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理寺神侦司
佛拉祭师2019-12-01 09:503,241

  第二日,周萱来到大理寺门前,一门卫拦住她问道:“姑娘何事?”

  周萱说道:“大哥好,我是新调任的大理寺司直平事史,来此任职,调任状在此”随后从包中拿出调任状递给门卫。

  门卫看了看调任状,说道:“姑娘请稍等,我去通报一声”,便快步向寺内走去。

  片刻后,门内走来一人,文官打扮,周萱看见他的黑羽遍布发间,嘴唇也是暗红色,猜想本体可能是只乌鸦。比起之前那位鹅老板,他的身材更加消瘦一些,一摞资料仍捧在手上,似乎是之前忘记放下的。

  他上前说道:“幸会,阁下就是神侦司的新人吗?大理寺日常公务繁忙,现在组里柳评事和老大都不在,只有我和岳司戈,我带你看看新同僚把”。

  “在下名叶谷,请多关照”。

  周萱回应道:“前辈客气了,不敢当,晚辈才学资历疏浅,还望前辈多多赐教。”

  周萱随叶谷走进寺内,大理寺外庄严肃穆。寺内更胜,甚至有几分阴森之感。周萱猜想可能是建筑师有意为之,为了吓吓那些贪赃枉法之徒。除了整理卷宗的人员,大理寺内见到的人不多,看到几位路过,也都行事匆匆,不便打扰的样子。

  两人走进寺门,叶谷带着周萱踏着石板路行了一会儿,来到一间屋前。房门右侧的柱子上挂着张牌匾,上书“神侦司”三字。

  叶谷走到屋下,推开房门踏进屋内,挥手示意周萱进门。周萱踏进门槛,抬首环顾屋内,室内满列卷宗,整齐地收归在靠墙排列的橱架上。

  室的尽头,放着一张长桌,桌靠墙的一面有一张椅子,想必是司直的座位。

  阳光从四扇窗中透下,映在窗前的案牍上,其中一案牍边有名大汉,他膀大腰圆,身披轻甲,头上露出两个棕色的圆耳朵,正趴在案牍上睡觉呢。周萱通过圆耳朵猜测,这位大汉的本体应该是一只熊吧。

  只见叶谷走到大汉身后,轻拍了他后背两下,见仍然没醒,于是俯下腰,凑到大汉耳边轻声说道:“老大来了”。只见大汉头上的两只耳朵微微一转,霎时间,猛然一挺,惊醒过来。

  他两手仍放在桌上,伸起脖颈四处张望,却没有见着老大,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小姑娘。

  周萱对这突如其来的注视毫无防备,只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朝他拱了拱手道:“在下周萱,是新到任的大理寺司直平事史,请多指教。”

  大汉看了眼叶谷,转过头来寒暄道:“姑娘好,在下岳石山,是刚调来这里不久的司戈。”

  岳石山随手指着墙角一张案牍说道:“那位置没人,周姑娘不然就先坐那儿吧”。

  周萱微笑点头应允,便拿起佩刀,走到位上就坐。

  岳石山接着就一把抓过叶谷拍他的手,正欲发作,但用低沉而捎带威慑力的语调说道:“好你个乌鸦精,最近越来越坏了,都是跟柳云学的吧,老子正做着掏蜜蜂窝的美梦呢,全给你给搅黄了!”。

  叶谷慌忙地用另一只手挡在两人之间,和气地回道“岳兄莫怪,新同僚来了,我只想让你和她打个招呼,这不也是好意……“

  没等叶谷说完,岳司戈哼了一声,闷着气说道:“几个月前,爷我还在禁军,那会儿每日个把时辰操练完,就能喝酒睡觉,潇洒自在。自从被调来这破司,每天婆婆妈妈的事搅得我不得安宁,好不容易有个空隙打个盹,我容易吗!?”

  正当岳石山发牢骚时,一个年约三四十岁,衣着干练的女子手持着公函,神色严肃,疾风快步跨进室内,走到长桌前,停在那张椅子旁。她向窗边一望,发现有张新面孔。叶谷和岳石山见状急忙起身,叶谷将调任状呈与沈,介绍道:“老大,新人到任了”。

  此女子便是大理寺神侦司之首,名沈雪雁。 神侦司属官5人,以沈司直为首,柳云、叶谷为评事(即主要办案人员),司戈(随行武官) 岳石山,以及新到任的司直平事史(助理) 周萱。

  周萱利落地站到沈雪雁前,行下官之礼道:“下官周萱,先前于水阁县巡检司任巡检一职,现调任大理寺司直平事史”。顿了顿又说道:“下官必当恪尽职守,匡扶正义。”

  沈司直看到周萱的第一眼,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她确认了调任状后,温声回道:“周姑娘不必多礼,你调任来此,吏部曾征求过我的意见。我对你的履历亦有所了解。”

  说完,沈司直扫了眼屋内的人头数,皱起眉头厉声问道:“柳云这厮呢?”

  叶、岳二人耸了耸肩,以表无奈。周萱更是一脸懵逼。

  沈司直叹了口气,将函件放在长桌上,说道:“不管了,要务紧急。大家听好,传言已被确认了,琉璃国官方来函,新任国主李卡利于上月二十八日暴毙。”

  话毕,三人陷入沉思。这琉璃国,乃是万狮之国,百年前群族乱战时以作战骁勇闻名于世,其兵将往往以一当十,君王更有身先士卒之勇。虽最终失败,沦为大曦附属国,但也在史书中写下了辉煌篇章。而现任狮王,才刚继位不到一年,年轻力壮,忽然暴毙不得不令人生疑。

  沈司直神情凝重,再道:“据琉璃国宗人府发来的材料看,狮王死于自家城堡内的观赏池中。死因是醉酒溺亡。有一名嫌犯被逮捕,是王室近卫军将领,但是罪行是疏于职守,未尽到保卫王上安全之责,而非外界所猜测的谋逆之罪……”

  说完一些相关情况,沈司直严正道“依大曦联国律法,盟国或属国境内,若有重要王室成员非自然死亡,大曦皆有独立调查之权。此事颇有蹊跷,陛下与寺卿大人对此也甚是上心,早先便有意令我司调查这次事件。如今琉璃国函件已至,此处事件,各位务必重视”。

  三人作揖齐声回道:“是!”

  沈司直继续道:“海关那头已联系妥当,今日申时出发。叶谷,关于琉璃国的随行材料都准备好了吗?记得都搬到船上去,出关手续也去准备一下。”

  叶评事不急不慢,抬眼回道:“资料已经备齐了,只需准备下出关手续即可。”

  沈司直点点头,对岳司戈说道:“石山,你去把柳云给我抓回来,这小子越来越放肆了,他本应知道这几天有要事待议,却还如此自由散漫。等这次任务完成,我让司务那边扣他一半奖金!“。

  岳司戈活动了下肩膀,亮声回道:“包在我本身上了,本司戈捆也把厮捆回来!”说罢,便快步离开了屋内。

  沈司直转向周萱,缓声说道:”周萱,你随我来一下”。

  周萱毕恭毕敬,回道:“遵命”。

  二人出了屋子,来到司务处。司务处厅前有几张桌椅,是为办事人等候所用。沈雪雁对周萱微笑道:“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便走到台前,拿出调任状,将其交与台前办公的司务,并言语了几句。司务看了眼周萱,命人去仓库拿了一袋行头,交与沈司直。

  沈雪雁拿着布袋,走到周萱前,说道:“打开看看”。

  周萱打开袋子一瞧,放在其中的是三样物件——即大理寺的制服、腰牌和佩刀。

  周萱先拿起佩刀,亮刀一看。其刀身修长,寒光凛凛,可知是用上等钢材打造。周萱不由发出一声赞叹:“沈大人,这把刀看起来比水阁县发给我的那把厉害多啦!”

  沈雪雁含笑道:“这是自然,大理寺负责全国疑难案件,代表大曦朝最高司法权威,还须经常前往盟国、属国,执法时又有遇穷凶极恶之徒阻碍的危险,装备也不能太不匹配吧。”

  周萱欢喜地回道:“刀好用最为要紧。”说罢,她放下佩刀,注意力转移到了腰牌身上,那腰牌正面刻着大理寺字样,而背面画着一只黑色的神兽。

  这兽体如牛,喙如鳄,爪如鹰,覆鳞,亮目,长角,威武雄壮。

  周萱变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兽呀?”

  沈雪雁看着图案,缓缓回道:“此兽名曰獬豸( xiè zhì),是一传说的神兽,据说它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忠奸善恶,从上古时代起,就代表着司法的权威和公正……”

  周萱听着若有所思。

  周萱小的时候,因为村里同岁的小伙伴甚少,互相间来往不多,所以周萱童年最要好的伙伴是自家养一只小黑狗。它憨厚可爱,实通人性,每当周萱遇到责罚或者委屈时,小黑狗总会蹭到周萱身旁安慰,周萱觉得它能理解自己,常把自己的心事说与它听。

  周萱回过神来,只听见沈雪雁最后交代道:“这套行头,记得换上,还有腰牌若非特殊情况,切不可离身。然后你先去大理寺卫队那,随岳司戈找柳云吧”。

  周萱拜谢道:“下官遵命”,两人就此别过。

  周萱换上新的制服后,直径走向大理寺的卫所。对于新交代的任务,她感到兴致勃勃,心里琢磨道:“这柳评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继续阅读:第5章 风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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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曦神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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