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妍将此事调停,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愈发觉得她温和良善,便与她更亲近了几分。
虽然她已尽力不喧宾夺主,但架不住众人心头欢喜,便往她身边多凑了几分,温婧心头火起,满眼不快地看着温妍。
温婵在一旁瞧着温妍出尽风头,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还以为真的是长姐风范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众人热热闹闹说话,自然没听在耳中,温婧却是听得真切,脸上的怒容都快压不住了,许氏指派过来的丫头见着不对,赶紧扯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能失礼。
“三妹妹这般牙尖嘴利,看来是禁足没有罚够,还想再回去的意思?”一道笑吟吟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心中一愣,都侧头去看,见到来人不由得都吃了一惊。
温婧更是气上心头,刚要张口却被那丫头牢牢按住,朝温婵努了努嘴,她心中会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温婵看见温妤,心中的恨意几乎是冲出胸腔,直扑她而去,只是温若明耳提面命不许她再在这个时候生事,也只好恶狠狠地忍了下来。
“二姐姐如今还有脸来?你不是早就被逐出家门了吗?”温婵咬牙冷声道。
温妤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下围坐的女孩看见她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瑟缩的神色,甚至还有几分惧怕,忍不住想笑,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不过看温妍都还好好的,也放下心来,转头看着她淡淡地道:“我被逐出家门,那是因为当年受了冤屈之故,如今刑部都已为我平反,洗清罪名,你这般说话,可是觉得刑部行事不公?”
这件事上温婵自知理亏,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才转身气冲冲地出了门。
温妤挑了挑眉,看着她一阵风似的出了门,这才走上前来,看着温婧淡淡地道:“四妹妹,还没向你贺喜。”
温婧紧紧地攥着手指,脸上的恨意眼看着遮挡不住,那丫头心惊肉跳,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却见温妤轻声哂笑,随后抬起头来道:“大姐姐,你带着这几位姑娘出去转转吧,我既是四妹妹的嫡姐,有的话要私下里说一说才好。”
温妍心中担忧,可看着两人的模样,若真要起了冲突,叫旁人看见也是不好,这才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出门。
众人鱼贯而出,听着声响渐远,温妤这才转过头来,从善如流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拿起茶盏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低声道:“四妹妹眼下有什么话尽可说了,出了这个门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你这个贱人!”温婧早已是怒气十足,听见这话如何还能忍得住,当即便脱口而出,声音中都带着彻骨的恨意,狰狞不已,便是那丫头听了都忍不住心中一颤,“你不得好死!”
温妤不以为意,举起茶盏来啜了一口才低声道:“我会不会好死还不好说,但你的下场我已经可以想得到了,一定不会好过。”
温婧神色一顿,“你说什么?”
温妤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轻轻地笑了起来,“当日你让慕令滢给我下药,那是‘失魂散’吧?”
看着温婧的神色微微一变,眼神中更添了几分怒意,“果然是你害的我!”
温妤颇觉好笑,支着下巴平静了神色看着她,“你可以设计害我,我为什么不能设计害你?更何况,你落到眼下这个境地不过是咎由自取,你服用的那西番秘药虽可以使你容光焕发,但你应当不知,那西番秘药和‘失魂散’混合在一起,那药效便会愈发的加强,能令人意乱情迷,不知自己是谁?”
温婧吃了一惊,猛然站起身来,“你胡说什么?什么西番秘药?我根本不知道!”
温妤早知她不会承认,自然也不觉得如何,只看着眼前的茶盏继续说道,“那西番秘药食之自会让人肌肤生光,容颜如玉,可若是时日久了,若要离开,便是难了,若几日不服,便会容颜衰退,直到毒入膏肓,一日不用便会瞬间衰老,形容可怖。”
“你胡说!不可能,绝不可能!”温婧抬手摸向自己的脸,神色中带了几分慌乱,便是连一旁丫头异样的神色也不顾了,心乱如麻地低低呢喃道。
温妤看着她笑了笑,“如今你身体如何,不服会如何,想必你知道的比我更清楚,不过许家既是你的外祖家,想来不论你成了什么模样,都会待你甚好,也算是一个好归宿了。”
温婧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夹杂着毒蛇般的冷意,她一定是在骗自己,一定是在骗自己,自己绝不会成为这样的人,也绝不会容颜老去,被人耻笑!
“你这个贱人,使了多少狐媚手段,才将王爷的心给勾走,你便是个精怪、灾星,你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着她疯了似的谩骂,温妤气定神闲,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母亲是怎么登上这个侯夫人之位,许家又是怎么丧尽天良,背叛旧主,害人性命才得到眼下这个地位的,你不知我自不会怪你,不过……你们想要我死,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吧。便是我承认害了你又怎么样,温婧,你不活该么?”
温婧抬起头来,看着她丝毫未受影响的模样,而自己却犹如地上尘泥一般,猛然站起身来,便要向她扑过去,温妤冷笑一声,闪身躲开,见她手中不知何时已抓了一根尖锐的簪子,似是要取自己性命,那丫头也满脸惶然,急忙上前扶住了温婧,抬起头来怨毒地看着自己。
“你想要杀我?没有那么容易,今日我既敢与你主仆二人单独相处,便做好了准备,我若不能全须全尾的出门,你们自然也别想留下活路,这屋子外头,无人知晓之处,尽是我手下的影卫,便是整座侯府,他们要取一条性命也如探囊取物。”温婧轻蔑地看着两人,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