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的地位,一目了然,府中的暗斗,也由此产生,最受伤的一个,必然是淑楚晗,脾性温和,却不得尹母喜欢,下人们起先还会尊重她,后边直接敢同她甩起脸子来。
何来这一通受气,只敢忍而不敢造次,柳姨娘的死,他是主谋也是同谋。
不过那一棒他可不愿白挨,知道背后提携之人是尚家,也知道扬州之事也是尚家的操控,他便直接通气了尚婕允,让尚婕允给出气。
“娘娘,会不会是尹灼煊知道了尚家人害死的柳姨娘,还是相府牵扯难民闹府的幕后之人,才查起了尚家发现佣士?”
近来事多,碧娥也用心为尚婕允分忧起来。
“有这个可能,尹家老夫人一口一句柳姨娘的死,还明目张胆对何来下手,必是笃定了何来是凶手不敢告状。”
“那怎么办?这尹家真是越来越麻烦,什么都要插一脚进来。”
“华安世子赌坊的事,陆漪淼若直接去同皇上说,必然缺乏证据不可为信,所以,陆漪淼暂时还不能拿本宫怎样,只需阻止她找到证据便可,尹灼煊嘛,他的怀疑都来源于他表妹的说辞,若叫她死了,那便会少很多证据,这件事你想办法给楚晗传个信,让她这几日内务必去除这个隐患。”
尚婕允一番分析后,便暂将矛头直指向了将军府里的霜婼,她同陆漪淼暗斗之久,以为尹灼煊不知其然,只要找不到杀柳姨娘的证据,便不会怀疑到尚家头上,殊不知尹灼煊不但早看透尚家不简单,且还通过陆漪淼知道了杀父仇人,一步步查到了尚家不少黑事。
景州一行,尹灼煊亲自带着赵衡出马,守了几日,才追查到景州桐窟侯温冉同尚家的地下兵器交易,并让人混入了内部。
“将军,为何不直接抓个现行,将证据提与皇上?”
细雨微风中,尹灼煊就着一袭轻薄简练的冬袍担身上,台前的水渍,已经挨近脚边,秦柯虽说道的振振有词,却是缩在了尹灼煊后头,不停的搓着手。
檐下水声滴答,尹灼煊静静的听着,沉沉的思考着,半晃,那冷毅的眼睛下,一张似尘封许久的薄唇才迟钝的开启“不急,尚家倚靠夜氏王朝数载,尚宫男能爬到如此高位,脚下必然踩踏了无数垫脚石,相府之前的几次遇害证据直指尚家,都未损伤尚家分毫,要刺王,得攒够劲。”
秦柯见尹灼煊这般沉着有计划,便也不作担心了,只裹了裹衣袖,敷衍的应了声“嗯”。
“不过相府几次遇难,都总和尚家势力股有关,倒是让我觉得还有一股隐藏的势力在背后看戏。”
“朝中也就相府和将军府,权势最甚,而尚宫男虽为外族人,却也算文武两家外权势颇旺的,然而总出事的也是文武两家及尚家,将军说的另一股势力,这范围太大了。”
“先回府吧!不易呆太久。”尹灼煊轻呼了口热气转身。
“终于能回去了。”秦柯扬起笑脸便跨回了屋子内。
尹灼煊尾随进来,坐到那一坛“噼啪”作响的炉火前,伸出带茧子的手烤上道:“从前出门雨雪交加的,也不见你听到回去便一脸激动的。”
秦柯在另一个炉子烤火,听着尹灼煊这饱含深意的话,他先是一愣,后又若无其事的侧身捣腾着机子上的热酒“属下怎么没发现?”
尹灼煊拾起自个儿几子上已烫热的酒倒了一盅,抿了口下肠后道:“别装了,你的动作已经出卖你了。”
秦柯顺着尹灼煊的眼神,慌顾手下,并无不对,可当抬起酒杯抿了口,才发现不对,虽也滚烫,可却无一分酒味,再一看那烫酒的缸,秦柯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一脸认真的烫完酒,然后掏的却是烫酒缸的废水。
“女人不是正常人,沾染了会付出代价的。”
要看出秦柯的心思,可难不倒尹灼煊,他无情无爱,更无欲,却也知情知爱,且惜欲,识人最是准确。
“偶尔想想也不是罪。”秦柯尴尬的将废水倒回,又斟起紫晶罐里飘香四溢的热酒来。
“还没喝酒呢,你倒是实诚,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