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修的家离唐家并不远。
等唐韵到的时候，陆清修已经在网上搜索了游戏信息。
琼丝黛尔眯着眼睛感受着阳光，看着这个和自己所在的不一样的世界，“你们这里，可真是有趣，人也多了很多。”
唐韵摁响门铃。
“你喜欢这里，可是你留不下来，就像我们也不能在你的世界里留下一样，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可是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释清楚的，我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等我忙完了如果还有时间，我再解答你好吗？”
琼丝黛尔抿了抿唇，“在城堡的时候你可不敢这么对我。”
“在城堡的时候我需要攻略你。”唐韵歪头看着琼丝黛尔，“可能……副本不会被关闭了。”
琼丝黛尔听不懂。
当然，琼丝黛尔也不可能问。
“行，我就跟着你，我什么都不问，我想迟早我会弄明白。”
刚说完，陆清修就开了门，看着还拿着小阳伞的琼丝黛尔，十分镇定，“论坛已经被掀翻了，因为我们获得了两只宠物，系统播报并不是副本，是所有玩家。”
唐韵皱眉。
深谷论坛，一个标题叫做【这狗逼游戏还有限量版宠物，开挂刷道具？】
下面一个叫“一个人买醉”的ID爆出了一阵一阵的柠檬酸。
1楼一个人买醉：第二届游戏开启，经历四个副本，技能只有一个，道具没有获得，每一个副本都过的很艰辛。知道有绝版称号，也知道有NPC赠予道具，反正我看不见，我不酸，可是这全玩家播报奖励是个什么鬼？
2楼小太阳：+++10086，真。柠檬精，感觉像是打怪爆神装一样，什么时候我才能获得牛批哄哄的技能。
3楼烟雨朦胧：这是真人副本游戏，能开挂吗？
4楼长长的一条河：欧皇品质爆发，羡慕不来。
5楼一个人买醉：回复3楼烟雨朦胧，我也就随便说说。
6楼寻大佬带飞：我想偶遇大佬进一个副本，看大佬是怎么玩的，BOSS底下苟且求生不容易。
7楼正经的程序猿：游戏数据有偏差。
……
到后面楼层越来越歪。
但是陆清修还是指出了几个地方。
“这里，这个人说，道具属性与实际使用数据不符，系统给出的信息有误。”
“还有这里，也有人说，还有没有发现NPC很奇怪，好像在怀疑玩家的身份，而且当着NPC的面提起游戏，也无法屏蔽了。”
唐韵也知道，“游戏确实出问题，刚才你给我看的我也看了，现在女巫森林的通道在维护中，我想，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副本”
在数据版面已经不仅仅是倒计时，还多了一个空间通道。
而BOSS线的任务奖励就是，开启女巫森林的副本通道，点击的时候会有一个进入按钮，因为在维护中，现在按钮是灰色的。
“副本已经不会关闭了？”陆清修道，“那玩家NPC呢？”
唐韵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这只是游戏骗玩家进来的一种手段。”
或许，根本就不可能把玩家带离游戏。
“论坛里的玩家都是低端玩家。”唐韵看着论坛，“真正对游戏有研究的玩家，应该不会在论坛里明目张胆的谈论。”
唐韵想到了什么。
“我借你电脑登陆一下账号。”
唐韵想起来，副本开启之前，她正在和一个神秘人聊天，对方提起了她的哥哥。
陆清修把电脑让给了唐韵，唐韵刚刚登陆，就提示司私信消息。
S。：你离开副本了
S。：我认识你哥哥，他是合作者
消息是两分钟之前发的。
糖糖糖糖糖：你到底是谁？
S。：我马上来找你。
字刚打过来，唐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个没有署名的来电。
陆清修看了历史记录，也发现了事情不同，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不可解释的事情，这背后是有人在操纵。
“你好。”唐韵接通了电话。
“是我。”那头传来的声音让唐韵反映了好一会儿，是朱文。
“盖亚？你在哪儿？”
“哼，他都能出来了你还管他做什么，他是光明神，也不会被人欺负。”琼丝黛尔有些不高兴。
电话盖亚还没说话。
就是听见一阵噼里啪啦像是什么被摔碎的东西。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东西，大白天发什么神经病！”
隐隐的咒骂声传来。
唐韵有些担心，“盖亚？”
“等我一下，这些人类似乎在愤怒。”盖亚的声音好像再微笑又好像不是。
然后几阵咚咚咚的声音之后，盖亚微微喘气，“好了，他们终于可以安静一些了，他们看起来有些暴躁。”
“你做了什么让他们暴躁？”唐韵按捺住耐心。
“并没有……”盖亚顿了顿，“真的不是我的原因，他们竟然企图让一个神明吃那些东西，要知道神明是不需要食物的……”
唐韵额头青筋跳了跳，“你不吃食物你喝风吗？”
盖亚很自然道，“神明只需要倾听祷告，满足信徒的愿望……哦，你们这里竟然没有我的信徒，那可真是糟糕。”
……
有你也做不了什么。
“算了，你出门，找路人问一问你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找你。”唐韵皱眉。
“不要小看神明的智慧，这里是XXX……”
“我马上就到。”
唐韵也懒得听盖亚废话，直接挂掉了电话，对陆清修道，“有些麻烦，两个NPC从游戏里出来，这个还好，24个小时候她就得回去，但是另外一个是顶着玩家的身份，估计是好玩，但是心态还转变不过来。”
琼丝黛尔笑的将眼睛弯成一弯月牙，“他可真是个大麻烦对不对……”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唐韵板着脸。
“需要我开车？”陆清修拿上防护服。
“不用。”唐韵把钥匙丢给陆清修，“你开车，去XXXX……”
朱文在消失之前，说了一个地址，并不是盖亚现在所住的地方。
琼丝黛尔收了小阳伞优雅的上车。
“从这里过去大概三个小时。”陆清修道，“你确定他会乖乖的待在那里吗？”
“应该……会吧……”
唐韵不敢确认。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才驶入北区。
琼丝黛尔坐在车上，看着路上突然瘫软如泥一样融化的人，“天呐，这是什么怪物？”
唐韵看了一眼，“是人类，只是得了病的人。”
朱文所在的地方是C市的北区，是个平民区，因为这边的光子屏障是靠着国家补助支撑，时常会失效来不及你更换，这边的病人也很多，但是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尽管生了病，还是像正常人一样走在太阳下。
大家都麻木的像是接受了这种末日的到来。
所以看见那种在路上突然就融化倒下的人也不稀奇。
“病？”琼丝黛尔一脸好奇，“那是什么？”
唐韵：“……”
陆清修：“……”
不过一会儿唐韵也反映了过来。
在女巫森林的副本里，从她进入游戏的那一天，就没有听见任何NPC提起过一个“病”字，城堡里的人除了部分人，几乎也都不是普通人，也没有生过病，所以琼丝黛尔的印象里是没有病这个东西的。
“简单来说，就是人类所无法抗拒的，就像是受伤一样，会让人失去生命。不一样的是，伤口是看得见的，病是看不见的，它藏在人类的身体里，攻击人类皮肤以下的细胞，直至人类死亡。”
“这就好比是黑女巫的诅咒。”琼丝黛尔自认为聪明的解释。
陆清修和唐韵都没有过多的解释。
唐韵主动问道，“黛尔。”
“请叫我伯爵夫人，小姑娘，我有一百多岁了，论年龄我可以当你的祖母了。”琼丝黛尔立刻沙哑着声音道。
唐韵抬眼，“我们这里没有伯爵这个职位，如果这么叫，他们会把你当做神经病送去医院。”
神经病？
琼丝黛尔听不懂，但是听起来似乎不是一个好词。
“好的吧，我允许你暂时叫我黛尔。”
“你在女巫城堡是活了一百多年？”唐韵问。
琼丝黛尔眯了眯眼睛，“一百三十八年。”
一个在女巫森林长大，活了138年的女巫。
在那样的条件下，只有教廷，只有光明和黑暗。
那样落后的文化普及程度。
要解释起来也很麻烦，反正24小时候她就走了，唐韵也就没有多说。
“我有些饿了，你们这里有吃的吗？”琼丝黛尔捂着小腹有些抱怨。
唐韵在副驾驶下巴拉了一袋威化饼干和一瓶旺仔牛奶递过去，帮忙撕开了饼干，给牛奶插上了吸管。
“抱歉，忘记你没有吃早餐了。”
“这是什么……噢天呐，这是加了糖吗？这也太甜了……”琼丝黛尔咬了一口饼干喝了一口牛奶，“它会让我发胖……会让我变得难看……”
唐韵刚想说不吃就放下。
琼丝黛尔一个大喘气，“可真是让我太喜欢了……”
优雅又迅速的吃完了饼干，琼丝黛尔满足的抱着旺仔牛奶喝起来。
陆清修从后视镜里注意着琼丝黛尔的动作觉得有些好笑。
结果没注意到面前的路被人群堵住，差一儿撞了人，连忙踩了急刹车。
琼丝黛尔一个前倾撞在了椅子上，旺仔牛奶也挤出来撒了琼丝黛尔一脸。
“真是糟糕！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儿！我的裙子！我的裙子！”
琼丝黛尔立刻惊声尖叫起来，声音刺耳。
唐韵直捂耳朵。
可真是个麻烦的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