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说桃子姐,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咱们都转悠好半天了,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小天拉住东张西望的薛桃,小声抱怨。
薛桃又横起眉毛:“之前还老实地叫我薛姐姐,现在就只剩桃子了?”
“我,我太饿了嘛,”小天嘀嘀咕咕,左脚搓着右脚:“你瞅瞅,我脚都走疼了。”
薛桃摸摸她的额发,安慰道:“乖孩子,我们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再忍忍好吗?”
“可我们究竟要去哪里啊?”
薛桃正了神色:“是我们山庄的禁地。”
小天瞪大眼:“禁,禁地?”
她吞吞口水,眼里闪过一丝怯意:“禁地?这地方听起来就很恐怖,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啊,我们不是应该去救苏姐姐和我姐姐的吗?”
薛桃明显不耐了,吸吸气,还是解释道:“我觉得玉凌霄会带苏姑娘来禁地,所以就带你先埋伏在这儿……你听清楚了!等你面前的这队哨兵离开,你就马上冲上去,抱住其中一人的大腿。”
“啊?!”
小天瘆瘆地抻脖子向外看,就见几个吊儿郎当的哨兵三三两两站在一处石碑前,随意得很。
“去吧!”
薛桃伸手一推,小天就被她推出去老远。
“你,你骗人!”小天瞬间飙泪,害怕的大喊:“这不是还没换人吗,你怎么就把我推出来了……”
嘴里的抱怨还未说完,周边就围了一群目光不善的哨兵。
“嘿嘿,各位叔叔大爷,你们在这儿站着是不是太无聊了,我给你们表演个拿大顶,你们看!”
小天反应迅速,马上头朝下做起倒立,同时手舞足蹈,夸张地摆弄起来。
“这小崽子很眼熟啊……等等,是不是那个被关在地牢里的那个?快抓住她!”
形势急转直下,小天被追得四处跑,她一边跑一边急吼吼地大叫:“破桃子,你动作快点儿啊!”
薛桃不急不慢地走到石碑前头,双手在石头上敲打着,嘴里念叨:“不急不急啊,让我研究研究这破石头是怎么回事。”
“什么?!”小天的声音高了八度:“你不知道怎么进去吗?”
薛桃还在碎碎念:“既然是禁地,我当然没进去过啊……哎!石头动了。”
在她的一通神操作下,那看起来一点儿空间余地都没有的石碑下,竟出现了一个一丈宽长的黑洞。
“快进来!”薛桃对苦逼的小天招招手,抢先跳了下去。
“喂,等等我!”小天扑腾着追过去,眼看着就能入坑了,却突然摔倒,脚被一个哨兵给拽住了。
小天先是挣了挣,结果那哨兵嘿嘿贱笑,把手攥得更紧。
小天来了脾气,一脚踹他脸上,干脆把鞋一脱,光着脚逃跑。
哨兵傻不愣登地捏着她的鞋子,下意识地拿鼻子下闻了闻,然后眼睛一翻,吐着唾沫倒地不起。
小天刚跳进坑里,就失重一直往下掉。
“啊……”她惊叫着,张牙舞爪,不断喊:“救命啊,救命啊……”
“救命啊!”
苏清澜刚一嗓子叫完,就觉得屁股底下一硬,身体重重落到了地上。
她来不及叫疼,穆翊宁随之下落,直接摔她身上。
苏清澜听见了骨头开裂的声音,两行热泪又涌了出来:“疼疼疼,你快起来啊。”
但穆翊宁趴在她身上,也不叫疼,也不起来,就眼亮亮地盯着她。
在这黑暗的空间里,他的这双异瞳,是唯一的光亮源泉。
苏清澜虽然很感动,可她真的笑不出来啊!
上一刻,她牵着穆翊宁刚刚一脚踏进暗道,下一秒就掉进陷阱,一直在往下掉。
好不容易落了地,本就受伤不浅的她又被穆翊宁这个大男人给“压”了一头,简直要吐血了好嘛。
可穆翊宁现在却成了个傻子,除了会傻傻地盯她看之外,其他的什么也不会了,这更是让苏清澜气到内出血。
没办法,苏清澜只好将穆翊宁推到一边,自己艰难地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带着傻夫君向前。
黑暗中,一点流水的声音触动了她敏锐的听觉。
“有水。”
苏清澜舔舔干裂的嘴唇,转头对穆翊宁道:“前头有水,我们快过去。”
穆翊宁自然没什么反应,苏清澜也不抱希望,拉着他慢慢前进。
随着两人的行进,空气越发湿润,那淙淙的流水声亦悦朗起来。
一束墨绿色的光线从天顶向下射来,为他俩照亮了前方。
苏清澜见前方是一潭幽深的溪水,溪水呈浓烈的墨色,水带中间时不时跃起几簇雪白的水花,那样的黑白分明,鲜活急涌,极具视觉冲击力。
莫非那碧潭雪莲,就藏在这里?
苏清澜大喜过望,一个人奔向墨潭,激动地搜寻翻找。
果然,在那束绿光之下,水潭之中,一株白色矮小的花朵,悄然绽放。
“是碧潭雪莲!”苏清澜顾不得水深寒湿,拎起裙边就要跳下去。
然而,她不小心踢到边上的一枚石子,石子滚了几圈落入潭中,瞬间被一簇水流击中,生生化成了粉末!
苏清澜又把伸向水潭的脚,颤巍巍地收了回来。
擦!这破潭子竟然还自带机关,这不是想要了她的老命嘛!
蓝血红血都已经失去一大半的苏清澜简直要崩溃了。
她还在抱怨,余光却看见穆翊宁悄悄来到水边,还已经把手指伸了进去。
“快拿出来!”苏清澜大惊失色,尖叫着跑过去抓住穆翊宁:“快把手拿出来,不然……”
但令人惊奇的事发生了:这鬼水不但没有进攻穆翊宁,反倒乖乖地往两边荡开,直到露出最底下崎岖不平的岩石。
苏清澜蹲下身,将手试探性地往水里摸,发现这水也没有攻击她。
“王爷,你太厉害了。”苏清澜简直要笑出声。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呐。
苏清澜等不及了,抓起穆翊宁就往下头跳。
可她的双脚还未落进潭底,前面的水却诡异地卷起老高,瞬间形成了一面结实高大的水墙,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