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服侍啊……”
顾谦低眉顺眼的模样令魏安染觉得有些心生愧疚。
她是不是过分了？
就在魏安染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说些什么话打个圆场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在她耳边。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学。”
顾谦的话令魏安染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话要是从哪个浪子嘴巴里说出来魏安染大概还能理解，但这话从一惯清冷寡淡的顾谦嘴巴里说出来魏安染就觉得非常惊悚了。
她只是和他上了个床……怎么他就像人格分裂了一样。
看着男人脸上的小心谨慎，魏安染只觉得一阵好笑。
“顾谦，我不累的，你不用这么小心。”
魏安染呵笑着伸手圈揽上顾谦的脖颈。
寒冷的深冬之夜，异国他乡的陌生酒店，这原本应该是颇为凄凉的场景，但被那双修长的手臂圈抱着，魏安染却感觉极为安心。
曾经她以为那些年少时的习惯便是欢喜，但原来那些陪伴只是习惯和惺惺相惜。
“顾谦。”
“嗯？”
“你不是说童洲帮你订了今晚的机票，你要搭乘今晚的航班离开？”
“……不走了。”
“笨蛋……我这明显说的是反话啊……”
“我知道。”
“所以？”
“阿染，我会对你好的……”
男人并没有说出那些深情的呵哄话语，但那看向魏安染的目光却带着仿佛在注视着整个世界那样的深沉凝视。
他虽言语不多，但此时的魏安染却觉得自己看懂了那双讳莫如深的漆黑眼眸。
那些被隐于时空的情愫在这寒冷的深冬之夜肆意生长，顾谦怜惜地用自己的面庞轻轻厮磨着魏安染柔嫩的脸颊，漆黑的眼眸里是一片浓郁的珍之重之。
……
第二天魏安染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魏安染一边低声念叨一边伸手去抓手边的手机。
入手的是一片温热的柔软，乌黑的眼眸眨了眨，显然还不能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里反应过来。
昨晚……
记忆像潮水般奔涌而来，想起自己昨晚的主动和大胆，魏安染不禁老脸一红。
顾谦原本就是个非常浅眠的人，这魏安染轻轻一动他其实便已经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时正好看到满脸懊恼神色的魏安染。
男人白皙的清贵面庞瞬间面色一沉，看着那乌黑瞳孔里的懊恼神色，顾谦心里却是早就已经百转千回。
她醒过来时，第一句和他说的话会是什么？
告诉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意外，让他别当真？
如果她真的这么和他说，他要怎么应对。
魏安染并不知道顾谦心里的千回百转。
乌黑的眼眸神色茫然地眨了眨，在男人深凝的目光下，魏安染突然抬起手掌，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困不困，要不要再睡会？”
顾谦设想过很多魏安染会对他说出的话语，但独独没想到，她第一句开口问他的竟然会是这么一句稀松平常的话语。
就像一对相处多年的夫妻那样。
男人原本紧绷的下颚瞬间松弛了下来，那开口的声音褪去了他一惯的清冷，是那种含着淡淡笑意的清贵温雅。
“你再睡会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清晨的阳光从透明的落地窗外透入，室内的一切温柔而和谐，除了……那一阵阵破坏气氛的急促铃声。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阵后非但没有任何消停的迹象，反而越发急促。
魏安染奇怪地伸手抓过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连串红色的陌生号码。
哪个家伙会大清早的打爆她电话？
“你好，请问找哪位？”
“安染你睡傻了是吧……打你电话当然是找你啊。”
肖绮红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你昨晚……是不是相当尽兴啊？”
“……你打爆我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
“嘻嘻，安染说说嘛，你和顾先生昨晚战况如何？”
“……像你想的那样，什么该干的，不该干的，我们全干了。”
魏安染说起这些话来是毫不害羞，但在她身旁撑坐起身的顾谦却是瞬间红了脸色。
“哈哈哈，看来你是把顾先生吃干抹净了。”
“……什么叫我把顾谦吃干抹净了，你怎么不说是顾谦把我给蹂躏了！”
“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你觊觎顾先生的肉体已久。”
“赶紧说人话，你再不说人话我可就挂电话了。”
“哎……别啊，你先别挂，我找你有要紧的事情。”
“赶紧说。”
“昨天你前脚刚离开会场，我爸的朋友就找上我了。”
“你爸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