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再无言，彻彻底底的静下了，只剩下老太后七个不服八个不分的表情，着实扎眼。
刚才发生的这种种，着实让我捏了一把汗啊。
不过，修罗王的所作所为，可着实让我不禁叫好。
行，没事儿了，我好奇心也满足了，刚才也可谓是大快人心。
我转身，又跪了回去。
尊上似乎也听到了，只是轻哼一声，“殿内的清净，都让殿外之人毁了。”尊上说出此话，倒是多了几番愤慨之意。
“小正。”尊上此言却是很平淡，“修罗王南宫刹是你安排的？”
跪在他身后的我，点头应，“是的，尊上。”
看着尊上的背影，见他点了点头，不清楚什么表情。“好啊，好啊。”尊上似乎在笑，“他于刀祖祠堂前一跪，就表示他已经向刀家臣服了。好，好。皆大欢喜的好事。”
臣服……这话儿怎么觉着如此难听……
“尊上，小正斗胆妄言。”
“你说。”尊上笑着，摸了摸胡子——他的笑容已经掩盖不住了。
“修罗王赠我几件宝物。我二人交情又是从浩劫之后就甚好，只是，尊上与师哥不大接纳罢了。”
尊上听罢，只是在点头，没有任何反应。
“或许是吧。”他淡定的有点可怕，却一声笑，“我一生做的错事也不少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其实圣贤之人也有过错之处啊。”他竟然听这件事情笑了……这真奇怪。
此时，我到没有之前的那番凌乱了，反倒是镇静了。
刚才那件事儿，好像就是一颗定心丸，我本是复杂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二位爱徒，你二人也相处了二十三年了，感情又是甚好。你二人互相的了解，估计比为师对你们的了解都多罢？”尊上笑着，摸着胡子，“加上，为师早些年征战四方。陪你们的时间也不多，只有你们几个发小儿一起长大的。这点，为师也有几分惭愧。”
“如今啊，你二人要面临的，是谁接管天下，谁是第八千三百二十二位刀君仙帝。谁，继承祖宗大业，真龙天子。”他又是笑着一声叹，“这可，着实让为师为难啊。”
“二位爱徒都是着实的优秀，要我选择你二人其中一人，继承仙帝，继承刀君。为师，可是着实难办。”
“如今，我想听听二位爱徒的意见。你们，倒不如互相的评价一下罢？如何？”
我二人对视一下，他冲我一笑。
“遵从尊上安排。”我笑着答道。
“那，小正。”尊上笑着抬头，摸着胡子，看着刀祖仙帝牌位上的字，一直在笑，“既然你答应的为师，那就先从你说起罢？如何？”
若是先从我说起……唉这事儿，我到底要怎么说……
虽然我对师哥有了解一些，但要是真的一个儿一个儿的提出来说。我可真不知道要从哪儿说起，或许我是压根儿就不了解罢？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尊上，若是从我开始，我要是说的不对，您可不能怪罪我啊？”
尊上还在笑，“为师恕你无罪。”
以后，我举例了师哥种种例子，从他年号入手，从他性格入手。
说他心胸恍若太虚，遇事有条不紊，有勇有谋。看事儿角度不同，又令旁观之人彻悟许些，可谓是境中有境，意中有意。
我也说了不少，可待我说完之时，我不清楚我说了些什么——或许我是什么都没有说过罢？
有些事情，到达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反倒是简单很多，例如现在。
我现在甚至记不得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刚才的东西，我完完全全的没有任何印象。
罢了——我且听，尊上如何说罢？
尊上听了，再不点头了，只是一笑。
我不大清楚，他在笑什么。
或许，尊上在笑我幼稚罢？嗯，如此也好。哪儿有幼稚之人，可当得了刀君仙帝之位？
好啊好啊，如此说来，我此情此举，乃歪打正着儿，得了便宜。
“小正，你说了这么多，你觉得你对你师哥刘一云，可是了解？”
“不。”
“为何？”
“我找不到他的缺点。”
“他满身的缺点啊。”我二人话音未落便是接，唯独此地我没说。“他很多地方都不及你，你不清楚？”
“弟子明白。”我不清楚我在说什么……这本不是我想说的，或者说，这本不是我说的。
我一声叹，“可弟子认为，长兄如父。尊上觉得，儿子能看得出父亲的不好么？即便是有，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的目光，不清楚到底落在什么地方——我不敢落在师哥身上，哪怕是余光。因为我不清楚，他会以一个什么样的目光来看我。
一般，我小时候犯傻的时候，说一些傻话的时候，他总会用那种比较反常，感觉凶巴巴的眼神看着我，一句话不说。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说错话了，就不再说了。
我怕，我敬畏这种眼神。我怕我看到了那种眼神，我说不下去了。
其实我似乎没变。别人认为我是石头做的，然而我小时候怕的东西，现在似乎也在害怕着。即便我很强大。
正如，我对那些御林军说的。最强大的人，也是最软弱的人。
尊上只是干笑一声，捋了捋胡子，“小正，为师希望你清楚啊。现在是在考虑帝位的问题，不可感情用事啊。”
“外人都言，大文二武。说的，就是我与师哥二人。”我两眨眼，目光落在了尊上的椅子腿儿上，“所谓，上者用文，中者用智，下者用武。”
言于此，我姑且偷着叹一口气，“我虽武若碎虚，但文终不比师哥。”
尊上听罢，也只是点头而已。
他也不清楚要说些什么——甚至，他心中，估计都不清楚到底要把这个位子给谁了。
这个事情，我不是没想过。但，我想象的，都没有发生。
最近，我就不敢想象了——因为我想象不到，又怕想象到我不想要的结果。
“一儿，你对你师弟可有了解？”
“了解。”——师哥很干脆地回答，没有任何的迟疑。
此时，我用余光看了师哥一眼——师哥，只是看着刀祖牌位，表情淡定得很。
“那你，跟为师说说。你有多了解他？”
“我只知道一点。”
“哪一点？”
“他不想当刀君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