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林经理说的没错,薄茹晨是怕我见外才如此说的。我笑了笑,在大厅驻足,回复【好啦,你不承认就算了。我真的很喜欢。】
信息发完,我又发了个“飞吻”的表情给她。
我刚发完微信,薄茹晨径直打了个电话给我道:“你现在在哪里?”
“当然在旅馆啊。”我不以为然回道。
薄茹晨飞快道:“你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就到了。”
我还没晃过神,薄茹晨就挂了电话,可我已经出了博弈旅馆,在一楼的露台花园停住了脚步,找了张白色椅子坐下,栅栏的四周多了几盆郁金香,正逆季绽放,粉紫相互映衬,在阳光下愈发娇艳。
我等了一会儿,就听到旅馆外传来了轿车停泊的声音,薄茹晨风尘仆仆地进了门,她穿着黄色格子大衣搭配着黑色高领毛衣,一看到我,喊道:“皙皙,你刚刚在微信上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你送了我一袭裙子……”
“等等,”薄茹晨认真地扬起了右手,打断了我的话,“我什么时候送你裙子了?”
我打开了礼盒,薄茹晨细细看了看这袭裙子,问道:“你买的?我喜欢这袭裙子很久了,就是因为太贵了,一直没下手。”
“说什么呢,是你送我的啊。”我不解看她。
“怎么可能?”薄茹晨难以置信,又定了定神,“谁给你的?”
“林经理给我的啊,他说……你送我的,为了我明天选拔赛而选的。”我解释道。
薄茹晨定睛看我,很认真道:“皙皙,林经理该不会是……”
转念一想,她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不对啊,林经理好好的送你这么贵的裙子干嘛,不可能啊,那还能是谁啊?”
薄茹晨揣测了一番,惊呼道:“薄易!”
“啊?”我也很惊诧,“薄易……他送我裙子干嘛?而且他干嘛以你的名义……”
“这就是问题所在!”薄茹晨眼光一闪,又道,“他就是不好意思亲自送你啊。现在就找他问个明白。”
薄茹晨迅速收起礼盒,径直上了楼梯,我紧随其后,觉得刚刚就不该答应林经理收下裙子,现在好像有点尴尬。
我跟着她身后上了楼,来到薄易的私人客房,正想着按门铃,房门猝不及防地被打开。
他穿着白色帽衫,黑色长裤,懒洋洋地看了薄茹晨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我,道:“找我有事?”
薄茹晨不理睬薄易的态度,径直进门,把礼盒的盒盖打开,放在了白色矮柜上,问道:“薄易,这袭长裙明明是我挑的那款吧?”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薄易冷淡回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当初让你送我的,你怎么能转身就去定制了一袭送给皙皙了?”薄茹晨气鼓鼓道。
“皙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薄易,也得给我定一袭吧,毕竟我是他的亲人啊。”
薄易双手插在裤兜,耸耸肩道:“因为你不适合这袭长裙。”
“薄易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不适合啊?”薄茹晨显然被激怒了,气恼道,“我知道你喜欢皙皙,可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
我窘的面红耳赤,
“我知道林经理帮你管账,我现在就去找他,必须也给我买一袭一模一样的!”
话落,薄茹晨直接就推门离开了,只剩下我和薄易面面相觑。
我尴尬地咳了声:“你姐她……”
“她每天在医院穿着工作服,根本没什么机会穿裙子。”薄易冷冷回道。
“哦,你姐原来是医生啊!”我恍然大悟道。
薄易轻飘飘地抬眼看我:“你连她的职业也不知道,还做朋友?”
“朋友之间需要知道那么多吗?我不喜欢去深究人的职业,过去经历,交朋友是当下的感觉。”我解释道。
薄易倒是冷冷笑了声道:“是吗?我看你对我小时候的事情很好奇啊。”
我面露难色,看来上次试探林经理的事情被薄易知晓了。
“不是让你,别对我感到好奇了么?”薄易又重复问了句。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目光闪烁又道。
薄易走近了一步,黑色的瞳光里有浓烈的危险:“我好像提醒过你。”
“咳——”我心虚地咳了声,道,“这袭裙子真的是你送的吗?”
薄易点点头道:“嗯,有问题吗?”
“可是你为什么要好好送我裙子啊?”我不解道。
他轻描淡写又道:“你就当做员工福利吧。”
“可是……可是我并没有答应要来旅馆工作啊。而且我现在还在读书,大中午来这里演奏钢琴,好像没……没什么时间。”我解释道。
“那就你有空的时候来就行。”薄易旋过身,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又道:“可是你……”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薄易猝不及防地转身,我忍不妨地被他逼到了墙角,他步步紧逼,下一秒我已然无路可退,他单手撑在墙上,眉眼浓烈,气场显得格外冷硬。
他的眉眼浓烈,有一种深深的漩涡感。
我被逼无奈地只好靠在墙上,故作理直气壮地看他,可内心里怂的一逼。
天呐,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壁咚,竟然和19岁的少年?
老天爷是不是看我太闲了?
“还想问什么?”薄易又问道。
我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脯,质感结实,好像手感还不错。
“那个……你能离得远一点说话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他没有移动的迹象,我又道:“是这样的,我现在还不是博弈旅馆的员工,你就这么大手笔送我一袭高端定制的裙子,而且这价格也太贵了,你该不会也送给林经理一份……”
我面红耳赤,还没说完话,一只微凉的手骤然捂住了我的唇。
我本能地想挣脱开,却被眼前的男人以更大的力气压制,他轻飘飘地‘嘘’了声。
我滚了滚喉咙,仰头看着他,他浓墨色的眼眸里竟然意外地溢出了浅笑。
他……竟然笑了?
我心里骂骂咧咧,捂住我的嘴巴到底想干嘛!
“因为我喜欢送你,可以吗?”他淡笑反问道。
我“唔唔唔”了好几声,他这才松开手,我好不容易深吸了几口气道:“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我不喜欢被拒绝。”
“为什……什……”
我可不想莫名其妙欠薄易那么大的人情。
谁想我尾音的那个“么”还没发出声音,他滚烫的热吻突然袭来,像是浪潮又急又深,吞噬着一切。
我心头巨骇,脑子一片空白,感到全身发酥。
怎么可以!
好不容易清醒的意识,让我想要推开他,可是眼前的男人根本不肯丝毫的放松,他的吻滚烫又焦躁,修长有力的手,骤然揽住了我的腰。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了,他才19岁,我整整大了他9岁!
我用力地推开他,脸庞滚烫,觉得自己很难堪又很委屈。
自己的初吻莫名其妙的没了!
而且是被眼前的男人剥夺的!
“啪!”
是一声清脆的掌掴声。
我打了薄易一巴掌。
他眸光微暗,气息微喘,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对不起……”
“薄易,你到底在干嘛啊!”我很生气又很羞愧,“你才19岁,我已经28岁了,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我知道,”他冷冷回道,“我不觉得这影响了我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我大声地嘶吼道,“我不可能喜欢一个比我小这么多的男孩!”
“只是因为……年龄吗?”薄易声音微微暗哑,眸光里是深邃的失望。
“对,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我很委屈,骤然推开了他,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就下了楼梯。
我脑子一片混乱,只是不断地加快脚步,想着要迅速离开旅馆。
“皙皙,你怎么了?”薄茹晨见到我逃离的身影,奇怪问道。
我看着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用力地摇摇头道:“没……没事,我先回家了。”
“皙皙……”
薄茹晨在身后喊我,可我却没有放松脚步。
第二天就是选拔赛了,我必须把这件事抛下,才能好好比赛。我努力安慰自己,以后不去旅馆,不和薄易见面就不会感到尴尬。
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薄茹晨就来家里找我,小姨请她进了屋子,她很客气地给小姨和傅宴都带了礼物,随后跟着我进了房间。
我不想再提下午发生的事情,面无表情道:“我明天就要参加比赛了,我不想因为别的事情影响比赛。”
“放心吧,皙皙,我就待一会儿,”薄茹晨小心翼翼地看我道,“我不知道你和薄易发生了什么事,但请你原谅他吧。”
我目光闪烁了半天,说:“我没有不原谅他啊?我们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别瞎猜了。”
“那就好,”薄茹晨小心地吁了口气,道,“你知道吗?薄易的心情晴雨表就是他的睡眠,一旦他晚上不睡觉或者起的特别反常的早就是有些心事。”
明明是他强吻了我,还有理由心情不好了?
我咳了声,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哦,对了,我是把那袭裙子送给你的。”薄茹晨又道。
“我真的不需要这么贵的裙子,”我推辞道,“何况还不是你送的,我就更加不好意思收了,这个礼物。”
“裙子是照着你的尺寸定制的,如果你不穿,这裙子就浪费了。”薄茹晨特别遗憾地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没有生薄易的气,你没理由不收下这袭裙子的。”
我被薄茹晨的话绕晕了,正思考着怎么拒绝的时候,薄茹晨已经催促我去换裙子了。
待我换上这袭长裙,看着镜中的自己,有点发愣。
这还是我吗?
原来28岁的我也不是很糟糕,这袭薄荷绿的长裙,映衬着我皮肤白皙,身姿窈窕,旋过身的瞬间,我忽然想起17岁的梦。
成为一个公主,大概就是这样的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