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变化吗？”张国辉问。
“有。”唐韵抬头看着张国辉，“张叔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张国辉顿了顿，“知道也不算知道，我儿子进了游戏公司，后来跳槽去了一个神秘项目，他离开后我找了他留下的东西，看见了一份计划书。”
“什么计划书？”唐韵问。
张国辉看着唐韵，“深谷计划。”
唐韵心下有了底。
看来，这个将人类从生物时代改变为数据时代的计划不止他们知道。
也是，游戏已经开启了两届。
不可能是她一个从第二届开始参与游戏的玩家第一个知道这个计划和秘密。
“张叔叔，你有什么推测吗？”唐韵问。
张国辉顿了顿，“上个副本我离开游戏后，我在现实世界中遇见了游戏NPC，她从游戏里出来了。我去追她但是我眼睁睁看着她穿过了墙壁，穿过了行人，我知道游戏NPC已经可以离开副本。我儿子手上的计划书被销毁大部分，我没看见最后的几个字。”
上面说：
这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唐韵皱眉。
张国辉起身，“我现实世界是一个考古学家，我深知人类文明的进程。在悠久的岁月里，人类的进化或许不止一次，在几十亿年前，人类可能已经灭亡过一次，没有任何文明的留下。冰川，狂风，暴雨，天火，洗刷掉了所有人类存在的痕迹。无法掩埋的一部分，被潜藏在了深海底下，至今人类都无法探究更多。”
唐韵没想到张国辉竟然会是一个考古学家。
而且这个考古学家不仅仅是几千年的古，而是更久远的远古。
“在那次灭亡之后，地球恢复成了最原始的状态，开始了新的繁衍，新的进化。一切看起来像是崭新的开始，但是如果是作为一个游戏，这个开始叫做重启。”张国辉顿了顿，“听说过‘似曾相识’吗？”
“嗯？”唐韵不解。
“‘似曾相识’是指一件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发生后，让人感到熟悉，就好像曾经做过一模一样的事情。在科学解释下，是因为心理暗示，暗示所说的意思是你经历了巧合，然后你不停的暗示自己这个偶然的发现，然后久而久之，会被人认为是自己前世，或者是预感。”张国辉看着唐韵，“你有过这种感觉吗？”
唐韵想了想，轻轻点头。
小时候会感觉更为明显，就好像自己真的经历过。
“同样的人物，同样的剧情，你有没有想过，世界本身就是一款游戏呢？”张国辉问。
“不可能。”唐韵皱眉，“生物的进化，血肉的延伸，DNA的复制，这根本就不可能是游戏。”
张国辉问唐韵，“游戏的定义是什么，是程序吗？”
唐韵没办法定义。
因为游戏不仅仅是程序。
在电脑上的才叫做程序，但是游戏本身，也有无程序意义，比如和朋友一起玩游戏。
“科学家最害怕的就是想象受到了限制，无法创新，无法推测，因为想象不够大胆而陷入瓶颈。”张国辉顿了顿，“不过我也是大胆想象，比如地球……”
张国辉眯着眼，在手中比划。
“它是一个重启人类的按钮，就像是游戏开始，人类开始出现，进化，发展……在无数个分叉口的选择上，人类选择了错误的方向，然后游戏失败了。这个时候能怎么办？当然是重头开始，这就是重启。”
“你是想说，人类本身就是游戏，曾经的文明被毁灭是因为游戏通关失败，世界重启。”唐韵道。
“我是猜测。”
张国辉笑了笑。
“你所相信的理论，那是因为在你的认知里，是人类所发现的。人类所没有证实的，是因为人类没有能力证实，但是不代表它不存在可能性。”
“那现在的副本呢？为什么我会多了这个状态。”唐韵皱眉。
“因为……进化。”张国辉想了想，“因为人类选择了正确的进化方向，所以给予了奖励。”
“时代的变化是生物的正常进化，但是如果人类本身就是游戏的话，这个理论……”
“会做选择题吗？”张国辉问。
“嗯。”唐韵点头。
张国辉给唐韵比了个蓝图，“做一个心理测试，一我假如说，这道测试一共有80道题，第1题2个选择，选择A你将会去第2题，选择B你将会去第5题。从你选择B的那一刻，你就失去了第二题的选择权。就像是人类的时代，从石器时代再到青铜时代，铁器时代，工业时代，人类用当时使用的器具来记录时代，到如今的信息时代，未来的科技时代，当人类在选择某个时代的时候，就已经永远丧失了对另外一个时代的选择权。
“按照分析，人类即将进入的是科技时代，但是科技时代还没有正式到来，人类就迎来了灭绝。”张国立看着唐韵，“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唐韵顿了顿，点点头。
意思就是，在人类历史的选择上，并不是必然的进步，而是当时还有别的时代选择，只是人类没有发现。选择之后，其他时代的选择项就被抹杀。
按照游戏的分类来说，这确实像是选择错误的剧情，游戏退出重头开始。
“当然我这么划分，其实可选择的时代还有很多，上古时期或许有仙凡时代，西方或许有神明时代，像书里写的，或许还有周易时代、玄幻时代。但是这些时代，都在人类的进步发展的选择时，被摒弃。”
张国辉说完笑了笑，带着长辈的慈蔼，“当然，我是猜测。”
唐韵低下了眸子。
“您说的很对，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是人类没有证实便是不存在，而是存在，但是人类无法证实。
这就好像人类总觉得自己进步的很快，进步缓慢的都已经被淘汰。
但是在无法证实的存在中，或许人类现在已经到了进步缓慢，需要被淘汰的那一步。
比如现在，新的时代在尝试开启中，但是却无法确认能否开启成功。
是再一次失败重启，还是跨入新时代。
“那么你呢？”张国辉看着唐韵，“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猜测，那小姑娘你呢？”
这是信息交换。
“在您的猜测之内，我认为您说的很有道理。”唐韵不知道是否应该讲厄尔梦空间的信息交换。
张国辉却早就注意到了唐韵的线索，“你说过，这是你哥哥的游戏。”
唐韵点了点头，将厄尔梦空间理论告诉了张国辉。
“深谷计划，是人类从生物躯干时代转为数据时代的计划，厄尔梦空间和现实世界碰撞，或许就能改变人类空间现状。”
张国辉皱眉。
突然想到了什么正准备开口还没来得及说，陆清修醒了。
“渴……好渴……”陆清修被渴醒的。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好像被丢在了炽火里烤。
唐韵倒了水过去，陆清修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杯。
“这审判，可真不是人熬的，我还想着冻我，我特意多穿了两件羊绒背心。”陆清修扯了扯衣领子，却是看唐韵从冷冰冰的小黑屋里出来，想到自己还要去一遭，就一早做了准备。
谁知道里面热的跟什么似的。
“陆清修，你看看你的信息状态改变了吗？”唐韵问。
陆清修回过神来，去查看自己的信息面板。
果然，上面的状态多了两个字。
耐热。
“这是什么？”
看来陆清修也多了。
张国辉和唐韵都没解释，陆清修疑惑的看着唐韵，唐韵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
张国辉似乎在深思。
张国辉的年纪比陆清修和唐韵加起来都大，陆清修也叫他一声叔叔，“张叔叔，一会儿你是不是也要做任务？”
“不了，我不做任务。”他一把老身板儿的。
两个年轻人去水里来火里去的受了一圈。
他受不了。
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受不了。
“你的任务1成功了，是什么奖励？”唐韵想起来，陆清修应该是做完了任务1。
陆清修后知后觉想起来系统提示。
“活到第四天，所有玩家通关。”
！
通关提示。
“不是！这游戏通关副本是活到第四天！”陆清修感觉被丢了个大坑。
“真实的游戏规则里，也从来都没有说过，完成身份任务就通关了游戏。”唐韵想起来。
那一堆游戏介绍，根本就没有说过完成了游戏玩家就通关。
“游戏故意在给玩家挖坑，制造难度。”唐韵皱了个眉头。
提醒的那些游戏规则，根本就会让玩家误会完成游戏规则就能通关，就和人设任务一样，其实屁事没有。
“你们去找线索，我去找个人。”唐韵想了想。
“谁？”陆清修下意识拽住唐韵。
“盖亚。”
唐韵没有说出深谷两个字。
陆清修反应过来，松了手，“啊，你去吧。”
留下陆清修和张国辉在房间里，张国辉饶有兴趣的看着陆清修，“现实世界，尝试过使用技能吗？”
陆清修想了想，“不能用……”
游戏开始的时候就尝试过的，道具什么的无法离开系统，技能什么的。
张国辉再问，“版本更新后？”
陆清修看着张国立，瞳孔逐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