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人!陆曼娘,你竟敢骗我?!”
穆天仇厉喝着起身,转眼便带着丑包子如风消逝。
陆曼娘急忙喊道:“殿下,您别走啊!”
可她喊了数声,空荡的暗室里再无回应。
陆曼娘的心都凉了半截。
她垂头丧气地坐回到石凳上,含泪中余光瞥见癞猴儿灰溜溜的影子爬进来了。
陆曼娘顿时怒不可遏,拍着桌子吼骂道:“谁让你跑进来的!”
见癞猴儿不如平时那般恭顺,还大胆地抬头看自己,陆曼娘更是怒火中烧,从两袖中放出数条剧毒腹蛇,对准了癞猴儿:
“给我咬死它!”
蝮蛇们张开毒牙爬向癞猴儿,癞猴儿左跳右闪,拳爪出击,拉起一条蛇轻松一撕,蛇便被撕成几段。
很快,几条蝮蛇都被癞猴儿不费吹灰之力干掉了。
陆曼娘震惊无比,难以置信地指着它,颤音道:“你,你,你好大的胆……”
癞猴儿对她露出可怖的微笑,伸爪转而攻向了她!
陆曼娘不设防被它抓到了脸部,随着一声惨叫,陆曼娘脸上的白纱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里头红肿而满布於痕的陌生脸孔,让癞猴儿不由讥笑:
“陆曼娘啊陆曼娘,你真是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啊!这都是你第几次换脸了?”
“啊,你怎么可以说……”
“我怎么不能说了?”癞猴儿竟同人似的站直了,一步步端端正正地走起来,冷笑道:“你之前看上了肖庭牧,你就把脸换成他赞美过的歌姬样子,还当着他的面活剐了那个可怜歌姬;在他之前,不管你喜欢上哪个男人,你都会把脸换成他们意中人的模样,然后杀了他们真心喜欢的女人,愚蠢的以为自己能取而代之。”
“你现在又换了一张脸,这脸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白发男人喜欢的女人的模样?呵呵,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这个世上不会有男人喜欢你的,因为哪怕这些男人再蠢,他们也不会爱上一条只会咬人的毒蛇!”
陆曼娘气到抽风,抖着抖着,脸上才揭的人皮眼看就要被抖下去了。
但她只是伸手按回去,闪着恶毒的眼光,说道:
“癞猴儿,我陆曼娘自诩聪明,没想到还会被你给咬一口!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了,既然你清楚我的底细,那也该知道,我每换一张人脸,必定会择一处子,趁着她尸体还温热的时候,用刀子割开她的脸皮,用水银花椒熬的水灌进去,然后撕下这新鲜的脸皮敷到脸上。”
“可最近这岛上,哪里有新出现的处子呢?”
癞猴儿听到此处,眼仁慢慢胀大,里头泄出了惊恐,和难以言明的悲怨。
它突然转身,再也不管陆曼娘了,而是惨呼道:“宋姑娘,宋姑娘……”
“哈哈哈……”
陆曼娘得意的大笑声从它背后响起,震得癞猴儿五脏六腑就此破碎。
癞猴儿的动作由僵硬渐到凝固,最后停顿下来,爪子一点点缩起,露出尖利的爪尖!
“陆曼娘,你给我去死!”它猛回头,眼中爆发出瘆人的黄色杀光!
同时,它高高跳起来,爪尖伸向陆曼娘。
陆曼娘这一次做了准备,她亦放出两条碗口粗壮的毒蛇出来,两手捏着蛇的七寸位置,迎战。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刻,整个地面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四面墙都开始开裂、坍塌,暗门也破成了几块板子,跌落到地上,又碎成一堆石块。
癞猴儿在第二波地震袭来前就决定逃跑了。
它刚刚跳上那堆石块儿,还没出门,就感觉背后有冷风“飕飕”吹来,还带来了不知名的暗器。
这暗器打到了它的脚背上,癞猴儿直觉脚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几乎整只右脚都被贯穿,成了一个大大的血窟窿!
癞猴儿忍痛还在往前爬,然后就看见一双木屐踏在自己前头,拦住了去路。
“哟,小样儿,还想跑啊?”
苏清澜冷漠中带着戏谑的声音一起来,癞猴儿就知道自己完了。
一抬头,果然就见苏清澜全头全尾的站在面前,身上一点儿伤痕都没有,还笑眯眯地看着它。
但癞猴儿没有从她的笑意中感受到丝毫的善意。
癞猴儿眼珠一转,妄图移动一下手,结果苏清澜直接开枪,“嘭”地一声,打烂了癞猴儿的一只手!
“我让你动了吗?”苏清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癞猴儿痛苦发抖:“走,你现在就带我去找忘忧草,去找人!你个臭男人。”
癞猴儿勉强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个人的?”
“这还不简单?不过我一开始也没注意到,大概是天太黑的缘故吧。”
苏清澜踢开脚边裹缚的蛇皮,走到癞猴儿面前踢倒了他,把枪抵到他脑袋上:“你要是只真猴子,你怎么会没有尾巴?”
癞猴儿哈哈大笑:“是了,这么明显的破绽,你竟然到很久后才知晓,我看你根本就不怎么聪明,不过能耐倒是不错,还能从大蛇的腹中死里逃生。”
“不管我聪不聪明,你的小命已经被我拿捏在手里了,少说点废话,你还能少受点罪。”
癞猴儿终于认输,垂着脑袋道:“好吧,我承认技不如人,我也答应把忘忧草给你,但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
苏清澜沉下眼帘。
癞猴儿的目光尖锐起来,他绕过苏清澜,望向房间里被落石砸伤的陆曼娘,仇恨道:“你帮我杀了这个老太婆,我就把忘忧草给你!”
老太婆?
苏清澜撇撇嘴,回头来到陆曼娘的面前,结果差点吓尿了,脸色煞白:“你!”
癞猴儿问:“怎么?你认得她?”
苏清澜指着陆曼娘的脸,连连摇头:“不,她只是长得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太像了……”
“是吗?那你是不是还认识一个白发的高个子男人?”癞猴儿险恶地问。
“对啊!怎么,你在这岛上看见他啦?!”
苏清澜惊喜万分,急促地跑来癞猴儿前。
癞猴儿微眯着眼,粗嘎道:“你还想找一个白发男人……也罢,我当然看见他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不管你要想得到什么,你都必须先宰了这只母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