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把这事儿简单的跟他说了。
他一愣，马上起身，“走！”
我忍不住的笑了，“你不说懒得动弹么。”
师哥走到我身边白了我一眼，“闹闹闹，你这孩子……”
往外走，他接着问道。
“昨晚儿都发生了什么？”
我“啧”了一声，抬头，夜空晴朗，空气中还有点爆竹的火药味道。
“闲聊了些。”
“没问你这个……”师哥一阵汗颜，一脸的嫌弃……
我微微嘟嘴，“这个我就不记得了。”
“诶你昨晚儿喝的是茶还是酒啊！”
“茶啊！”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那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师哥的表情，真是甭提有多无奈。
——其实最无奈的是我好罢！
我一声叹，一口凉气……微微皱眉，“主要是罢，你说这孤男寡女的在一个卧房里。我倒是相信我是不可能的，她也不可能的。不过这事儿说出去，谁能觉着什么都没发生啊？说什么都没发生，就连我自己都不信了……”道罢，我一声叹。
师哥听了，点头。
“你抓紧罢。”
我一声叹，“唉……”又连连摇头，“你说我罢，位置高，受人迫害的几率就更大了。我也想好了，日后我必须要亲征兽军。若是她嫁了我，我亲征她难道跟我一起么？”
师哥缓缓眨了一下眼，表示听到了。
又是一声叹——叹叹叹，难解心头难。
“而且我不敢保证若是真在一起了，我能对她始终真心。”我点了下头——嗯是的，我不敢保证。“如今我能做到的只是不排斥不厌恶。”
“就算都可以，还是那句话；不能什么事儿都赶在国孝前头办。”
师哥听了，面挂沉重，似沉思，又似心不在焉。
抽了一口烟，顺着寒气吐了出去。
“你的意思，就算是可以也要三年之后？”
我犹豫了一下，缓慢得点了下头，“对，三年我要亲征回来才能娶她。若我三年内没有亲征，或亲征没回来，再或者亲征死了，她都不是我妻。”
师哥叹了一声。“你没想象中的那么感情用事。”
“正因为我感情用事，所以我不能擅自娶了她。”
“哥啊……”我叹了一声，连连摇头，“如您所说，我希望有一天她真的回得来。”
他点头。
“千番意，苦相负……”我小吟了一句，连连摇头。“有时候，我也想有个人照应着。”
一声叹，“即便不是以前对冷梦轩那么喜欢那么爱。”
“不过两个人长相厮守需要的未必是那种激情罢。”
师哥吐出一口气，和吐出的烟一样，烟雾缭绕着。
“平淡才是真。”
“我也相信，更想去相信。”
一路压抑的谈话，轻慢的脚步，到了永思轩。
灯光映照下我才发现——下雪了。
进了轩里，鹰王和刘若一起在书房等我。
——说实话这事儿我挺反感。
我讨厌别人在我不在的时候进我书房——书房里都放着折子什么的，这要被谁看去我脸往哪儿放。
不过还好鹰王在。
二人见我和师哥进了门，马上迎了出来，堂下一跪，“参见仙帝，参见太王。”
“平身。”我冷道了一句，进了书房，坐在上午的位置——还是那儿舒服……
“仙帝，折子送到了。”鹰王道罢，将堂下书桌上三本折子送到我手边的小茶几上，端来笔墨砚。
我皱着眉点头。
“雨若你先坐。”我只是这一句——奶奶个熊，折子我都不敢看了，肯定上面有我不想看的东西。
我叹了一声，摇头。
师哥坐我身边，雨若坐在堂下，偷瞄她了一眼——如昨日，淡定自若，见我一脸愁容，目光倒无焦急反而坦然，看着很舒服。
“仙帝为何不看折子。”师哥一边问道。
我的目光落在折子上——排列好的折子，整齐地和战线一样。
“乱乱乱……”我抱怨了一句，拿起蒹葭南宫刹的折子，闭着眼连连摇头，“不是朕不看，是实在是看了不知道怎么办了。”
翻看着，“刘萱琦，军中士气如何？”
“启禀仙帝，三位元帅处理的都很好。”
我点头。
果然——蒹葭城的兽军主力全都跑长安去了，现在三点战线的长安城正战火纷飞着，南宫刹、周越琦大部分兵力已经调度到长安，南宫刹周越琦已经带着军队打出蒹葭城十余里。
打得出去——十余里，也不是很多。
这三人也算厉害。
“如我所想。”我一声叹，把最后一本长安的折子摔在书案上，揉了揉脖子，“它们冲长安去了。”
打下长安它们的海军就畅通无阻了——我朝海军防御着实的弱。
只要打下长安就能到济南，到了济南就能顺着长江流域东进，如此山东又要沦陷。
它们这完全就是有计划地进行，我始终没反应过来。
好在四光萨死了——不过我杀了四光萨，它们一定得记恨我。若知道现在我当政，一定会更疯狂的打击。
让我庆幸的是，我派对了人。
刚去了两天，战事变化就这么大。
师哥拿起被我摔了的折子，看了看，点头。
“它们的目的其实不在长安，而是在济南。”我连连摇头，“如今我已经没有兵可以往前线调派了。”
说罢，我挤了挤晴明穴，“真他妈的后悔。”
师哥把折子三乱的一放，也什么都没说。
“明天。”
“嗯？”
“明天我带陈小玉在永安轩等你。”
我一愣——商量老头儿的事儿？
“对。”他知道我在想什么，看着我，深深地点了下头。
“前线的事儿你先安排，到时候老头儿这边儿升天了我就走，不能再拖了。”
这么大的事儿……
我一声啧，“也不行。”
“到时候我问问老头儿的意见罢。”
“老头儿应该能同意。”
“这样，他同意了就行，然后这边的事宜交给我。前线就劳烦哥你了。”
师哥一声叹，点头，“没事，当下也只好如此。”
我指了下鹰王，指了下折子，“撤了罢。”
鹰王撤下折子，“仙帝，今天的折子……”
“先不看了。”我一声叹，“唉……奉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