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点头,低声道:“这也正是我之前在薛惠之大学士的府上,没有让你对他许诺肯定能过侦破此案的原因!”
“嗯!之前的事情,多谢你了!”韩胜男与宋慈并肩而行,看了眼宋慈之后,轻轻点头,心里暗暗的感激宋慈。
宋慈转头,看着走在后面的张虎,笑着道:“张大哥,你到底查到了什么,现在也可以说出来了!”
韩胜男听到了宋慈的话之后,也转头看着张虎,宋慈之前神秘兮兮的吩咐张虎办事,结果张虎事情办完,居然连她这个顶头上司都瞒着,到底他们在偷偷摸摸的找什么?
张虎抱拳行礼,低声道:“回禀韩大人,宋公子,之前宋公子让我查找临安府有名的戏法人,我明查暗访,找到一个擅长高彩戏法的家伙,此人姓刘,经常扮作游方道士,四处表演高彩戏法,所以知道他的人,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做戏法刘!”
“戏法刘,看来应该就是他了!”宋慈点了点头,总算锁定了当日那个游方道士。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韩胜男听着宋慈和张虎的对话,完全听不懂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俏脸上满是诧异的神色。
“回禀大人,我在与宋公子说起他吩咐交代的事情!”张虎听到了韩胜男的话之后,连忙笑着对韩胜男说了一句。
韩胜男还是不明所以,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人:“什么吩咐?那个戏法刘又是什么?”
“还是我来说吧!”宋慈对韩胜男微微一笑,然后轻声道:“当天我在薛大学士的府上就发现当天那个游方道士用的什么火中生莲,清水变酒,都是用的戏法,所以我就让张大哥去明查暗访,找出临安府变戏法最厉害的那些人,看看有谁与这个游方道士的形象吻合!”
“然后张虎就找到了这个戏法张?”韩胜男顺着宋慈的话,继续追问了一句。
“没错,我听到了宋公子的吩咐之后,就让手下的人去找临安府里那些变戏法的人,然后就听到了戏法刘这个名字,按照那些变戏法的所说,临安府之中,最擅长火中生莲与清水变酒的人,就是戏法刘,属下已经问出了戏法刘的住址,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他!”张虎笑着点头,将自己这段时间的行动告诉了韩胜男。
韩胜男恍然大悟,然后低声道:“如此说来,这个戏法刘,很有可能就是当初那个游方道士了?可是,如今薛大学士府上的惨案,已经传遍了整个临安府,戏法刘怎么可能还继续待在临安府,难道他不知道跑吗?”
其实韩胜男的这个问题,也正是宋慈想问得,不过张虎却微笑道:“估计是戏法刘自以为做得隐秘,而且如今临安府都传说薛大学士府上的案子是壁画上的仕女下凡杀人,所以并没有人联想到他的身上去,所以他才没有离开临安府!”
“那还是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会会这个高人!”韩胜男冷哼了一声,然后对张虎低声道:“你带路,趁着天还没黑,我们找到这个戏法刘,好好问问当日的情形,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游方道士究竟是不是这个戏法刘,我们都还不能够确定,这次找到戏法刘,就算他不是哪个游方道士,我们也可以询问一下壁画上仕女下凡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能够给我们找到破获这个案子的线索!”宋慈笑着对韩胜男说了一句,先对她泼一点冷水,免得韩胜男太开心,万一等会戏法刘不是那个游方道士的话,恐怕韩胜男会十分的失望。
他们三人穿行在临安府的大街小巷里,最后张虎带着宋慈和韩胜男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外,指着前方这个看起来颇为萧索的巷子,低声道:“韩大人,宋公子,这里名为戏法巷,那些在临安府里四处表演戏法的人,一般都租住与此,我已经查清楚了,前面那栋门前有一棵柳树的房子,就是戏法刘住的地方!”
“走,我们过去看看!”宋慈点了点头,然后朝那栋看起来很普通的房子走去。
张虎连忙抢在了宋慈的前面,伸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然后三人站在门外,门里面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戏法刘并不在家。
“开门,我们进去看看!”韩胜男沉声对张虎说了一声。
“好!”
张虎轻轻点头,然后一脚将大门踹开,紧接着他冲进了房子里。
片刻之后,张虎从房子里出来,然后对宋慈和韩胜男轻轻摇头,低声道:“韩大人,宋公子,里面没人,看起来戏法张不像是逃走,可能只是临时出去了!”
就在这时候,宋慈和韩胜男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然后两人同时转头,紧接着就看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穿着破旧道袍,背后背着一个酒葫芦的老头正醉醺醺的朝这边走来。
这个老头看见张虎从房子里出来,立刻脚步一顿,就好像酒意瞬间就全部清醒了似的,看着宋慈等人,立刻就转身想走。
“戏法刘!”宋慈看见这个老者之后,沉声对他高喝了一句。
戏法刘听到宋慈的话之后,不仅没有停住脚步,反而迈步朝巷子外跑去。
“站住!”韩胜男怒喝一声,立刻施展轻功,朝戏法刘追去,同时张虎也跃上屋顶,一路飞奔,转眼间就超过了戏法刘,然后从屋顶上跃下,挡住了他的去路。
戏法刘立刻转身,但是看见从后面追来的韩胜男之后,立刻就明智的停住了脚步,脸上摆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韩胜男和宋慈,高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戏法刘,你是不是曾经装做游方道士,前往薛大学士的府上,然后使用了你最擅长的火中生莲以及清水变酒这两种戏法,最后还弄出了一个壁画杀人案?”宋慈不等韩胜男开口,就沉声朝戏法刘质问起来。
戏法刘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没错,我的确被人雇佣,前往薛大学士府上演一出戏,但是你说的什么仕女杀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哼!你不清楚,或许你还不知道,现场有一个薛府的下人活下来了,他可以指证,你就是真凶,而且就连东海夜明珠,也是你偷走的对不对?”韩胜男冷哼一声,这次抢在了宋慈的前面,沉声询问戏法刘。
戏法刘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当时在东厢房居然还有人活下来,他结结巴巴的道:“这,这不可能啊!再说,我也没有去偷什么东海夜明珠,我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张虎站在戏法刘的身后,沉声道:“戏法刘,我早就打听过了,你前段时间突然阔绰了,每天出入酒家和青楼,说一掷千金过分了点,但是挥金如土,却一点都没错,你这些银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不是你偷走了东海夜明珠,自己偷偷卖掉了?”
“没有,我没有,我的钱都是哪个人给的报仇,她,她给了我纹银五十两,我答应装成游方道士去薛大学士府上帮她一起演戏!”戏法刘听到张虎的话之后,一时慌乱,口不择言,将事情给说了出来,话才刚刚说出口,他就回过神来,然后用惊恐的目光打量着四周。
“他,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花银子请你去薛大学士的府上做戏,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宋慈皱起眉头,沉声对戏法刘追问起来。
戏法刘并没有回答宋慈的问题,只是转头不断的看着四周,也不知道究竟在恐惧着什么东西?
“戏法刘,你如果坚持不说的话,那我们就只能给把你带回大理寺好好审讯了,我相信你应该熬不过我们大理寺的那些手段,与其最后落下病根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还不如现在就将事情交代出来,这样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一下,赦免你的罪过!”韩胜男看着神色惴惴不安的戏法刘,沉声对他低喝了一句。
戏法刘转头看着韩胜男,低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家大人是大理寺表奏议司司直!”张虎不等韩胜男开口,就将她的官称喝了出来。
“原来是哪个破获了猫妖案的大理寺韩大人,韩大人,我如果将事情真相说出来,你是不是能够保我不死?”戏法刘愣了一下之后,战战兢兢的对韩胜男问了一句,似乎他现在所求的事情,就只是保住性命而已。
“没错,我就是你说的那个韩大人,我答应你,只要你说出真凶,我可以保住你的性命!”韩胜男轻轻点头,对戏法刘做出了承诺。
“好,我相信你,这次找我去薛大学士府上演戏的人,其实就是……!”戏法刘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看了眼韩胜男,然后正要开口,突然间,宋慈看见巷子上方,突然闪耀出一抹灿烂的,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