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母倒是不受他吓唬,依旧笑颜而待,却忽将矛头转向了淑楚晗。
“忠叔,取戒尺来。”
一听戒尺,淑楚晗便觉不对劲,因那戒尺向来只针对府中人,而她也有幸受过那戒尺之罚,是真的痛。
忠叔不明所以,顺从的去取了戒尺来,果然,尹母一接过戒尺便让淑楚晗伸出手来。
当着外人的面,淑楚晗可忍不了,红着眼便同尹母理论了起来“儿媳谨言慎行,不知哪错了,还请婆婆道明,毕竟儿媳也是出身有头脸的官宦人家,可不是专嫁进来体验这将军府责罚的。”
“进门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过将军府规矩多,第二天也让你熟读府中规矩了,你不但自己犯,还连带着外人犯,且理直气壮,我不首当罚你,如何让其他人服气!”
说到理直气壮,尹母的嘴巴可一点不饶人,她向来不喜禾族人,府中的规矩,本也执行得不算严苛,可偏偏嫁进了个不喜之人,规矩自是不请自来的。
忠叔见三人皆横眉竖眼,便上前劝和来“老夫人,少夫人,你们就各退一步好不好?少爷不在家中,可得好生相处。”
“忠叔,府中有明确的赏罚制度,若我今日对她两例外,那便是我知法纵法,她两不伏法也行,那这戒尺,便由忠叔打在我身上。”尹母说着便将戒尺扔给了忠叔,并咬字掐音“来,打二十。”
“这……不可。”忠叔一下跪到了地上。
尹母脸一拉“那你叫府中人如何服气,日后若人人如此,这规矩还要不要的!”
“我伸便是。”淑楚晗实在看不过去,便伸出了细嫩的手来。
“忠叔,还不执行!”尹母也毫不客气的发号了施令。
忠叔无奈的起了身,握着那戒尺颤抖的打向淑楚晗的手。
一旁的何来简直看傻了眼,那一下接一下的打了二十下才肯停。
淑楚晗心里有气却又不能随意撒,硬生生挨了二十下,一句没哼。
“来人,带少夫人去看手。”尹母趾高气昂的遣派起跟旁的丫鬟。
淑楚晗被带下去后,尹母便又吩咐起忠叔来“上棍杖,何公子闯府,无礼浅薄于少夫人,有了不清不楚的拉扯,理应杖责十下。”
“你!”何来气得抬手直指尹母“你别太过分!左右不过个将军府,可不比皇城。”
“忠叔,还等什么!要看着这粗陋之人指头骂脸的咒尹家祖宗你才肯去取棍杖吗?”
“是。”忠叔心里暗叹了口气去取棍杖了。
“你要敢动我一下我跟你将军府没完!”何来又气又怕。
“你再指老身一下试试!”尹母目光突转,狠厉得让人肃然起敬。
何来一文弱掌司,自是没胆再指的,只敢嘴上痛快骂道:“一介妇人,还敢打朝廷命官,你打我十下,在下都会让皇上都还回。”
“将军府的规矩,向来只认多事为恶之人,你最好到皇上跟前告状,让皇上连扬州赵刺史的妾室之死也一同查了,看谁有理!”
何来一听赵刺史妾室之死,心里便发了慌了,连看都不敢看尹母了,当初是尚家人同他说可助他得到霜婼,只要他肯为其做事,却不知却是直接催重了柳姨娘的病,致使她一落床便踏上了黄泉路一去不返,而霜婼父亲本也受了尚家人的好处同意嫁霜婼,只是因尹灼煊的出现才未啃到入嘴的肉。
柳姨娘同尹母打小定了亲,两人都是极力看好尹灼煊同霜婼在一起的,只是赵刺史与尹家不合,更不愿让尹家控着势,便是一直不准柳姨娘同母族亲近的,所以柳姨娘才不幸折命于此。
不刻,忠叔便捧了棍杖慢着步子而来,那眼神,满是对尹母的祈祷,就盼着尹母能免了责罚。
谁想捧棍杖的人还未到跟前来,尹母便一个灵巧跃到何来身后,一脚将他踢跪地上,忠叔都吓愣了。
“你敢动我!我跟你没完。”何来挣扎着大骂,尹母却是将他死摁在了地上。
尹母反手夺过忠叔手里的圆木棍杖,抬手便狠狠的砸在了何来肩头,这一棒下去,何来痛得趴地上,根本不需要尹母再摁着。
尹母只打了一下,便没再下手,只丢了棍杖指着何来怒道:“我将军府不是想来便可来的,我母族的人,更不是你随意可以伤害的,今日的一棒只是个教训,柳姨娘的死,待我查明了,不用我棍杖伺候也会叫你吃尽牢饭!”
“送客!”尹母说完便甩袖离去了。
尹母今日之举,将军府中人看得清清楚楚,府中人给三个女人有了个定位:老夫人看不顺眼的人,便会将规矩提上台面严谈;少夫人无论做什么,都会受规矩限制;霜婼无论想干什么,府中一定得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