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而是一个时空的旁观者,除了与任务相关的人物目标外,其他的根本就不能插手,否则轻则受到时空管理局的惩罚,重则则会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抹杀掉。
世界规则之下无论是多么超级的任务者都绝对不可能生还。
打掉脖子上那一只油腻腻的大手,桑梓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吗?可惜我倒是不太记得你了。”
听到这句不阴不阳的话,那偏将不但不恼怒,反倒是乐呵呵的说道:“哎呀,你不记得也正常,我离开村子时候你才多大啊,还穿着开裆裤到处撒尿啊。”
被迫穿着开裆裤到处撒尿的桑梓:……
怎么办?
又想要一刀砍死这个男人!
经历很多很多个时空的任务者桑梓面无表情,心内的暴戾正在来回的涌动。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但是这个叫做闫凯峰的偏将却自始至终跟个牛皮糖似的缠着她。
桑梓的内心的感觉可想而知。
她发誓她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粘人的偏将,简直是一群偏将中的异类!
噗的一声,就睡在她身侧的偏将大大咧咧的放了个臭屁,一边放着还一边拿手伸进衣服里,挠来挠去。
空气里的臭味更加的浓郁。
桑梓紧皱着眉,痛苦的屏息着,心中不停的念叨着:我不能杀人,我不能杀人。
犹如佛陀在念经一般足足念了有一百零八遍,或者更多。
显然这很有效果的阻止她当场把闫凯峰给踹出去的冲动。
看了看手腕上的任务者手表,桑梓面无表情的后悔起来,当初在管理总局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过安装隐身功能?
然而无论再怎么后悔,事实上,现在也已经晚了!
桑梓第五次站起身来准备尝试开溜,也不出所料的,闫凯峰当即第五次警觉地翻起身子,瞪大眼睛道:“怎么了?你又怎么了?”
“哦,我睡不着,想要出去走走!”桑梓眉眼冷淡如冰雪,泛着明显的不耐烦,事实上她几乎已经将所有不惹人怀疑的理由用了个遍,比如上厕所,肚子饿想要吃东西,甚至想要洗澡都用上了,可惜全部都惨遭滑铁卢。
因为……
上厕所的话,马桶就在营帐门口,桑梓真的不想要跟闫凯峰一起尿!!!
找东西吃的话,伙食房根本没有多余的,所以被闫凯峰毫不犹豫的劝阻了。
至于洗澡,更加不可能了,三更半夜的,军营禁止外出。
所以桑梓几乎要暴起了。
但是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是闫凯峰立马起身,打着哈欠说道:“那我陪着你去吧。”
听到这句话桑梓的眼睛亮了,有门道!机会出现了!
桑梓立马坚决的拒绝道:“不用,我只是出去散步。”
闫凯峰听完犹豫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你早点回来!”
他这么爽快的放行,倒是让桑梓愣住了,女人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就这么同意了?
就这么同意……了?
短暂的呆愣后,女人的心里涌出狂喜,她二话不说立刻走出营帐,入目的便是来来回回的巡逻的士兵们。
看到这一幕,桑梓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次闫凯峰如此爽快的放人了。
这多士兵,哪怕她散步到最天边也不会有意外发生。
深深的吸一口气,桑梓的心又冷又是平静,她悄悄的沿着营帐和营帐之间的缝隙走动,巧妙的尽力避开灯火和巡逻士兵。
在找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后,桑梓下意识的摸向手腕,准备开启飞行模式,但是这一摸之下,女人登时一惊。
因为手表不见了!
她的任务者手表竟然消失不见了。
不,不对,不是消失不见!
她想起来了,在她第一次找借口说要去厕所的时候,偏偏闫凯峰死皮赖脸的非要跟去。
天可怜见的,马桶就在营帐门口外,桑梓对别人的不可描述之物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于是她拼命的挣扎。
拉扯之间,她记得闫凯峰当时死死的拽住自己的手腕来着。
任务者手表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被闫凯峰给撤掉的,也就是说手表还在先前的营帐里。
然而放眼望去这里到处都是营帐,桑梓这一会儿颇为有些焦虑,因为她根本就认不出先前到底在哪一个营帐里。
脸色更加的沉,女人的眼眉里含着些许的戾气,就在她思索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
附近有一队巡逻的士兵忽然单膝跪地,齐刷刷的低头行礼:“见过将军大人!”
这声音说不上大,但是在这万籁俱静的深夜里格外的引人耳目。
顿时就引得桑梓不由自主的前去观望。
只见一个身披主将制式的铠甲的大汉走了过来,古铜色的甲片在火光下熠熠生辉,看起来就给人一种杀意凛然的锐利。
然而奇怪的是,在他的身边却跟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分不清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只是全身上下都包裹在漆黑的长袍里,只能就着摇曳的火光隐约看到对方露出的下巴。
那是一个尖尖的下巴,即便是在昏暗的条件下也能看出对方肌肤的瓷白,唯一比较引人注意的地方是那下巴的左下角,那里似乎长着一颗痣。
大晚上的包裹的这么严实,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桑梓本能的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不自觉的皱眉思索,紧紧地盯着那黑袍人,直到那黑袍人和那将军进入了一个明黄色的帐篷,桑梓才收回目光。
深更半夜的,东赵的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要知道明天可就是和谈的日子了!
桑梓不由自主的想起萧定权和萧定梁,有些忧心,她自己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忍住心中的焦躁,桑梓只能再次摸索起路线。
或许是命运的眷顾,这一次她顺顺利利的摸到了东赵军营的大门边,但是让人无奈的是她出不去。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就在桑梓心情越加不好的时候,那个笼罩在黑袍里的人反而出来了,这一次陪着这个黑袍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