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太监没吱声。
我对着镜子整理整理衣服,“朕问你们话呢。”
“启禀仙帝,是……是顾公公和总指挥使。”
“朕当然知道这俩人是谁,朕问的是为什么吵了。”
俩太监对视一眼,刚说话的人接着说,“启禀仙帝,总指挥使似乎要通传一些秘要,顾公公说您还在熟睡,让他拿回去……”越说声越小。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混蛋,面上却只是冷哼了一声,佩刀拴好,一路上了堂。
俩太监见我这架势明白了,“仙帝爷吉祥。”不是很大的一声,就听外面俩人争吵声马上止住了。
“我的妈哟……我告诉你姓龙的出事儿了你得担着!”
俩人一股脑的冲了进来,顾自忠堂下一跪刚张嘴要说话,那边总指挥使到底是练家子,什么都快,单膝一跪没等顾自忠开口,就先道:“启禀仙帝,思书院秘要。”
思书院?思书院能出什么事?
“你起来罢。”又对顾自忠一甩头,示意他呈上来。
顾自忠起身,接过秘要,呈了上来。
“碎虚仙帝亲启,今有思书院处变故如下。”
——高强?
凌四德受太监宫女排挤,曾在思书院内大声叫嚣种种大逆不道之语,废帝子禄赜扬言自裁,日日逆言不离口……
我将折子一摔,“混蛋!”怒目圆睁道。
堂下四人全都吓傻了,脸色瞬间就是一变,顾自忠更是连滚带爬的“滚”下了堂下跪下。
“奴才有罪。”
“龙指挥使,去通传给子禄赜,他若敢自裁,朕就敢把祖德殿,改为朕临朝的地方!”我一拍桌子——让他们子禄氏列祖列宗看着,朕是怎么治理他们子禄氏的祖业的!
“遵旨!”
“还有,他若敢自裁,朕就一并赐子禄氏全族上上下下十岁以上的男丁自尽,十岁以下的男丁净身入宫,女子,变卖为奴。”我用毛笔在笔洗里点了些水,洒在了砚台上,拿墨棒乱磨了磨也不管化的开化不开,毛笔轻舔了两下,画了个朱批。
——他若敢死,我就敢这么办,我让他生不如死,也算是练练他帝王家的韧性,有朝一日光复子禄朝,他会做一个更合格的帝君。
若是这般羞辱都受不住,他也不配做一个帝王。
堂下龙总指挥使略微犹豫,看我抬头了,才又道启禀:“启禀仙帝,废帝子禄曾扬言,即便杀他全家,也不想受此……侮辱……”说到最后,他略微犹豫。
我笑,右手左手合上折子,“麻烦龙总指挥使带白绫、短刀、毒酒去见子禄氏……”又扬眉,“怎么做,你晓得。”
龙生一愣,“仙帝的意思是……”
“不不不。”我一阵摇头,轻哼了一声,“朕若是想杀他不早杀了?何苦等到今日?”
总指挥使似乎领悟到了什么的那种恍然一笑,“臣遵旨。”言此转身就要走。他这刚迈前脚我低眉就看到顾自忠了,才想起来大一早上的事儿。
“诶龙爱卿留步。”
我一声留步龙生没怎么样,顾自忠吓了一跳,转眼看他就一脑门子汗。
龙生倒毫不含糊的转身,“仙帝。”恭敬行礼。
我笑,小臂支在了书案上,“我说龙爱卿,您这大一早上来呈上秘要够辛苦的了,在朕这儿吃个早膳罢?”
龙生和我相处不久,不过是我“一手带大”的老人了,我什么为人他清楚,我若真心留他吃个早膳就不这么办了。
“臣不敢。”
“不过我大一早上就听一阵的吵闹是怎么回事?”我轻咳了一声,“你们都小点儿声儿啊,皇后里屋谁着呢,顾自忠和你。”我指了指龙生,“把朕叫起来是小事儿,朕睡不好觉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你们俩要敢把皇后吵起来十个脑袋都不够你们砍得。”
这可是顾自忠原话啊,想到如此,我就看向了顾自忠,“是不是啊?顾公公。”
顾自忠都傻了,跪倒地上连连道有罪,又伸手擦汗。
“我告诉你啊顾自忠,你要真给里屋那位吵醒了可和把朕吵醒了是两码事儿啊。”我玩笑的吓唬他。
“龙生,这事儿朕宫里的奴才做得不对,你看看这顾自忠,怎么处理?”
“臣不敢。”龙生严肃道,“臣今日也有过错,不应大吵大嚷,也是我先大吵大嚷顾公公才和我顶了两句嘴。”
又抬头,“顾公公也是忠心护主,望仙帝爷海涵。”
“听到没顾自忠,龙总指挥使给您求情呢。”我笑道,“行了行了,龙生麻烦你了,顾自忠,朕得罚你。”我轻指顾自忠。
顾自忠抬头眼睛恨不得都掉地上,“哟喂仙帝……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废话多,朕说罚你什么了么?”
“奴才任凭仙帝责罚……”
“赶紧,朕饿了,传膳!”
顾自忠让我一喊一愣,俩小太监旁边还笑着,顾自忠白了他俩一眼,俩人马上憋了回去,龙生则是一脸笑无声。
“奴才马上去办。”
“那仙帝,臣便不叨扰了。”
“行,朕就不送你了,子禄赜那边再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及时禀报。”
“遵旨。”
送走了龙生,我开始吃早膳,等她醒了,我还没吃完,就跟她一起又吃了一些,她似乎看我今天心情不错,情绪也高了高。
隔日,二月十一,还和以前一样,早上我起床,穿衣,吃饭,这几天倒是看了看师哥曾经看过的年份表,里面记载了很多大事件,不过很多竹简已经有些褪色,还都是古文字,得一点点推敲。
也不知当日师哥是怎么看明白的?我古文字书法不好,自然不大会这些,师哥和我不一样,刘一氏可是名门世家,还没等有古文字呢就有了刘一门,刘一门上至达官下至幼子,会写字会说话的全都会写古文字,通晓古文、楷书、刀文、修罗文四门文字,可以说比那子禄氏还有能耐。
不过,我虽然不好,也不是一无是处,但若说是推敲,就难了一些了。
“诶我说,我哥那儿就没有这些生僻字的注解么?”我捧着老竹简坐在卧榻上,一面抽烟一面看竹简,面对一堆古文字,实在是有点搞不清。
刘若看了看我,把手中的小说放在了一遍,“问我呢?”
我看了一眼她,点了下头,“嗯啊。”
她白了我一眼,“我上哪儿知道……”
嘁真是,不知道就不知道呗……
心正说着,“报——!”给我打断了。
他这一喊我汗毛都立起来了,赶紧竹简一扔,传令的羽林卫飞奔似得进了来,呈上一个信筒外已经沾了血渍的玩意儿,“启禀仙帝,前方急报!”
“刘萱琦呢!不应该他给朕送急报吗!”
“刘将军……刘将军他已经在前线奋战了。”
“什么时候开战的!朕怎么不知道!”我瞪大着眼睛,顾不上什么竹简了,夺过羽林卫的信筒,也惹了一手的血。
“启禀仙帝,昨日……昨日晚上便有兽人叫嚣了,今晨卯时末便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