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兰心小筑,正热闹之际,一胡姬故意撞了锦姒夫人,硬生生将她推到了湖里去。
众人慌作一团,尹母忙呼“锦姐姐……来人,快救人……”
太后装作着急的样子,也忙呼“快,下水去救锦姒夫人。”
一闻有人落水,兰心小筑突然涌入不少百姓,几乎都是袁邵的人,在太后没注意的当头,袁邵悄悄劫走了那撞人下水的胡姬。
太后让侍卫下去了一群,却什么也捞不到,只闻一侍卫浮出水面道:“太后,这柳湖的闸门好像开了,水正往下游冲去,锦姒夫人可能往下游去了。”
“谁开的闸门!”太后也是一脸诧异,明明没让人办这事的!复又醒神扯着嗓子喊“尹将军呢?尹将军何在?”
尚婕允一听,慌上前“太后,尹将军人不在宴中,不知去了哪。”
“去城管司搬人去救。”太后又装模作样一呼。
这一夜,灯明酒浓,帝都的热闹,胜似皇城的权谋戏码,众目睽睽之下,锦姒夫人落水,尹灼煊身陷皇城天牢,东南两方侯爷丢命,这个罪,尹灼煊不背也得背,因为他在锦姒夫人落水时没有在场,所以他还要背上保护不周的罪名,锦姒夫人若死,大姑拉那氏必断绝与尹家的关系,甚至开罪尹家。
东南两方侯爷一死,十三州刺史哭着喊着要状告尹灼煊,指认他伙同南疆威逼他们陷害尚家。
只一个宴会,太后便一箭双雕坐赢,既将尹灼煊逼到绝境,理所当然拿回兵权,又能借此机会让大姑拉那氏同南疆互斗,中原便可借帮助大姑拉那氏为由铲除南疆。尹灼煊以为太后会顾惜锦姒夫人的性命,却怎么也没想到,太后早已经看穿南疆同大姑拉那氏的关系,所以才敢设计锦姒夫人,玩了个完美的一箭双雕。
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尹灼煊与南疆身上,尚宫南成功洗了白。临了,太后还做了个虚假菩萨,以赎罪的由头将尹母拘在身边,撤下尹灼煊所有兵权及其将军头衔,只封了个七品副慰的闲散小官,美其名曰忏悔思过,不过是利用他在皇城的母亲来控制他,不判他死罪,还留官职,他还得为着他的母亲向太后谢恩,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清清白白几代为臣,立下的功劳苦劳便是坐拥半壁江山也够格,太后集权之举,简直是往尹家脸上抹黑。
“着朕旨意,尹灼煊即日起交出手中所有兵权,归还皇家,朕念在尹家曾为夜氏立功卖命的份上,尹灼煊受南疆蛊惑之罪,朕可从宽发落,今后,望卿安分赎罪,无令不得擅离帝都。”
杜公公一脸高傲的念着夜墨玉的口谕,尹灼煊气的脸色煞白,却还要为着母亲的安危着想,恭敬领旨。
尹家一夜之间一落千丈,四方皆愣目,直婉叹中原不惜才。
太后打完了这场仗,借玉玺立印完所有的圣旨及那几宗大案的立案证明后,便将玉玺归还给了夜墨玉,夜墨玉淡然接过,对于眼下的结局,他既无愤恨也无欣慰,尚家于他来说,可除可不除,尹家败落,于国可能不利,但却能填他心头的私愤!
尚宫南一党安然释放,相府一门也出了天牢,闻此消息,陆漪淼默默的撤出相府,在暗处看着消瘦忧愁的双亲互相搀扶着进了相府的大门,她心头一阵酸痛:这无休止的权势之争,何时能有一个安稳的家!
尚宫南被无罪释放,尹家获重罪一夜落幕,不止先前指认尚宫南的大王妃等人为此愤恨不平,便是那群为洛氏鸣冤的“鸣洛党”也咒骂不休。
陆漪淼依旧不愿现身,她实在厌恶那样充满算计与利益的皇城,可如今,她也回不了相府,却又不能同那群鸣洛党同处,毕竟她还未表明身份,她只一心想着尹家的一夜败落,尹家男儿个个为夜氏卖命,立功无数,向来都安分守己,比起洛氏,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连街头孩童都叹息,想必尹灼煊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一念之下,陆漪淼便想扮作丫鬟混进尹灼煊的府邸,只是到府门前,可笑的是,那块挂了几代人的“将军府”牌匾已经撤了下来,换成了“尹府”。
陆漪淼看着都气愤,她心神沉重的混进了府中,只瞧里边三分之二的都是皇城派来的神龙军,几乎将这府邸围得水泄不通,尹灼煊守着个七品副尉的虚职坐里头,与坐牢无异!
“手里提的什么?”
陆漪淼正愤恨暗怨之间,一护卫突然站跟前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