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灼煊拒绝了屠千顷的生意,他对召靳从来都没有敌意的,他深知与人相守不易,断不会为了权势毁人姻缘。
中原内乱,召靳婚事在即,在这紧要当头,召靳同仲非一起,赶在了夏荒燕儿动手之前,到了夜墨玉跟前,跪求夜墨玉暂缓婚事,待夜氏安定后再举行,这一举动,倒是叫夜墨玉有些意外,不过瞧他二人态度坚决,夜墨玉便也应了,又是一道口谕,暂缓了他两的婚事,闻到这讯息的夏荒燕儿,更是心喜,他们婚事暂缓,更是有利于她达成心愿。
召靳的婚事缓了,陆漪淼似有意识,思来想去,还是向夜墨玉进了意见,又一道口谕便让明若这个户部侍郎同齐贺一起去了北地对账,好调整国库。
明若一走,陆漪淼便去太后那问人了。太后见到她,脸色似乎不大好“那天晚上,他没带你出去?”
陆漪淼岂能听不出她所问为何人,能拿住妹九威胁她,自然是有了证据的,不然那夜也不会突然就带着一群有准备的人往她寝殿跑。
陆漪淼不卑不亢,镇定自若应道:“我只是还个恩情而已,若有别的想法,今日便也不会站在这里,况且我的父母都在帝都,我能去哪。”
太后轻颤着那双明艳的凤眼,走近陆漪淼,捏住她的下巴,面带微笑的冷言冷语道:“最好是这样,否则哀家能助你亦能毁你,哀家什么手段你是见识过的。”
陆漪淼毫不畏惧她的冷冽神色,直盯着她,半点都不心虚,且还大胆的同她问起人来“我今天来,是来问太后要妹九的,还请太后宽容一二。”
太后松开手,脸上明显不悦“妹九在哪都是一样的,哀家不会薄待于她的。”
陆漪淼依旧不放弃,往前一步逼问“太后要如何才肯放了妹九?”
太后侧过脸来斜瞟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成亲时自然会让她跟夫君回去的,你急什么!还是好好伺候墨儿的好,他受伤不轻,安贵妃的事又闹得他不欢,你该去多陪陪他才是。哀家乏了,你回吧。”
太后三言两语打发了她,她落败而回。坐着步撵,一路上都能听人议论安贵妃,到岔道处时,她命人改了道,去了长明殿。
长明殿人声繁杂,大姑拉那氏派了使者前来,硬要讨个说法,还要搬回尸体,而夜墨玉却被围在中间为难,安贵妃的死,他全然不懂。
远远的看着置于长明殿内的那口棺材,她的思绪一下飘到了安贵妃翻窗而入那夜,她口中的办法,竟是这样报复大姑拉那氏和夜氏的,她果真如了她的愿了,也自由了,只是她口中的叶一心呢?
锦姒夫人回了大姑拉那氏,阻止了同南疆的战争,而南疆,也未予计较,如今安贵妃一死,他们再无把柄握手,可叫他们更愤怒的是,地牢里的叶一心依旧能收到他们仿照安贵妃笔记的信件,可看完后,却突然笑得欢的咬舌自尽了,死后脸上的笑意也未退尽,安贵妃与他,终究是心心相惜的,无牵无挂的一起走黄泉,这可能是他们最大的奢求吧。
延臻满是不解,拿着信件,便问到了南疆王跟前,看了半天,也未看出笔记有何嫌疑之处,信中所提,更是句句报平安,为何偏偏就他寻了死?
“父王,我要去一趟中原。”
失去了对大姑拉那氏的交易,要想在这乱世站稳脚跟,必然得另寻他路,左右中原现在内乱不休,是不敢轻易向任何一方开兵的,延臻到中原,探探情况,也未尝不好,可一想到延臻为了陆漪淼会犯糊涂,这又让南疆王为难了。
见南疆王沉默斟酌,延臻便知南疆王是有什么顾虑的,便胡扯了个理由“父王,此番我带着妹妹一起去,有什么事好有个照应,父王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带着好消息归来。”
“乐清那个小跳猴子可不好带,你把影先生带上,他足智多谋,人又稳重,跟了父王多年,信得过。”
“是,那我准备准备明日便出发。”
延臻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去中原了,他心里眼里都是陆漪淼的影子,见不着,最是惹人相思。乐清一听能去中原了,更是乐得跳起。
“大哥,我们终于可以去见小媳妇儿了,你开不开心?”
“当然。”延臻腼腆的笑着,却突闻身后一严肃的声音“开什么开心,最好别去招惹陆淑妃,她现在可是谁碰谁危险,可别让中原皇帝把南疆当出头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