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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凝翻了黎和安一个白眼，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凌滦煜的身边，黎和安这才看见凌滦煜，会场的灯光很暗，不面对面站着就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楚，黎和安看见凌滦煜的时候委实吓了一跳。
慕凝想起什么，回头警告的看着黎和安：“不准回去跟爸爸爷爷告状，不然我会永久拉黑你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止游戏。”
黎和安：“……”
刚开始得知慕凝和左少爷领证的时候，黎和安还为慕凝高兴过，年少的时候不觉得，等年纪稍大些才会明白，凌滦煜虽然站在权力顶峰，但是那也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私心里，他并不像慕凝成为凌滦煜的枕边人，五年间兜兜转转，慕凝身边，还是他。
但是黎和安却并没有丝毫的意外。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
黎和安拉住慕凝，往一边的应急通道走。
慕凝一愣，明显是知道黎和安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但是又不想让凌滦煜听见。
黎和安将慕凝拍到消防墙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慕凝有些无奈道：“我说大少爷，你想说什么你就直接说好不好？没头没脑的就问我是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是问的哪方面的？”
黎和安吐了一口大气：“你不要跟我装！你知道我问你什么！你现在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凌滦煜在一起，还一起出来参加这种规模的宴会，还瞒着家里瞒着爷爷和爸爸，要是爷爷和爸爸知道你现在结婚了还跟凌爷有什么纠葛，到时候肯定会跟你发脾气的！”
“噗嗤！”
慕凝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我说我的好弟弟，看你这个反应也实在是太可爱了吧，你应该知道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了吧？”
黎和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你说你是不是傻，你觉得爷爷和爸爸不知道我现在跟凌滦煜在一起？”慕凝反问道。
“爷爷和爸爸都是常年混迹在政治圈的人，我反正是不相信他们看不出我的谎言，只是不想拆穿罢了，现在都知道我和凌滦煜关系暧昧，也知道我和左泽实有婚姻关系。但是为什么不说破呢？”
慕凝无心当黎和安的启蒙。
“好了，你是黎家的大少爷，有些事情是需要你自己去积累和发现的。你以为爸爸爷爷不知道，但其实谁都知道，这个关系只能我自己捅破，要是我自己都打算藏着掖着，就说明中间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是要我自己去排除的。所以……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黎和安一知半解的点头。
慕凝道：“还是太小了，需要积累的还是很多啊！”
黎和安：“你不要教训我！！”
黎和安叹口气，对慕凝道：“那我就先走了。”
慕凝：“哦。”
黎和安走出去几步，又回头说：“对了，那你快点把我从黑名单里面放出来。”
慕凝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黎和安离开后，慕凝立刻把自己刚刚的战利品拿出来，给凌滦煜显摆：“你看。”
凌滦煜说：“很好看。”
慕凝对这个评价不是很满意，但是能从凌滦煜嘴里听见一句肯定的话已经很不错了，她也不勉强，道：“你刚刚看见黎菡雅的脸色没有？肯定成调色盘了吧？？”
其实从头到尾凌滦煜看着的只有慕凝一个人，听见慕凝的提问，他随意嗯了一声：“还想去哪儿？”
慕凝说：“我来的时候听说有大佬要赌石，我去看看热闹吧。”
她说完就兴致勃勃的往前跑。
凌滦煜伸手将慕凝了拎回来，提着慕凝的衣领走反方向：“这边。”
慕凝：“……”
在包厢里面做下，慕凝抓了个看着很精致的电点心，还点评道：“还挺好吃，我回去还是要琢磨一下这个怎么做……”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顿住了。。
因为凌滦煜忽然弯腰在她咬了一口的点心上也咬了一口，一脸冷漠道：“里面有杏仁巧克力，用的是山药和玉米汁做胚。”
慕凝：“我也吃出来了。”
她看向自己手上的点心，纠结了一下，将手上剩的那么一点一股脑全部塞进了凌滦煜的嘴里，道“既然凌爷这么喜欢，就全部都给你好了。”
因为动作太大，她一不小心碰到了凌滦煜的牙齿。立刻痛的皱眉，缩回手道：“你牙怎么这么硬？”
凌滦煜道；‘还有更硬的，想体验？’
慕凝：“……”
慕凝扯过旁边的抱枕，砸在地上：“你是不是玩儿不起？”
凌滦煜冷静的说：“我怎么说不起了？玩儿不起的人不是你？”
慕凝脸通红的道：“我怎么就玩儿不起了？”
“不是你非要把你吃过的东西给我吃，我就以为是很亲密的关系。”
慕凝瞬间炸毛：“明明是你自己先咬一口的……”
凌滦煜慢条斯理的道：“所以你是在嫌弃我？”
说罢好整以暇的看着慕凝。
他倒想看看慕凝，这局又要怎么破。
慕凝：“……就算是嫌弃你也是正常的好不好！再说了，我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凌滦煜忽然勾住她的脖子，迫使她靠近过来，而后在她唇上一舔，：“这样你不嫌弃，我吃了的东西，你就嫌弃了？”
慕凝脑子直接挂机了。
她宕机了好一会热，才结结巴巴道：“这样、这样我也嫌弃的好不好！”
“看来你这几年还有点洁癖了。”凌滦煜面无表情的说。
慕凝直觉告诉她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凌滦煜说：“洁癖不是不能治愈的，”
慕凝：“？”
凌滦煜说：“既然你嫌弃，那就多亲几遍，等你适应了，就不会嫌弃了。”
慕凝：“？？”什么大佬逻辑？
不等她反驳，凌滦煜已经捏着她脆弱的脖颈，攻城略地。
命脉被人掌握在手里，慕凝脑子却是一片浆糊。
全部都是绽放的烟花。
等慕凝清醒过来的时候，凌滦煜已经道貌岸然的在椅子上做好了，好像之前压把人亲的喘不过气来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慕凝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般，捂住嘴瞪着凌滦煜：“凌爷！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嘛？”
凌滦煜：“没有。”
慕凝：“……”
她气愤道：“我现在跟你是很纯洁的雇佣关系好不好！你怎么能这样做！”
凌滦煜给自己的杯子里添了点水，缓声说“你没有听过职场潜规则？”
慕凝：“？”
凌滦煜坏笑：“一般来说，拒绝潜规则的人，是没有升职和加薪的机会的。”
慕凝一脸懵逼：“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凌滦煜看了她一眼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刚才是在潜规则你。”
他凑近了几分，到了一个呼吸可闻十分暧昧的距离，慕凝能够清楚的看到凌滦煜的睫毛，纤长又浓密，像是小扇子，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撩拨在人心上。
慕凝的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下，他骤然靠近，脸就更红了，她结结巴巴道：“什么、什么潜规则啊……我不接受！”她一把推开凌滦煜的脸，严肃的说：“凌爷你好好讲话，不要再说骚话了。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凌滦煜勾唇笑一下，意有所指的：“我说了，不接受潜规则，是没有升职加薪的机会的。”
慕凝：“……”
凌滦煜一副端庄的翩翩公子的模样：“喝茶吗？”
慕凝：“……不喝！”
凌滦煜还是给慕凝倒了一杯，看向窗外，道：“开始了。”
慕凝其实根本就看不懂，只能同构欢呼声来判断谁比较厉害，中途的时候她觉得有点无聊，打了个哈欠，对凌滦煜说：“我去趟卫生间。”
凌滦煜嗯了一声。
慕凝出了门，问了服务生，就往卫生间去了，没想到她刚走到门口，就被迫听了个墙角。
这里的卫生间男女挨在一起，黎菡雅就站在门口，眼睛里都是泪水：“……我都等了你那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接受我，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慕凝品了品黎菡雅这个我见犹怜的表情，觉得还是真的需要点演技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真的觉得委屈。
而男主角背对着慕凝，身高退仓的，身上穿了一件休闲风的西装，一双白色的手套戴的一丝不苟，就算没有看见正脸，都能感觉到这个人冷漠疏离的气质，声音也很凉：“黎小姐，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我对你没有兴趣，也劳烦你不要对我感兴趣。”
黎菡雅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肖辞！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你就从来都不肯正眼看我一次……”她深吸口气，质问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她是谁？”
慕凝心想，副会长还真的是铁石心肠干净利落，面对可怜楚楚的美人竟然一点怜惜度没有，她无意听见人家墙角，转身就打算走，却听到忽然一道冷淡的声音：‘你来了正好。’
黎菡雅赶紧将眼泪擦干，迟疑：“谁？！”
慕凝也有点懵，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肖辞已经再度开口了：“慕小姐。”
慕凝：“？？？”
得，这都点名了。
她从拐角中出来，道：“副会长你好啊！”
黎菡雅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之前就因为赌石的事情在慕凝面前丢了脸，现在被肖辞拒绝，又被慕凝撞见……这个贱人肯定是故意的吧！
肖辞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不太好。”
慕凝：“？”我看您老人家不是挺好的吗？！
肖辞说：“慕小姐我有话要跟你说。”
慕凝有点疑惑，但是还是道：“在这说不是很好吧……”
毕竟是卫生间门口……
肖辞嗯了一声，道：“你跟我来。”
毕竟是顶头上司，慕凝不敢怠慢，跟着肖辞离开，她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正好对上黎菡雅怨怼的眼神，她回之以一个温柔的微笑：“菡雅，我看你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黎菡雅：“……”你要是我，你心情能好？
慕凝气完黎菡雅，心情颇好，跟着肖辞到了一个隐蔽的楼梯口，肖辞这才道：“你还是不考虑来总协会工作。”
慕凝笑道：“研究院和总协会的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肖辞道：“总协会可以给你足够的金钱做实验。”
慕凝双手抱臂，散漫道：“不了吧，多谢副会长美意。”
说不上为什么，她对总协会其实没什么好感，所以她宁愿待在研究院里面自己挣钱，也不愿意去总协会被人好吃好喝的供着。
肖辞也不勉强，只是道：“既然这样就算了。”他低头拉了拉手上的手套，忽然又道：“对了，令妹的事情，我想她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拒绝她，并不是因为我有心上人，而是我不喜欢她，希望你转述。”
慕凝一下子就笑了：“副会长，黎菡雅可不是我亲妹妹，你没看出来她很不喜欢我啊？我去转述，她怕是会一口咬死我……”
“……”肖辞道：“可是我不想再见她。”
慕凝心想，看看黎菡雅把人家烦成什么样了，连当面拒绝都不愿意，她道“那我就帮您转述好了……”
“多谢“肖辞点头。
慕凝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对了，副会长，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诉您。”
肖辞淡漠的看过来：“什么？”
肖辞笑着说：“我很好奇会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见一面。”
肖辞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你想见会长？为什么？”
慕凝道：“不为什么啊，就是好奇，听说会长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谁不好奇啊！”
肖辞道：“会长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恐怕你是见不到了。”
慕凝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
肖辞又道：“等将来有机会，你会见到的。”
他看了眼时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慕凝点点头，伸出手挥了挥：“副会长慢走。”
等肖辞离开后，慕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喃喃道：“身体不好？”
慕凝回到包厢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服务员在对凌滦煜献殷勤，凌滦煜没有理睬，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台下。
媚眼抛给瞎子看，几个服务员也是有些失望，一回头看见慕凝笑靥如花的站在门口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匆忙离开了。
……怪不得凌爷对她们置之不理，原来身边已经是有了这样的绝色。
慕凝不动声色的赶走服务生，自己把门关上，问凌滦煜：“你在看什么？”
凌滦煜朝着台下抬了抬下巴：“看见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人了么。”
慕凝顺着他的方向看了去，楼下也有座位，这人坐在角落里，并不是很显眼，加之灯光比较暗，脸都看不清。
慕凝疑惑：“这人怎么了？”
凌滦煜说：“那是本犁道的人。叫刘炮。”
慕凝心口一跳：“康和岛？”
凌滦煜缓缓地点头：“准确的说，是肖邈安手下的一个杀手，这个人常年都被挂在通缉令上。”
慕凝想到什么：“……刘炮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肖邈安……肖主想杀的人也在这里？”
凌滦煜淡淡的嗯了一声。
慕凝赶紧在楼下扫视一圈，也没有看见什么熟悉的面孔，疑惑道：“你不阻止妈吗？”
凌滦煜说：“没有损害到我的利益，我又为什么要阻止？待会儿的场面应该是会有些血腥，我们先走？”
慕凝摇摇头：“不用了，专业杀手杀人，应该不会弄得血肉横飞吧。”
凌滦煜看了她一会儿，道“我还以为你会劝我阻止。”
慕凝疑惑“我为什么要这样劝你？”
凌滦煜笑了笑，没有说话。
慕凝顿了顿，蓦然反应过来，如果是四年前的自己，是真的会劝凌滦煜阻止这一切的。
不知道何时，她已经变得这样的冷漠了，已经不像是原来的自己了……
慕凝垂下眸，良久没有说话。
凌滦煜忽而道：“这是你的成长。”
慕凝一愣：“什么？”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一样，但是像我，我总觉得越长大一些，就会丢失一些你原本拥有的感情，就像是我第一次十来岁的时候杀人尚且觉得怜悯，十八岁的时候却已经觉得的厌烦了。
我厌烦他们看向我或是怨毒、或是希冀的眼神，好像我是一放手就可以拉他们出苦海的佛陀，但是我并不是，我只是一个执行命令的刽子手，他们并不知道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的刽子手来摘下他们的性命。
慕凝轻声说：“……可是沉默本就是最伤人的利器。”
凌滦煜道：“人的生死，是他来这个世界上本就该背负的东西，我们救人，不是处于本能，而是道德绑架，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任何人的生命负责。”
慕凝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