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漪淼越说越伤心,咬字愈发的模糊,听到后边,尹母也着实心疼了她一番,毕竟小小年纪,就要遭遇这些,也不知她所谓的地下的亲人,指的是谁,哭得那么伤心。
尹母淡淡的道:“如果你当初嫁给煊儿,或许就没有这些痛苦了,也不知那时我们会是如何的关系。”
“我不会连累你们的……”陆漪淼抽泣着,一双眼睛闭闭合合的,似乎有了睡意。
尹母轻叹“你也是个可怜人,生在了权势之家,人活着哪个没有自己的使命。”
“嗯……”陆漪淼渐渐撑不住了眼皮,睡了过去。
尹母喊了两声,见她没反应,便从衣柜里给她翻了身衣服,想要给她换上,左翻右翻的,竟然碰掉了一个盒子,她好奇打开来看,发现里边有一个小布袋,她又打开,发现里边是粉末,她放进鼻间闻了闻,似乎有股淡淡的草药味,而这种味道又偏向茶叶味,她闻了半天也没闻出来,便又塞回原位,抱了身衣服出来,去把她的血衣换下了。
太和宫内,风静如雨初停,两双眼睛互挑着,看似平静,却杀气十足。
“这是太后不仁,可别怪我不义。”
“这不还没成嘛!你还有的机会。”
“呵!若非宫觞妙玉那闹了一出,只怕仲非他现在都和你心爱的女儿洞房了!”
夏荒燕儿扬着嗓子,根本不怕殿外人听去,太后倒是有些儿慌,明晃晃的眼睛轻抬,道:“桂妈妈,去把门合上。”
“是。”桂妈妈走时为夏荒燕儿捏了把汗。
殿门一合上,里边的光线便暗了些,夏荒燕儿道:“我只问一句,太后要不要兑现承诺的?”
太后自然是不想将仲家推出去的,只是人都敞开了放话要逼迫她了,她不得不做考虑了。
夏荒燕儿见她犹豫,便道:“太后若不同意,我便毁了你认定的皇后陆漪淼,让你无可用之人,太后若现在就兑现承诺了,我便能与陆漪淼交好,仲家也还握在你手里,太后可要想清楚了,像我这样的医者,世间再无第二人!”
夏荒燕儿一脸的镇定与自信,这么多年的养精蓄锐,她暗观时局,暗探人性,皇城里的这些事知道的并不比太后少,她甚至深懂后宫里每一个人的手段,但她从来不戳破,不明着参与,只暗中做推动者,所以她自然敢直视太后,因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太后。
太后惧了她的眼神,只道:“只要不伤害哀家的召靳公主,不危及夜氏,你自己去做吧!哀家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我辛辛苦苦为你效力这么十来年,就换了个自己动手去争取的待遇?”夏荒燕儿作嘲而笑。
“那你想怎样?”
“我也要做公主,风光大嫁,你不是想拉拢仲家吗?正好啊,只要是公主,仲非他娶我也等于是娶召靳。”
“你!”太后一脸被逼无奈的模样瞪着夏荒燕儿。
“太后可以考虑三天,只是这三天内,皇城里哪些人会中毒而亡我可保不准,我下毒下习惯了,看不顺眼的可能一个擦身就被我下了毒,我也记不清是下的哪几个了,而且呀,那些毒,可不比尚淑妃的轻。”
“你这是在威胁哀家?”
“太后与人做交易的时候就该知道,没有底牌的人是不敢谈交易的,你的底牌是我对仲非的感情,我的底牌便是你和召靳之间的亲情。大家都不是干净人,做事就按做事的规矩来,坏了规矩谁都讨不得好。”
“哀家可真是养了一匹恶狼了。”
“我知道,太后是顾忌我知道的太多,怕对你以后不利,你放心,只要你不撕我,我绝对不会多嘴多事,我们还是交易关系。”
太后只感叹,明明只是养的一个不起眼的垫脚细作,却养肥了敢同她谈交易了,这便也罢,现在还明目张胆威胁于她,本事可真是了得!
“你让哀家这么突然的就封你为公主,谁会服,仲家又岂会要你。”
“仲家主掌言论大权,若我是洛氏后人,太后出于愧疚,将我封为公主,送嫁仲家,以平流言,恐怕这朝内外,没几个人觉得不妥吧!外人对洛氏的冤屈持什么态度,太后比谁都清楚,他们表面不敢造次,可心里都明朗,只要有人敢煽动他们,他们绝对会站出来,只有我作为洛氏后人与仲家联手,才能平他们心中怒火,清夜氏的名声。”
“呵!你倒是算盘打得不错,不愧是哀家养出来的狼。你等到皇上赐婚仲非了才慢慢的来要挟哀家,是算定了要让召靳出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