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朝堂一双双眼睛盯着,又有尹灼煊在旁为控,尚宫男便也耐着性子听下去了。
“臣妇有一宗耻辱之罪要状告尚家,尚家为制造伪证诱骗臣妇写下劝降堂兄文樾侯的书信,事后更是一道白绫勒杀臣妇,还好承蒙徐富贵搭救,才不至死的不明不白。臣妇脖子上的勒印,如今依旧明明朗朗在身。我堂堂一品诰命,年纪尚轻便守了寡,却还要遭个外族人愚弄性命,敢问皇上,天理何在?礼法何在?人情公道何存?”
大王妃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明是指证尚家,眼神里的坚毅,却是向着夜墨玉。
大王妃一说完,身后的侯府亲眷又接上了“臣妇郁氏,也有一状要告尚家。一日,西地侯府突然来了一群人,自称帝都相府之人,将府中亲眷带离控制,五六日后,又来了一群自称信义侯府的人,将我们带往帝都,路上,直告诉我们侯爷被相府所杀,要我们来指证相府,若不是后来亲眼看见尹将军送来的侯爷的亲笔信,臣妇还真不明所以指害了相府,酿成大错,府中上下,皆可为证。”
文樾侯走近郁氏,牵起郁氏的手,两人小别胜新婚抱在了一起。
这时,尹灼煊又开口了“皇上,文樾侯先前所言是真是假,皇上该有定论了吧!”
“不对,当时文樾侯已死,你如何取得他亲笔书信正名?这不合理,你们肯定在造假。”尚宫男打死不认。
“若非尚淑妃有意给陆淑妃递上文樾侯的真实身份消息,误导陆淑妃以为文樾侯有反心,从而亲自出宫找文樾侯以大王妃的情分劝说文樾侯,陆淑妃又岂会中你们的圈套,只是你们千算万算没算到,文樾侯有没有反心,本将军在烈德将军处便能知晓,文樾侯虽为烈德将军门生,但却道义不合,但凡与他们相熟的人,都能知道。所以,臣遇陆淑妃的婢女妹九,才提前一步得了文樾侯的书信力正相府清白,只是后来却没来得及阻止信义侯对文樾侯府痛下杀手。”
“胡说八道!你捏造事实,陆淑妃她自己出的皇城,又与婕允何干!”
“南北两地事发最烈,陆淑妃怎么偏就去了西地?还亲自到文樾侯府劝人,大王妃又怎么会写劝降之书?陆淑妃先前久居乡下,到帝都应该不满三年,十三州事发时被皇上拘在后宫,对外边局势不明,若无人给她明确的身份信息,她又怎会知道大王妃同文樾侯的关系?又怎么会知晓文樾侯有反心?”尹灼煊将矛头直戳向下战书的尚婕允,句句戗得尚宫男不辩自败。
“尹灼煊说的可是真的?漪淼真的是拿了尚淑妃给的身份信息才出的皇城?才有了后边的事?才被逼而故?”夜墨玉一步一步朝台阶上走下,发狠的眼神直逼尚宫男。
尚宫男有些发慌了,却仍旧厚着脸皮辩解“不是这样的,都是他们诬陷的臣,陆家与洛氏勾连,证据确凿,他们所言若真,又怎么会等皇上什么都判决了才出来。”
“我也想早点出来啊!可是我在你信义侯收尾时出来力证,谁会信?证据也是需要一番认证才能摆出来的而不是随意捏造就掷于人前的,信义侯!”
“说得不错,哀家赞成。”不知何时,太后突然盛装摆驾于金殿。
众人傻愣半天,听见太后的声音,才纷纷调头行礼,夜墨玉也一同拜礼“儿臣、臣等拜见太后。”
“都起身吧!”太后在桂妈妈的搀扶下上了金殿高台,落坐在了偏座之上。
“哀家听闻朝堂好生热闹,特来听证公道,主持正义,不知大家可有何异议?”
堂下一片议论嘈杂,却没个敢大声而呼的,为显理直,太后又续道:“哀家虽为后宫之妇,不宜干政,可哀家更是一朝太后,若连母族荣辱都置之不理,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所以今日之辩,哀家要亲自主持大局,诸位若有意见,朝后再口诛笔伐哀家。”
太后强势干预朝政,逼得诸臣都不敢再有异声敢诉。
“尹将军,证据是你搬上台面的,你同哀家说说尚家现在几宗罪了?”
“是。”有太后来撑着,尚家再顽固,也没几分扭转之势了,尹灼煊继续“目前所述有五宗,分别是一品诰命夫人大王妃被诱骗险送命一宗;挟持西地侯府亲眷做伪证一宗,谋害朝廷命官文樾侯一宗,夺权十三一宗,诓骗皇亲陆淑妃身陷囹圄一宗。”
“嗯,宗宗犯的都是大罪啊!听尹将军这口气,是不止这些吧?”太后颇为满意的配合着尹灼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