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圭看看强做镇定的苏清澜,再看看地上的手枪,凶狠道:“这是什么?你刚刚拿出这个,是想杀掉我吗?”
“哪里的事!”苏清澜捂嘴笑:“这玩意将军不认识吗?”
“不认识。”北条圭想要捡起手枪,苏清澜却抢在他前头捡了起来,特意放在手心不停地把玩。
“这可是大周目前最流行的玩意呢,将军难道不想试试吗?”
苏清澜的红唇擦过枪口,眼神迷离魅惑,充满了挑逗,看得北条圭欲火焚身,难以自持。
“你快陪本将军玩一玩。”他急不可耐道。
苏清澜冲他抛了个媚眼:“别急啊将军大人,这玩意很简单的,我示范给你看,你瞧着啊,这洞口黑黑的,里面会有好东西掉出来,你仔细看着啊……”
趁着北条圭盯得目不转睛的时刻,苏清澜果断扣响了扳机——
“啪!”
枪响过后,北条圭血洒房间,完全断了气。
穆翊宁一把踢开门,跑进来二话不说,拉起她就逃。
枪声惊动了门外许多的倭人武士,他们提着倭刀,厉吼着围向房间,很快便包围了他两人。
“杀!”
无数的刀从四面八方向两人砍来,苏清澜架起机关枪,“哒哒哒”直接扫射了一波!
中枪的倭人吐血倒地,侥幸未死的倭人惨叫着向后跑,却被苏清澜的第二波扫射击中,命归黄泉!
没几下,船舱上躺满了倭人鲜血遍流的还冒着热气的尸体。
苏清澜垂下机枪,走到一个尸体前就是一脚踩下去,确定这些人都死透了,才会接着检查下一个。
穆翊宁被她凶残的一面搞得激动不已。
他瞪大眼睛,跟在她身后转悠,直到他看见苏清澜脚下的一名武士,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
“苏,苏……!”他着急大喊,可无奈裙摆太长动作过于缓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血人跃起,举刀刺向苏清澜。
这时,一道绿影闪过,那血人的大半个脑袋被生生削掉,滚了几番后,直接掉进了海里。
苏清澜被这道绿影扑倒,她费力地坐起来,就见是肖庭牧救了她!
此刻,肖庭牧的右臂被刀划了很长很深的一道口子,血流如注。
苏清澜一时间百感交集,她情绪复杂地道谢:“多谢你救我,你赶紧包扎一下伤口吧。”
肖庭牧捂着手臂,却泰然道:“能救苏姑娘这般的美人,是鄙人的荣幸,若苏姑娘不嫌弃,此去忘忧岛,鄙人愿为姑娘您效犬马之劳,护您安全。”
苏清澜更是吃惊,她有些茫然道:“像你这样深不可测的人,又怎么会甘心被我驱使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苏清澜如梦初醒,警惕道。
肖庭牧眸光闪亮,畅快大笑,不想却牵扯到了伤口,疼得眉头起皱,却还是微笑着看着苏清澜:“能得苏姑娘的高评,鄙人倍感荣光,只是鄙人并没有什么企图,仅仅只是君子之礼,想要帮助姑娘罢了。”
糊弄鬼呢!
苏清澜才不信他的话。
可……
想到如同孩子一般的穆翊宁,苏清澜有了一丝犹豫。
她太需要帮手了,也需要一艘能随时仔她逃离的船,眼下除了肖庭牧这只大尾巴狼外,她真是别无选择。
“……好吧。”苏清澜有些勉强,但不忘警告肖庭牧道:“但我提前给你把话说清楚,我去无忧岛很是危险,但我并不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你要是因此受伤了,或者被杀了,我可不会负责任的。”
肖庭牧眼尾发亮,认真道:“不会,苏姑娘绝不会弃鄙人于不顾。”
苏清澜真觉得他脸比这大海还要宽,但也没时间出言讥讽了,因为穆翊宁已经冲了过来,直接将肖庭牧扔飞了出去,一头扎进怀里,“呜呜”地哭。
“好啦好啦……”苏清澜给穆大狗狗顺毛,不停地安慰他:“没事的,没事的,我不是还好好的嘛,你别哭呀。”
穆大狗狗渐渐止了哭声,但充满敌意地看向肖庭牧,发出“呜呜”的威胁低吼。
苏清澜开怀大笑:“别理他,我们走。”
说完,她用力拉着频频回头的穆翊宁走回房间。
但肖庭牧一直驻足长望,直到她的身影被船舫隔挡,直到她的笑语被海风吹散。
他的温柔微笑,亦在苏清澜离去的那一瞬,消失殆尽。
把倭人尸体扔下大海喂鱼,又震慑住船上的其他人,船在辽阔的大海上又颠簸了数日,终于发现了一座紫红色的小岛。
肖庭牧第一时间就把这好消息告诉给苏清澜,本蔫掉的苏清澜,顿时精神振奋,只想往船头跑。
“慢着。”
肖庭牧拉住性急的她,蹙眉道:“虽发现了忘忧岛,可船距离此岛还有几十海里,听船员说这一带傍晚海面上总能起龙卷子,现在太阳即将落山,咱们还是等到明天再走吧。”
苏清澜虽然心急,但她更无力于大自然的神威。
“好吧。”她闷闷不乐,掉头失望地回房间去了。
肖庭牧也回身往船舱走,刚下台阶,就看见穆翊宁如柱子一样杵在面前,目光不善。
肖庭牧本不欲理他,昂首绕身而过。
但心思急转之下,他停下脚步,感叹道:“忘忧岛近在眼前,鄙人却无法为苏姑娘分忧,实在惭愧。”
穆翊宁直挺挺地转身瞪他,又听见他道:“若是鄙人能连夜开船抵达忘忧岛,苏姑娘必定十分开心吧。可惜鄙人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是不会开船的。”
肖庭牧怅然地离去了。
穆翊宁的眼睛却一闪一闪,堪比明星。
到了夜晚,他从苏清澜的房间偷溜出来,悄悄摸到了船舱里。
很幸运,一路上都很安静,也没有任何巡逻的人发现他。
他高兴地来到掌舵的盘架前,握起盘架胡乱地左右乱转。
不知他触碰到什么机关,锚竟然开始往上撤,整艘船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前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