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直转头看着岳石川迫不及待的样子,道:“石川莫急,待叶谷来了,还准备一顿大餐给你。”
岳石川一听,喜出望外道:“哦?有酒有肉,今天居然过上了国王般的日子!”
不一会儿,叶谷端着一大盘盛宴,瓷盘口径大如脸盆,深约一尺,若是让周萱一人吃,足足够她吃上三天,或许还能撑着。
叶谷走上台阶,此台高约一丈半,从园中到台中,需要踏上石制的阶梯。
台上是一亭子,但与曦国本国十分不同,此亭大体是长方体状,由十根石柱撑起,而石柱上则搭以方石横梁,以三角几何形的石块覆盖穹顶。
叶谷讲大盘端上台子后,便将其放在柳云的案前,柳云立刻被盘中佳肴所吸引,明知故问道:“给我的?”,一边问,一边手就伸向大盘里要拿。
叶谷挥手用力拍开柳云,道:“起开!一边去,一边去……”然后转向石川道:“岳司戈,上来吧。”
柳云不依不饶,趁着叶谷叫石川的间隙,从大盘里顺了个鸡腿。
待叶谷回头,只见柳云已经站在一丈开外,拿着鸡腿一边啃,一边还冲着石川咧嘴笑着。
叶谷白了一眼柳云,不再理会。
只见石川捧着刚买的三瓶琅台白酒,兴冲冲地跑上台来,一屁股坐到案前,开始大快朵颐。
石川一边啃着王宫特供,一边品尝着狮城名铺的上等美酒,享受得不亦乐乎。
周萱和司直站在台下的池边,叶谷、柳云站在台上。
除了叶谷漫不经心地研究起亭子上的石柱外,几人就静静地看着石川吃到酒足饭饱。
天色渐晚,石川终于搞定了这一国之君宴会界别的待遇,三瓶白酒皆已喝空,盘中佳肴亦殆尽。
柳云早就忍不住了,道:“石川兄,下来吧。”
只见石川喝得醉醉醺醺,步履蹒跚,走下台来。
柳云跟在后头,问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成吗?”
石川醉意朦胧道:“成!怎么不成?老子还能再来三瓶!”
说着石川一个蹡踉,差点跌倒。
柳云并未扶他,他却道:“别扶我!我自己行”,东倒西歪地走到水池旁边。
石川走到沈司直跟前,一双眼皮半睁不醒,用手指着司直道:“你……周萱”。
然后转向周萱,指着周萱道:“沈大人……你看……我不会掉下去的……”
最后回头,问柳云道:“叶谷兄,你说……你说我认……认对了吗?”
柳云听后,伸手扶额道:“琅台白酒,酒劲名不虚传。”
话毕,柳云道:“石川兄,转过去,你看池中有个美女。”
石川迷糊疑虑道:“怎么可能?难道琉璃国王宫有养美人鱼吗?”便转过身,身体前倾,向池中探去。
就在此刻,柳云气沉丹田,俯下身来,双手抱起岳石川的大腿发力向上一抬。
岳石川便扑通一声掉进池中。
未待周萱等三人反应过来,柳云直接一个身跃,往石川身上扑。
岳石川掉进池中,蹡踉着正要起身呼吸。不想柳云正从上方迎面扑来。
“啪叽!”两人一同再次跌进池水中。
柳云全力抱着石川的熊脑袋,两腿夹住石川腰部,让石川使不上力。
岳石川本想使出擒拿法,但是酒醉使他动作乏力不稳,技巧更是操作不进去,毕竟学得不是醉拳。
石川被柳云压在水下,难以呼吸,剧烈挣扎却脱不开柳云的擒抱,只能激起阵阵水花。
不一会儿,石川坚持不住,只好用手快速拍打池底。
快速拍打地面的姿势,是空手比武中标准的认输信号。
柳云见此,马上放开石川,将他的上半身从池水中抬到水面上。
石川露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两腿颤颤巍巍地走到池边,一手扶着池边护栏道:“好啊,柳云!我记住你了!我就说你今天咋一直站在旁边,对我这么关心呢。”
周萱见到此景,愣住好久,回过神来,便与沈司直将两人从池中接出来。
柳云喘着大气道:“看来……看来只好批捕王后了。”
周萱看着柳云道:“柳评事,你可以啊,吓我一跳,一开始我还以为你疯了呢。”
沈司直拍了拍岳石川的后背,点点头,转头对叶谷道:“好,写批文吧。”
此刻,只见那名曾在王后身边的豹纹宫女走来,道:“王后娘娘到。”
顷刻间,两列狮族战士卫兵从后方依次排开,皆是金甲银枪,周萱定睛一看,并非近卫军,而是宫中所养亲兵护卫。
王后随后从两列卫兵中走出,缓声道:“各位大人断案思路迥异,辛苦你们了。”
几人见此一幕,皆万分错愕。
周萱按住刀柄,立在几人前方,历声道:“我等乃大曦联国委派命官。尔等身为琉璃国官兵,若敢动我等分毫,即是叛乱!小心联国大军踏破琉璃,重演历史!”
沈司直见状,高声道:“王后谋杀夫君,乃王后个人私行,于族亦是重罪,与你们无关,望各位奉公执法,维护狮家荣誉,切勿助纣为虐!”
王后听后,哈哈大笑道:“各位大人何故如此紧张,哀家说要杀你们了吗?”
周萱厉声道:“哼,王后何故跟踪我等,此时此刻带兵出来,若不是为了灭口,还有何可为?”
王后摇摇头,叹了一声道:“哀家,认罪了。”
此语一处,众人皆惊。
先是两名贴身宫女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道:“娘娘不可呀,娘娘此番决断,让奴婢今后怎办?”
随后,立在王后身后的卫兵首领绕道王后面前,跪下作揖道:“望王后娘娘三思!”
其余亲兵护卫见此,也都纷纷跪下,重复道:“望王后娘娘三思!”
神侦司几人看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呆立在此。
一会儿后,柳云才吞吞吐吐地问王后道:“王后娘娘,您这是……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