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打后脑勺的,又是染头发又是染眉毛……好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同时我也不准备带着满头白发上沙场。
边藏的范围不比子午沙漠的范围小,他们如法炮制,就冲地形也要比子午沙漠布置的复杂,到时候会遭遇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管它是什么呢?天地上下所有阴毒鬼虫都由我掌管,邪灵恶魔以青光戒为凭任我召唤,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只要是邪法,便是我法。
我看那群狗头畜生还有什么花招。
再有便是,邪不压正。任何邪法他也打不过天元素,打不过太虚刀。因此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只是费力大小的问题。不是我懒,只是毕竟受用人身,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是?这倒成了障碍了。
想来,活到我这个地步,还要考虑怎么死、什么时候死、死在哪里更有价值?哈哈……
一觉醒来,已经天亮了。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的玄色,大概与我刚染的,看着不太调和的黑色头发眉毛相仿一些罢。至少不那么明显了,虽然有些怪怪的……
坐在独尊主堂的龙椅上,双手轻轻的在两腿之间当啷着,低着头,金龙黑底华裳。衣服好大,大的能装下很多个我一样。龙椅好大,我从没发现自己这么小。
“刀君万岁——”
自此之后,大臣长老等众,在独尊堂上一律是跪地叩首行礼了。刀家人极其注重礼节,跪天跪地跪父母,对刀君敬重,却都很少行跪拜礼。对老爷子尚是如此,到我一后辈,竟是自发的放下了这一切。
微微抬头,舒了一口气,“众爱卿,免礼平身。”
此时,众人才纷纷起立。
“三位长者。”我抬眼看向地中央的仨老头儿,“朕要亲征边藏,刀家,就又要托付给三位了。”
三人纷纷抱拳,“老臣领命。”
“敢问刀君,为何如此匆忙?”
“边藏已经受困近一载,兽军虽然进不去,但围得水泄不通,与藏内也没有任何的联系。”我叹了一声,“如今大清国力日盛,惟有边藏尚在兽人掌握,大清国土,不留兽人。”
“大清国土,不留兽人——!”
堂内阵阵呼声,却惹不起我任何的情绪。
“鹰王。”
“臣在!”
“亲征巴塘!”
话已至此,无需多言了,一抄手拿起太虚刀,轻轻拄着往外走。衣服很轻盈,到了巴塘就要换上紧身的衣服了,那边估计也,不太暖和……
想来修罗王在外也没过到好日子啊,北边大草原风吹日晒雨淋的,西边又靠寒山的。幻仙和周越琦他们,好歹在中原待了一阵。
我这行头也不少,手掐着把拿着的,昔日的重铠不穿了,但是还得带着,背了武魔刃,挎着两把刀,手里拿着太虚刀就完事儿了,剩下的,都交给鹰王了。
以后倒不准备多这么多的罗烂了,想着我哥当年一直是轻装上阵的,不仍是安然了?想想,那么多都是负担,就像想多了也是负担一样。
时常我也宽慰自己,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好了,还有什么可以愁的呢?可,就是乐不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巴塘,那个地方说实在话,本身就不是非常怎么样……遥遥的,就看到了兽军的营寨,一看,就是和子午沙漠外的那片一样。落了脚,修罗王才带着几些人出来。再见修罗王,已是满脸沧桑了,灰头土脸的,嘴唇似有一些干裂一般。
再看高强、幻仙、周越琦三人,妈了个鸡养的白胖白胖的……
轻轻回身,看到此情形,我笑了。双手微锤,一身锦绸罗缎龙袍华冠,于此地不相符。三人板甲在身,单膝跪地,“末将参见仙帝。”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上前,蹲下,扶起修罗王。修罗王一愣,似有些吃惊。傻傻的笑,停在了脸上。“辛苦了。”与他对视一眼,瞧着他傻样儿,我也笑了。
——怎么造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哪还像当年威风凛凛的马上将军了?
“你们都起来罢。”扫视了一眼其余等人,“此地黄沙漫天,条件艰苦,平定西藏兽军,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又得,辛苦你们了。”
“仙帝华裳加身,天下在握,一切都只是辛苦一时罢了。”他爽朗一笑,“一切都是。”
我抿了抿嘴,两声啧,“但愿如斯。”伸手拍了他一下,“你觉着,是休息一天,还是怎么样?”
他让我问得一愣——似乎根本不晓得我在说什么一样,忙傻了不成?
“听你的。”他的脸上除了笑,看不到别的。
“明天带二十人跟着我。”我指了指我自己,看了一眼鹰王,他马上明白了——我们三个,带几个人,一起杀进寨。“进寨。”
“人太少了罢?”
“太多了。”
“那,寨子里什么情况都还不清楚呢。”
我扫了一圈,都是自己人。“你们跟我来。”进了营帐说话。
营帐里的布置很好的样子,一床,俩卧榻——我还是比较关心这些事情……吃喝住行嘛,样样不能少不是?
都入座了,我把子午沙漠外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最后,我把目光投给了修罗王——他是擅长邪法幻术的人,根基又是他们修罗人的法术。因此,我把我的推测,也都告诉了他。
“你觉着呢。”
“这个推测没有依据。”修罗王算是很直白的委婉拒绝了,“而且根据你的说法,破是好破,按你的推理破了,只是我听不出任何一点和修罗法根基相像。”
听到此,我往后一靠,面无表情,左手轻轻撩着扶手,故意的让他们看到青光戒。微微眯眼,不禁的一声蔑笑,“简单,简单。”
“如何个简单呢?”
“万法归宗。”说到此,我就把青光戒摘了下来,拍在了桌子上,“我有十足的把握。”
修罗王点头,瞧着还不是非常放心的样子,“那最好不过。”看向青光戒,又看了看我,抿了抿嘴,“一切都要小心。”
“不过,想来也是我多虑。”他一声爽朗的笑,“刀家得天下之宝尽在你手,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我笑,只是自嘲。又拿起帅案上的青光戒,戴在了左手大拇指,“没想到所有人处心积虑的东西,不过如此了。”
“您指什么?”
“什么都是。”我抬头看了一眼他,“我身上的东西,不全都是世人处心积虑想得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