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又快乐的午休补作业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
顾城是画得头皮发麻,但也是在这种重压之下,他的画画技巧有明显的提升。
天气是越来越热了,好在画室够空旷,人又只有两个,开个风扇就很舒服。
阮杳这两天来的时候都带了个数学题的练习册,最近的数学课她上的不是很好,有几个地方总是解不出来。
顾城画到一半,迟迟没听到后面的人指点一二,便回头看她,阮杳趴在静物台上写东西写的很认真。
顾城走到她身边,看到她在解方程式。
“要不要帮忙?”顾城问她。
“嗯?”阮杳做题做的有些发昏,迷迷蒙蒙的昂起小脸,“你画完了啊?”
“还没。”
“那你继续啊。”
“这不是需要你的帮忙。”
“哦。”阮杳放下笔,揉了揉眼角,“我帮你看看。”
阮杳起身到顾城的画旁,给他讲了讲要改和注意的地方,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做题。
顾城画完还有十几分钟时间才打铃,他收好东西,来到她身边。
“你这里错了,应该代入另一个公式。”顾城看了两眼就知道阮杳错在哪里。
“嗯?错了吗?可是……”阮杳小鹿眼湿乎乎的,透着迷茫。
“应该是这样。”顾城俯身拿笔,在草稿纸上刷刷写下一行公式数字,阮杳眼前一亮,“嗯呐,你这样才是对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套用这个公式,难怪做起来怪怪的。”
卡住的点迎刃而解,阮杳把剩下的步骤写完,得出了答案。
“呼——数学课越来越难了。”阮杳皱着小脸抱怨,“我怀疑这次期中考我要退步了。”
以前倒没有这样强的好胜心,主要是刘珺珺的存在,付霞也给她找了补课老师,刘珺珺最近学习可努力了,大有要狠压阮杳一头的气势。
倒也不是不难理解,付霞一直就很得意刘珺珺学习成绩比阮杳好,现在刘珺珺转学后还被她踩在头上,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而刘珺珺……阮杳感觉她越来越怪了。
有时候两人打照面,刘珺珺看她的眼神是很复杂晦暗的,黏糊糊又阴冷,让人很不舒服。
阮杳也不知道她和刘珺珺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样,连个陌生人都不是,像仇人。
“要不我们做个交易。”顾城揪了下她的小辫子,“午休时间我们互相帮忙,你帮我画画,我帮你补数学?”
“那不行,我可画不出你那种水平的画,老师一眼就看得出来。”阮杳拒绝。
顾城气的一梗,“我又没让你画全部的,不是节约时间下来给你讲数学题?”
“唔……明天试试,行就成交,不行就拉倒。”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下起了大暴雨,电闪雷鸣,雨大如柱。
“啊,讨厌,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啊。”阮杳跺脚,从艺术楼到教学楼,虽然大部分的地方都有走廊可以避雨,但是有一段路没有遮挡的地方,只能硬着头皮淋雨了。
“没关系的,这种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没下午休,不用着急。”
随着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渐渐昏暗了下去,一道白光闪过天际,随即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翻滚,顾城知道这只是前奏,便伸出手把阮杳的耳朵捂住了。
阮杳还以为顾城逗她玩呢,正想把他的手拿开,空气中猛然炸裂一声爆雷,将她吓的一抖,幸好顾城已经提前把她的耳朵捂住了,不然她都要耳鸣的。
“顾、顾城。”阮杳揪住他的衣摆,圆圆的眼睛又被吓到的惊慌,“这雷也太可怕了吧。”
“你怕打雷啊?”
“不,我以前没听过这么响的雷,就跟在我头顶上炸了原子弹一样,我头皮都被炸麻了。”
“哈哈——”顾城毫不留情的笑了两下,下一秒惊雷又炸响了,阮杳一溜小跑到他身后,拽着他的衣摆躲好。
这种孩子气的行为让人忍俊不禁。
顾城拖着她的手腕把人拉到前面,“喂,你多大了,躲在我身后就能阻隔声音传播了?你不是学过物理吗?”怎么还像个憨批一样。
就算要躲,不是有更好的方法吗?比如到他怀里?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阮杳嘴硬,“我是怕被闪电打到!”
顾城静默的看了她三秒,然后爆笑。
“哈哈哈哈,可真有你的。”
简直就是个小傻瓜。
这会,下午休铃也响了,他们得回教室去上课了。
顾城把画收好,阮杳拿上自己的数学题册,二人一出艺术楼大门,便瞧见被雨水淹没的阶梯。
这个是老毛病了,下很大的雨,这里就会积水,还不浅。
阮杳看了眼自己的帆布鞋,撅着嘴不高兴:“啊啊啊,好烦啊,都怪你,我鞋子要湿掉了!”
也就意味着她要穿着一双湿乎乎的鞋子一下午。
难受,香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