领派一个向导带他们从近路出发。
山林危险,也抵不过沙漠。
翁首领派来的人就是昨天他们遇见那一支队伍的领头人,经常在沙漠中出入,为部落换取各种必需品。
这个领头人同样姓翁,带着一支驼队,只会了他们一声,就朝着镜湖之外的沙漠走去。
好在他们都已经收拾妥当,赶过去骑着骆驼就跟上了前面的驼队。
“等一下!”
“莺歌?”
莺歌气喘吁吁,拦在了拓拔旭然前面。“仲言哥哥,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平时的拓拔旭然很少摆王子架子,看着就像是一个邻家的傻大个子。但是莺歌眼前的拓拔旭然一脸冰霜,比沙漠的极夜还要冰冷,淡漠的说了一个字,“是。”
一个字将莺歌的所有勇气戳破,转身离去的背影有些萧瑟。
“走吧。”
越熙虽然期望拓拔旭然能喜欢上别的姑娘,但眼下这种情况,他也只能默默的吩咐众人,立刻出发。
莺歌只是旅途中出现的一个意外,他们仍将继续前行。
有了向导果然顺畅,一连三天,他们都安安稳稳的走在沙漠中。
“停下!”翁领队挥手,示意众人停止前进。
似乎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沙子好像在动,不等翁领队派人前去查看,只见沙子里有红光隐隐闪现。
“不好!是死亡之虫!”翁领队语带惊恐,立刻调转方向,大声呼喊,“跑!”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之虫,但能让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领队如此惊慌失措,那一定是能致命的虫子。
果然,远远望去,沙子里钻出来一条一米左右的红色长虫,如同男子胳膊粗细,向着他们蠕动而来。
“快!一定要离得越远越好!”
拼命奔跑,红色虫子蠕动的速度绝对不算快,如同人走路的速度。但最可怕的是,它开始喷射毒液,这毒液可以喷到很远的位置。
当一头骆驼沾上毒液时,立刻就倒地不能行动,最后位置的闵锋直接割断绳索,放弃无法行动的骆驼。
然而骆驼是被一条长绳绑起来的,这就导致了他们的速度无法加快。无奈之下,所有人只能先把身下的骆驼从绳索中释放出来,开始狂奔。
每个人都拼了命的奔跑,可总有意外。
啪……
一道身影从骆驼上跌落下来,再也无力爬起。
“司琴!司琴……”
跟在后面的石砚发疯一样跳下骆驼,跑到司琴身边,一把将司琴抱在怀中。
司琴痛苦的摇摇头,伸出手,只见手上被溅了一滴毒液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转瞬见骨。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石砚,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石砚的,大抵是王妃前往赤凉治疗瘟疫的时候吧。
那个时候石砚因为王妃的嘱咐,对她各种照顾,甚至包揽了她所有的活计。就是那样,一点一点的,她对石砚产生了好感。
可是,她还来不及向石砚表明她的心意,好像就要去很远的地方了呢。
想到这里,司琴挣扎着抬起头,已经开始放空的双眼看向石砚聚满泪水的眼眸,艰难的张开嘴,低低的,断断续续的,说道:
“石……石砚……我……喜……欢你!”
这一句迟来的喜欢,却是永远的天人之隔。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只是未到伤心处。石砚的泪水从眼眶中滚落,砸到司琴的脸上。然而,司琴再也不能跳起来怒视石砚。
听到动静的杜若转身回头,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红色长虫不知道是不是暂时没有聚积下新的毒液,蠕动的同时不再喷射毒液。
闵锋抓住时机,一把小刀直直射进虫子的眼中,红色长虫剧痛。正待挣扎,另一把小刀从合一手中猛射而出!
两只眼睛都被废了的虫子直接缩进沙子里,然而它想跑,其他人却不愿意放过它。闵锋和合一两人默契合作,数十把飞刀直接飞过去。
沙子里原本正在蠕动的红虫慢慢停止了蠕动,直到再无声息。
翁首领派人确认长虫已死后,默默的带着其他人把所有的骆驼牵好,等待着杜若他们缓过来。
“司琴!”
杜若从骆驼上跳下来,腿有些发软,差点跪倒在地,她踉踉跄跄的跑过去,诊脉,感受呼吸心跳,可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那个牙尖嘴利的姑娘此刻安静的躺在石砚的怀里,了无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