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玉给了陆漪淼宽松,握着她的一双手,仍旧一脸快意。
陆漪淼附之一笑道:“我想喝杏仁鳕鱼羹了,皇上晚上会过来一起吗?”
“会。”夜墨玉更是欣喜不得,终于听到陆漪淼一句邀约了。
陆漪淼擦完药同夜墨玉一起出来时,陆小川与淑敏儿已经离开了,澎妈妈只道是“方才敏儿姑娘不知怎么了,脸色突然就不好了起来,还咳血,似乎是哪里不舒服,奴婢说给叫个宫医来看看,他们说不用,便搀扶着离开了。”
陆漪淼总觉他们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夜墨玉见陆漪淼面上有些焦虑,便宽慰道:“没事,朕一会派人去寻他两,送个宫医去看看。”
枯藤的老树上,卧了只鸟巢,里边独独一只黑雀在叽咕,成年配偶,听着这喜鸣声,怕是在等即将归来的佳偶,树下一人,独自抱着剑,却是满面的孤寂。
“尹将军,从皇城里出来的军队已经都安排好了住处。”
他从树下走去,带着惆怅之色问道:“在山里的,大概有多少兵力?”
“大致八万多,不过个个都是日日苦练,能以一抵十的。”袁邵缓了缓又继续“随着洛氏的大旗一举,不但民间青壮与江湖豪侠投名,就连各州县甚至边界三军中亦有小部队伍前来投名,这几日兰兄都存档着,如今尹兄您亲自来主持大局,投名的更是数不胜数,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义帮的人都来掺合了。”
“义帮?他们不是归属东柱国吗?”尹灼煊有些诧异。
“已经来了两日了,我正想找尹兄你说这件事呢。”
“去看看。”
中原向与东柱国不合,如今中原内乱,义帮突来投名,自然是无人可信的。
佘山脚下,屠千顷兄弟二人带着几个兄弟,正宿在山洞内说趣,听着外边有声音,才探出山洞来。
见是尹灼煊,忙客气拱手问礼“尹将军。”
“屠老大?你是来投名的?”尹灼煊半信不疑的直接问道。
屠千顷也不含糊,是个爽快人,直道:“不错,我义帮当初与中原皇帝为敌,还是尹将军手下留情,留我帮中兄弟一命,我来投名,是想和尹将军做一单乱世生意。”
“我现在可是用钱之际,付不了你一堆金元宝。”
“这单生意,我不赚钱,只赚一个人。”
“什么人?”
“夜氏的人。”
尹灼煊已经猜到了他所求之人,只是棒打鸳鸯之事,他好像有些力不从心。
屠千顷见他似有犹豫,沉默细琢的,便开口诱道:“这单生意你不亏,尹将军只需在攻城时护住她便可,尹将军若是现在答应了,我数万义帮子弟随你调用,义帮遍布四方,与禾族也算邻居,一个个揪出高央手下的佣士不是问题。”
屠千顷确实很会做生意,高央的佣士神出鬼没,随时随地都能遇到,随召随到,数之不尽,且都不是平庸之辈,确实是叫尹灼煊有些头疼的,连夜墨玉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家都有如意郎君就快要完婚了,我闯进去给你劫人好像不合适。”尹灼煊镇定应答,丝毫不露动摇之色。
“来日方长,我也不比那小子差,再说,就算你不做这件事,恐怕他们也未必能成婚,刚打听到消息,夜墨玉的一个女人,已经被封了公主,传言将以洛氏的身份连亲仲家,以平民怒,同样的公主身份,还都要连亲,你觉得仲家能一下容下两尊大佛?”
这个消息,袁邵亦有耳闻,道:“那位夏荒氏女子前些日确实被太后昭告了洛氏遗孤的身份,封公主连亲仲家似乎还未落定,夜墨玉也还未表态,即便是连亲,也不过是认门宗的义女关系,哪里影响得到仲家的婚事。”
“袁大庄主,你此言差矣,具我义帮所探,夏荒燕儿原本就是仲凯义女,此番再连亲,你觉得还能连什么亲?”
“可是太后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受委屈呢!这个说不过去呀!”
“所以这桩亲事,才是多半成不了,眼下的时局,太后若非坐不稳又岂会突然弄个洛氏遗孤身份出来,选的还是自己身边了解的人。”
尹灼煊筛检了一番他两的话,拧眉道:“确实,安贵妃之死,大姑拉那氏已经同中原闹僵了,南疆更是蠢蠢欲动,我想只要有谁敢向帝都挥兵,四方之国必然蓄势而上。”
“那这单生意?”
“中原皇城得罪那么多人,战争是避免不了的,只是召靳公主从不为恶,她母兄犯下的错,不该祸连她,当初她对仲非什么态度你是知道的,乱世求一心人不易,还是莫强求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