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荒燕儿浅笑“太后不拦着皇上赐婚,不也是算定了我会破坏这桩婚嘛。太后想利用我的失态治我的罪,一举两得既成全了自己的女儿,拉拢了仲家,又能除去我这个什么都知道,随时都会威胁江山的人。”夏荒燕儿狡黠的目光一点点靠近太后“你太低估我对你的了解了,你以为我听到赐婚消息那几日都在安静的预备破坏吗?不,我是在预备眼下这场谈判。这是你非逼我的,要么你身边的人中毒不治而死,要么召靳出丑,你自己好好掂量,三天的时间,足够皇城翻天覆地了!”
夏荒燕儿盛气临人的笑脸慢慢离远太后,转身下了高台,大步朝着殿门,推门而出了。
桂妈妈一脸惊吓,小跑到太后跟前“这夏荒燕儿是疯了嘛!居然什么都算得这么精,合着这几天她都在悄悄的投毒给自己留后路了!这几日她接触的人那么多,也不知都有谁中了,简直丧心病狂,偏偏她的毒还不是一般人能解的,尚淑妃身后势力遍布天下,各路人马寻药,都折腾不出什么,太危险了这个女人。”
太后一脸呆愣,神色沉重“哀家知道她能忍能进能退,却不知她居然这么精于算计,好在她喜欢的是仲非,要换做是皇上,只怕漪淼和尚婕允加起来都玩不过她!”
“那我们就这么任着她来吗?”
“尚婕允虽狠,但人藏不住心思,漪淼虽爱藏心思,但人却良善,独独这个夏荒燕儿,像埋伏在深山之中的猛虎,心思缜密,又豁得出去,人更是不择手段,她的狠,太过不管不顾,这样的人,放哪都不安全,她什么时候反咬你一口你都不知道,暂且先由着她,容哀家再想想如何对付她再做打算。”
皇城的瑶池前,仲非与召靳欢喜的往池子里抛着鱼食,一条条金色的小鱼划水而来,撅嘴够着食物,刚从寿安宫出来夏荒燕儿撞见了这一幕,看着她们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她眼里的嫉妒渐渐遮盖整双眼睛,想想儿时,她与他也曾是相拥而睡,一起奔走田间捞鱼追兔子的,她为了得到他父亲的看好,她选择入宫为仲凯当眼睛,为了能配得上他,这十年来,她日日炼毒,只为得太后重用,能有资格同太后谈条件,风风光光的嫁给他,十年为一战,她谈判成功了,可他的身边,却是什么都不做便能拥有他的召靳,她岂会不恨!
“毓妃娘娘……”
眼中打红时,却突闻有人唤她,她忙醒过神来,沉着脸走去。召靳见她一脸的不悦,便道:“毓妃娘娘,您怎么了?”
夏荒燕儿神光散沉,一双眼睛覆着忧郁,叹了口气道:“你们是新人欢,我是替旧人悲,如今这天下,四处纷乱,流言不断,夜氏大不如前,声誉更是受损严重,我每每听到后宫那些宫人议论,心里都不是滋味。”
召靳叹颜,收了手里的鱼食递给仲非,也婉怀道:“确实,百姓的心中,已经不把夜氏像从前一样敬重了,个个都被折腾麻木了,我们还要在这个时候办婚事,确实有些不逢时宜。”
“那如果要是公主的婚事,让那些蒙冤不得申之人给破坏了,公主会如何?”
仲非道:“帝都守卫那么严,总不能一辈子不办婚事吧。”
“那些人无孔不入,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们婚事遭阻,会如何?”夏荒燕儿一再探他们。
召靳笑道:“她们还能抢亲不成!皇兄既已下了旨,那我便是仲非的妻子了,若办不成婚事,吃个家宴,揭个盖头,受几句祝福语,也是一样的,我不在乎那些形式。”
“那哪成,你本来就是下嫁,还让你这么委屈,那仲家岂不被人戳破脊梁骨。”仲非道。
召靳一脸的幸福笑意,捏住仲非的鼻子打趣道:“算你还有得良心,你要是也笑着赞成了,那我可真是嫁得不值钱了。”
仲非拉开她的手“你们女人呐,就是爱口是心非,值不值钱的还不是要嫁给我,当初在万盛国时,你非要我给你做情郎,要不是我良心好,不然你以为我会配合你去气君七策啊!我也算有牺牲的,你要是嫁给了我再欺负我,我可不会把你当公主的。”
“那自然不能当公主了,只能当你的妻子。”
“嫁给我你就准备让我欺负吧!嫁夫随夫,到时候我就先治你这老爱口是心非的病,看你还折不折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