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有人问道：【说话的人是谁啊？为什么看不到人？】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说的有道理啊。原告方律师这话真的说的好狭隘，慕凝要是真的是为了就都瑞芳才去的中央广场，原告方律师这不是在把好心人当成驴肝肺吗？】
【加一……老鼠自己不能见光，就感觉所有东西都不能见光了？】
【楼上，你们都扯远了吧？现在不管怎么慕凝都是买凶杀人的凶手啊！】
【弱弱的说一句，慕凝买凶杀人盒谋杀都瑞芳这件事，被告方律师都已经指出了很多的疑点，人家审判长都还没有判清楚呢，你就已经先得出真相了？】
【还用想吗？一定是慕凝收买了审判长啊！！我看审判长一直都向着慕凝呢！】
【楼上……是真的没有脑子吗？审判长向着慕凝是因为人家的律师说的有理有据的啊！】
……
原告方律师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憋屈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凌滦煜轻轻的笑了一声，却好似带着无意的讥笑，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慕凝的肩膀，从风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给她，慕凝慢吞吞的接过糖，犹豫了一下，然后剥开糖，像只小仓鼠一样，将糖含到嘴巴里。
目睹了这一切的所有人：“……”
审判长：“……”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有人不尊重审判长，在审判过程中吃糖什么的，我都没有看见！我根本不知道！
卫清嘉捂住嘴巴，小声对郭蕊道：“蕊姐，虽然说凌爷这样真的很不要脸，但是真的好帅……”
郭蕊：“……”
卫清嘉继续道：“就好像，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害怕了。”
郭蕊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左泽，他脸色淡淡的，仿佛没有看见那一幕，连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她轻轻的推了推卫清嘉，低声道：“你别说了，泽哥听见不舒服。”
卫清嘉这才后知后觉的捂住嘴。
对哦，她都忘了，泽哥是喜欢慕凝来着。
审判长威严道：“这件事从现场的监控视频来看，确实是有问题的，就算慕凝真的当时有心将窦瑞芳推下去，也是正当防卫，不构成原告方所控诉的谋杀。”
窦强异常激动：“她就是谋杀！要是她当时没有推开我妹妹，瑞芳怎么会掉下去？！”
东方律师笑了：“当时的情况十分凶险，要是我当事人不做出推开这个动作，就会被窦瑞芳手中的水果刀刺进要害，按照你的说法，我的当事人应该乖乖的站在那里挨一刀？”
窦强大声道：“反正她就是故意的！”
东方律师道：“按照你的逻辑，我的当事人好心好意的想要就下窦瑞芳，但是窦瑞芳持械伤人，我的当事人不但不能反抗，还应该乖乖的站在原地等着被窦瑞芳刺中要害？窦瑞芳跌下楼，是自己没有抓住，或者是故意不抓，监控视频里面拍的清清楚楚，原告方家属，请你不要胡搅蛮惨。”
窦强道：“我妹妹想要杀慕凝那个臭婊子，还不是因为慕凝杀死王姬？！她有什么错？”
东方律师眸中精光一闪：“这就说明，你很支持令妹这种凌驾于法律之上、自己拿起武器为自己女儿复仇的做法了？若是这样的话，你们将法律看做什么？”
原告方律师狠狠的等了窦强一眼，站起来到：“我的当事人家属情绪过于激动，一时口快，并没有藐视法律法规的意思。”
东方律师道：“但愿如此。”
慕凝咬着嘴里的那块甜的有些发腻的奶糖，等着那股香软的味道沁到五脏六腑，才缓声道：“当时，窦瑞芳是故意没有抓住栏杆的。”
在场人都大惊。
审判长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凝看了审判长一眼，慢吞吞道：“我就站在她身边，看的很清楚，当时她分明可
以抓住栏杆的，但是她没有抓住，在掉下去的那瞬间，还对我扭曲的笑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
慕凝道：“她早就下定了决心要去死。但是她没有工作、用丈夫遗产生活的女人，就算女儿去世了，怎么会就这么坚定的要去死？”
原告方律师犀利道：“因为她当时申诉无门！当时都在传你收买了警察，就算东窗事发事业不会有事，她信以为真，就想用自己的死亡造成更大的轰动。”
慕凝皱眉道：“但是距离王姬死亡不过一天，警察就找到我了，就算警察的速度再快，也需要时间搜捕证据，不可能直接将我关起来。最令人惊讶的是，警察分明封锁了我是嫌疑人的消息，但是窦瑞芳知道了，并且在警方怀疑我的时候，网上就是铺天盖地的出现我是杀人凶手并且买通警察准备逃脱责任的事情，这一切不会是太巧了嘛？”
审判长也有些迟吟，显然也是在思索这件事情。
弹幕也有些迟疑——
【说起来……也是啊，王姬被杀的第二天窦瑞芳就跳楼，这样也太急切了吧？不一般都是经历了很大绝望才会选择用死亡来结束吗？】
【我现在想起来，确实，当时网上突然有营销号报道了这件事情，我才会关注的、】
【+1，我也是这样才关注的，如今想想，不太对劲，就好像水军黑明星一样，消息怎么传的这么快？】
【……容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有人搞慕凝？就冲她愿意孤身犯险去劝窦瑞芳，我就觉得他她不是什么坏人……】
……
审判长商议无果，宣布休庭，明天进行第二次开庭。
一直在旁边席角落的少年，殷红的嘴唇动了动：“废物……”
废物终究是废物，不堪教化。
按理来说，慕凝应该由明阜带回民安处，但是明阜看了看坐在慕凝身后的那尊大神愣是不敢开口。
凌滦煜倒是慢条斯理的，等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站起身，淡淡地看了一眼明阜，附身将慕凝抱起来，道：“人我就带走了。”
明阜：“……”不，你不能带走啊！你带走了我要怎么交差？！！
然而凌滦煜丝毫不关心别人的死活，抱着慕凝就朝门外走，明阜的步子动了动，但是终究还是选择放弃——妈的！！那可是凌滦煜！他哪儿惹得起？
有认识明阜的记着凑上来问：“明处……这人谁啊？”
明阜看了他一眼，森然道：“你爹！”
记着：“……”
郭蕊拉着卫清嘉站起来道：“看样子应该是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吧。”
卫清嘉点点头，又偏头看向左泽：“泽哥？走了吧？”
左泽嗯了一声，沉默站起身。
……
“啊啊啊啊啊！”慕姿险些将电视机的屏幕砸了，她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液晶屏里表情狰狞的倒影，咬牙道：“慕凝！慕凝！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怎么还不去死？！”
她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制住自己。
明明都是比杀局了，竟然休庭了！现在就连网上的风浪都是五五开，竟然有不少人开始倒戈，觉得慕凝是无辜的？
该死的！凭什么她就那么容易博得别人的信任！
慕姿几乎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她含着那一口不上不下的血，拨出一个一电话号码：“少爷……”
那边的人缓缓的应了一声。
慕姿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小了：“……李平不会反水吧？”
“当然不会。”少年说：“你放心。”
慕姿松了一口气，又道：“我想请求您一件事……我想求您把孙梦解决了！我很怕她会说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话……”
少年轻轻笑了一声：“错了，是对你不利的话，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慕姿的心头漫上了巨大的不祥之感：“少爷……少爷……您、您是什么意思？”
“如你所想。”少年的声音很温柔：“你被我放弃了。”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
慕姿着急的再度打过去，这个号码却已然变成了空号。
她……真的被放弃了，彻彻底底，好像她的身后从来不曾出现过这个神秘的少年。
——
慕凝被凌滦煜放到车上。
她隐隐觉得不太对，等车子一路到医院的时候，她才看的清凌滦煜的脸：“叔叔……你的脸色为什么那么白？”
病态的、仿佛垂死之人的苍白。
凌滦煜笑了一声：“没什么。”
慕凝却抓住凌滦煜的手，不依不饶道：“你为什么会忽然消失？我知道你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嘛？”
凌滦煜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