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不胜寒,高处不胜寒……说的一点儿都不错……
现在,我最最惧怕的,也就是做这样的人了……
一点儿都不真实,都不快乐……
是啊,这就是帝王,那个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帝王。
多少代人,为了一个帝君之位,兄弟反目成仇,最最要命的,弑父杀君之事都可以做得出来。
一个帝君之位,成就多少人,葬了多少人。
成王败寇,这是帝君之位争夺的铁打的道理。
似乎,我现在一点都不强,反倒是,太弱了。一个弱者。
别人看来我很威武,很厉害。一个人大破魔教,在魔教建立起来后,中流砥柱成功,活生生的就把魔教打了回去。
可,我也是最弱的。
正如,世界上最好最厉害的刺客,也是最差最悲哀的刺客一样。
我畏惧很多事情——我畏惧了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那个镇法寺。我畏惧了天家,畏惧了帝王将相的那种关系。更是畏惧了天家毫无人性的争斗。
正史并没有这些,而不代表,杂谈类的东西没有这些。
我虽未见过,可我在书中看过;
那种,一奶同胞兄弟,手足相残的那个场面。弑父杀君,为了一个帝君之位,连自己爹娘都杀的人,我虽未亲眼见过,可,想象……就足够我胆寒一阵的了……
我的弱,没有懂得,正如我的强,没有人真正懂得一样……
“这……大人。”宦官打断了我的思考——是啊,我思考的时间是太久了……“大人父母可都健在?”
我一声苦笑,“我没见过他们。”
是啊,我没见过,我甚至根本不清楚,我到底有没有父母?
“哦……”宦官应了一声,点了点头……“那,大人是在哪儿长大的?在哪儿生活的?”
我依旧是一声苦笑,“镇法寺,就是刚才你去接我的那个寺庙。殿上之人,便是我几位师兄。”我叹了一口气,“我呢,也是由我师父带大的。”
宦官似有所知晓的点了下头,“那大人可有法名?”
“有的。”我不知觉得,微微摇了下头——我当时的心,根本没在想我的法名。“庭陌。”
“哦……”宦官又低头应了一声。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我敲砸的膝盖上,“大人的腿……”
我只是一声苦笑,摇了摇头,“招了风寒罢了。”
宦官似有所知的点了点头,“那,奴才先退了。”
我只是微微闭眼,点了下头。
宦官又退了出去,拉上了大门。
车里微微有些昏暗,更显出了外面的风景。
到了城边儿,青草叶上,露水未干。
耳边,似乎传来了阵阵喧闹。
老北京的叫卖声,绝对是一段儿大好的风景。
这似乎也是我喜欢那个地方的原因之一。
终于,到了城门下,马车停了下来。
“站住!什么人!”
“诶哟喂!”那宦官又是如此一句,从窗户,我可以看见他站在车上,对车下穿有印着,“勇”字的人。
何成,这京城空虚到官兵不够,都要由民兵结合起来的人把城门儿了?
“兵”与“勇”,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兵”是朝廷的兵,是由皇帝直属的军队,皇帝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因为你吃着朝廷的俸禄。
“勇”是民兵的勇,由不得皇帝直属,皇帝无权管理。也不吃朝廷俸禄,只是因为一件事情,自发起来的。和朝廷没有关系。这件事情过去,“勇”自动解散,不像“兵”,事情完事儿,还要归皇帝管束。
“你知道这里的人是谁么你就敢拦!”又是一阵怒指——说白了,就是兰花指了……“这可是我们大人!皇帝钦点的!”
“那也要搜!”民兵理直气壮,“最近魔教妖人刚退出城外,很容易再流入城内,图谋不轨!”
“你……!”宦官话未说完。
“搜!”民兵一声高喝,打了个手势就要上。
我一声笑——我不清楚,我在笑什么,我要笑些什么。
起身,上前几步,拉开了门,“你说的魔教妖人,可是我?”
得,甭提,我这真是闲的——说完这话儿,我算是后悔了。
民兵一愣,顿时无话。
他们不认识我,这是肯定——那他们愣什么?
“你这身袍子……”民兵似有所想,却纠结的没说出来,眉心川字。
我微微一笑,双手背后,微微昂首。
“你就是那在镇法寺大破魔教之人?”他的眉间川字愈发指的紧。
嗯?!这事儿真的是谁都知道!?而且……还能认出我来?!
邪门儿了,小爷儿我到底是多出名啊这是……
他这此言,勾起我的眉心川字……
我微微眯眼儿,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探,“你怎知道?!”
“恩人!”
此言给我弄一愣,再一抬眼儿,一排民兵席地一跪。
“快都起来,都起来。”
听我此言,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儿的起了身。
“你怎知道的?”
说实话,最初我还是抱着没事儿撩闲的态度,和他们说话的。那股劲儿的傲慢,现在倒是化成了惊讶。
“恩人您是全天下的恩人!”他所问非所答的一句。
随即,右手在上一抱拳。
此人不善言表啊……
不过——他右手在上抱拳什么意思?
嘿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右手在上是死人的时候的动作啊……
“您这身黑龙袍,全城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人言语愈发激动了。“此黑龙袍是魔教圣物,魔教在未退出城前,就在大肆宣扬这身黑龙袍,还有穿着这身黑龙袍的人!”
听后,我只是缓慢的一阵点头,“哦……哦……”
“那,你对我右手在上抱拳,是何意?”
此时,我对那个没有疑问了——因为我说过,过去的,就必须让他过去,即便说那个人多么欣赏我,多么赞赏我。
“这……”此人一时找不出答案了——瞬间抽出左手压在了右手上。
我灵机一动——嘿!小爷儿怎么没有想到呢!
“啊?哈哈哈……”我一阵干笑。
此笑,引起很多人惊讶的目光——他们似乎不知道我在笑些什么。
“没事没事……”我微微两摆手,转身走了回去,坐在了椅子上。
“关门走人吧。”我又是一声笑。
“诶,好嘞大人。”宦官应了一声,对我点头哈腰一下,缓缓带上了门。
须臾,马车缓缓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