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又失控,——惊堂木一拍,只听一声脆响,“把他们给本尊带上来!”又是一声高吼。低眉一望,惊堂木两半儿了。看了一眼鹰王,小声道,“换块儿惊堂木。”最最可笑的是,鹰王从腰间的锦囊中掏出一块儿红木制的惊堂木,放在我手边儿。又将厚木桌子上的两半惊堂木以及一些碎屑清理掉。
“你怎么还随身备着惊堂木啊?”这太让我惊讶了……谁没事儿带块儿惊堂木出来?
鹰王却一笑,虽然红鹰毛的遮盖下只露出了眼睛,却能看出来,“早知道武皇会敲碎惊堂木,故备了一块儿。”
我又一声哼,左右一摆,惊堂木随之进了右手。——惊堂木划过桌子,进了右手。
“武皇。”俩锦衣卫应声。我的目光落在了发生处,——俩锦衣卫单膝一跪,右手搭在左手上。俩锦衣卫中间站俩人,很面熟啊。——左侧的是拦我路的,右侧是收子禄老爷子保护费的。
那人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张大着嘴,说不出什么。只见胡天龙脸色十分不好看……自古以来贪官什么的都不算最可耻的,贪念人人都有,只能说这类人是人渣。但是官家与流氓混混勾搭一起,那可就是品质与道德有问题。
我挥挥手,俩锦衣卫应了一声,下去了。惊堂木又是一拍,声音响彻堂中。“堂下何人。”
俩人一跪,“草民叩见武尊。”
左侧的一拱手,先道:“子民胡凡。”
胡凡边上的人一抱拳,“子民多势。”
“来人!”我高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令箭一朝,地下一摔,“锦衣卫!胡凡多势每人掌嘴二十下!”
锦衣卫接过令牌,只听啪啪响,良久又听一声应,“武皇,已掌完嘴。”锦衣卫手持令牌,——令牌高过头顶。
“放在地上,本尊看看,这一趟儿下来要用多少令!”此时天已微微擦黑。
再一望胡凡多势,嘴丫子淌血,脸都被扇 的青肿。
“本尊执政开始就树立一个意识!”我一个起身右手抄起惊堂木就冲着胡凡去了。——此时胡凡正跪在那儿,惊堂木刚好打在他左手上,烙下个红印子,他当然也痛得要命。
“本尊要爱民如子!”我抄起一根令箭,随即下台,动作那叫个快,站在堂桌儿正中前面。
“你们呢!一个个的!都他妈的吃干饭的!胡凡!本尊问你!你靠什么吃饭!”我令箭撇在胡凡面前。示意他,若是说错话了,就是欠打!
“小的……小的靠拦路打劫吃饭……”胡凡大气不敢出,我再低头一看,——惊堂木又摔坏了,少数木屑扎在胡凡的手背儿上,都红了。
“说全了!当时你和本尊说的可不是这样儿!”我转身抄起一。令箭又撇过去了。
“小的……”胡凡迟疑了一下,“小的的父亲是胡知府的叔父……才得得势力……才敢上街打劫啊武尊……”胡凡连连叩首。
“锦衣卫!每个令牌五下!给我打!”
锦衣卫应了一声,啪啪啪又是一顿打。此时令箭用了三块了。
“来人,给本尊查,谁与胡凡有合作的嫌疑,发现嫌疑捕快立刻与胡凡同进大牢!”又是一声高喝。此时的天,只剩下西侧,微微泛红,黑暗撕扯着光明吞噬着光明……
两个锦衣卫托着胡凡出去了,胡凡紧着喊,“武尊饶命!武尊饶命啊!”愈来愈远,直到听不见。
“多势。呵?这名儿?事儿还真不少!惹祸上身不怪别人!”只见多势手脚都发抖着,脑袋低着,呵,真可笑。
我抄起令箭,地上一撇,“衙役,赏他五板子。”想想,衙役可都是锦衣卫啊,那可不是盖得,几招下去腰肯定得出血。三下两下,完事儿了,多势也起不来了。
“抢人家老爷子的钱,你真好意思!”我顿了顿,“是不是胡凡是你们老大!”我用手猜都猜得到。
多势满头的汗,连连应道,“是,是,是。”
“我们每人两条主街。去收保护费。不给的就打砸抢烧。每人手里都带着兄弟。”多势也真是不抗打,几下子就虚弱了很。一句一顿,每说一句话,都要咽一口唾沫,真是的,这样的人还往出混……真是丢人……
“说,你们那些同伙都居住在哪儿?”我接着逼供。
多势瞅了瞅两边,瞅了瞅我,像是示意我靠前。
“少跟你家老子扯这一套,老子不是文人,没耐性子跟你玩儿!要么说!要么打死你都足够了!甭想跟本尊说什么条件!你说不说本尊也要按刑法处置!”我抄起令箭马上要放,要知道,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令箭就更不用说了。
“别别别!”多势脸色都变了,连忙喝住,——我拿令牌的动作依然不变。“他们都在东主街右侧第三趟儿房儿里住着。”
我冷瞟了他一眼,“算你识相。”又望了胡天龙一眼,——面不改色?!好,好!我这么多年干的最最一大错事儿就是把胡天龙给批这儿来了!
“锦衣卫,拉下去,听候发落。”我手一挥,转身上了台,低眉一看,奇迹的是桌上有一块儿惊堂木……
那武尊饶命的台词儿,还是一模一样的,撕破了嗓子,我只想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胡天龙!”我用手狠狠的拍桌子一下,闷闷巨响没有一点儿回音,胡天龙眉毛一抬,——显然是被吓到了。“你不配当这官儿!你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这混混里面都有你亲戚!这什么世道!啊!本尊问你!倘若说本尊不下来看一圈儿你胡天龙还想称霸天下啊?!啊!”我惊堂木三拍,怒目圆睁。
胡天龙依旧不语,或许他也想通了,反正都是死。我现在已经没有一丝对他的怜悯了,我认为他活该了。“胡天龙!你回答本尊!”我有高喝一声,惊堂木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好像用了三块儿了。拍碎一块儿砸了两块儿。
“臣。”胡天龙一跪一叩首,“臣无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