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家？”Elena面上表情明显僵了下，盯着那幅画问，“能给我看一眼吗？”
“当然。”Alex将画拎起来展示给Elena看，“挺特别的，画廊老板说这是画师故意做成未完成的样子，虽然是油画，却有几分Z国画中留白的意境。”
Elena盯着画中那个穿着长裙舒展双臂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惊恐的神色，差一点就没能掩饰过去，她敷衍的恭维着转开视线：“像你母亲吗，很美。”
“是啊，我也觉得很美。”Alex将画翻转面对自己，深情盯着画中人，“只可惜我根本没见过母亲，家里连一张关于她的照片都没有……父亲说母亲当年背叛了他，抛下刚出生没多久的我走了，从此音讯全无。”
Elena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偏头痛又犯了，右半边脑袋突突的疼，抬手按着右边太阳穴，没对Alex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沉默了好久，贾维斯端着茶和茶点进来，放下之后再离开，两人还是贾维斯进门时的姿势，仿佛有人按下了暂停键。
又过了好久，Alex打破沉默：“你之前不是说外面有传闻说你是我母亲吗？”
Elena身子一怔，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咬着嘴唇含糊的发出一个音节，像是在应他。
“其实，那些消息是我放出去的。”
“什么？”Elena猛地转头看他，“你说是你……”
“对，是我。”Alex笑得很温柔，就这个笑，那眼角眉梢像极了Elena。
Elena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手边加湿器还在不停往外冒着白雾，她的心情比那雾气翻滚得更激烈。她喘着粗气否认：“怎……怎么会呢，你为什么要说谎？”
“说谎吗？”Alex虽然笑着脸色却也苍白起来，“这种事我怎么敢说谎呢，我什么都知道了。”
Elena猛抽口气：“你……知道了什么？”
“我爸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是他对不起你，玩弄你之后又抛弃你，如果生下来的不是儿子大概会连我一起抛弃。所以，我帮你报仇了，我杀了他。”Alex语气平静的说着，就好像只是普通的闲聊。
但Elena被吓得不轻，开口声音都是颤抖的：“你……你说你杀了他？”
Alex歪头一笑：“你不开心吗，母亲？”
“我……”Elena觉得牙齿在打架，用力咽了口口水才说下去，“我不是你母亲，这点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还有，你居然杀了你的父亲，你怎么……怎么可以……”
Alex突然站起来，靠在身旁的那幅画砰然倒地，他没看一眼，只是盯着Elena，面无表情的盯了一会，然后勾唇一笑：“我是开玩笑的。”
“什……什么是开玩笑的？”
“所有都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可能是我母亲呢？”走过去双手支着工作台边缘朝Elena凑近些，压着声音说，“杀人是犯法的。”
说完退开，脑袋朝那副倒在地上的画歪了下：“那幅画是送你的礼物，我走了，下次见。”
看着Alex扬长而去的背影，Elena浑身抖得越来越厉害，伸手想倒杯茶压压惊，却控制不知自己的手，茶水洒出来打湿了还没完成的设计稿，可她却连擦干的心思都没有，满脑子都是Alex刚才的话。
这真的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那个孩子吗？怎么会这么可怕？！
***
Alex没事人一样和贾维斯道了别，笑眯眯走出大门，然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脸色阴沉的就像是头顶的天空，随时能落下雨来。
他快步走向停在院外的车子，上车后发动车子，翻开副驾驶座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在触控板上一通操作之后，一个虚拟拨号界面跳出来，停顿几秒之后，按下了回车键。
***
这几天叶笑一直在家休养，脸上的红疹消得很慢，好消息是已经不会觉得痒。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两人坐在她家沙发前的地毯上看电影。
她靠在余生肩上，有一口没一口吃着切好的水果，偶尔也给余生喂一块。
看的电影是穿普拉达的女王，面对安妮海瑟薇的盛世美颜，叶笑感慨的说：“长得真好看啊！”
余生点头：“嗯。”
“嗯？”叶笑扭头瞪着他，“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她是西方美，你是东方美，各有千秋。”
叶笑眉头挑的老高：“一点求生欲都没有？”
余生很淡定的说：“人世间有百媚千娇，而我却独爱你这一种。”
叶笑老脸一红，分明是很蹩脚的情话，没想到把她撩得七荤八素，不过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好像是那首歌的歌词来着？
但来不及细想，丢在身后沙发上的手机响了，她反手拿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一颗心差点停跳了。
一把抓住余生的手臂，激动得语无伦次：“来了，那个电话又来了，未来的电话！”
余生心头也是一紧，他们回国第二天叶笑就收到了号称是最后一封来自未来的邮件，邮件中说不会再有联系，怎么还会有电话打来？
两人相视一眼，叶笑问他：“追踪还开着吗？”
余生点头，叶笑比了个“OK”的手势之后，深吸口气接起电话打开免提：“喂你好。”
“叶笑你好。”
是那个声音，叶笑朝余生点头，余生拿出手机给他同学谢昀发消息。
“你好，前几天我收到最后一封邮件，说以后不会再联系了……怎么还会给我打电话？”
“我只是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告诉你。”
叶笑有点紧张，攥紧了手机：“什么事？”
“其实我并不是未来的人，我和你在一个时代，而你对我已经没有用了。”
叶笑看向余生，果然是骗子！
余生用口型让她多问些情况拖延时间，通话时间越长越能锁定位置。
叶笑吞了口口水，用很震惊的语气说：“你居然跟我是同一时代的，可你怎么会知道那些未来的事？”
“因为这项实验就是未来的我组建的，我当然可以得到第一手资料。而你。从一开始就是用来当炮灰的，通过改变你的命运来获得我想要的东西。”
看来确实是她身边人，至少是认识的人，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直接的关联。
“你到底想怎样？”
“现在我要的得不到了，所以我要毁了你。”
若不是对方说的是地道的中文，叶笑都要以为电话那头是Larry了，但这也可以证明最近发生的一切并不一定都是Larry的手笔，更大可能是电话那头那个人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