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澜立刻掏枪:“我觉得它很想给你生孩子。”
星野烈盯着那枪口,自嘲一笑:“行了,把你这雕虫小技收起来,谁也没打算动你一根手指头。”
苏清澜也慢慢露笑,将手枪垂下,却并未收起来。
星野烈深深吸气:“我很希望,那是我的孩子……”
“你得了吧你,”苏清澜翻翻白眼:“你就为缺孩子闹心?我明说了吧,不说寨子里那些被掠劫来的女人,就说莫玫瑰和宋青瑶,哪个不愿给你生孩子?”
星野烈想到了什么,缓慢却坚决的摇头:“她俩,都不行。”
“宋姑娘是个纯良的人,跟我这样的亡命之徒不一样,她应当有更好的归宿。”
“至于玫瑰她……”星野烈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啧,这不是心里还很在意青梅竹马的吗?
男人啊,呵呵。
苏清澜望着星野烈纠结的神情,暗想。
“不说这些了,反正我这种人贱命一条,有了孩子说不准还是个拖累。”
星野烈眉毛一扬,那股霸气十足的气场又回来了。
“既然宋青瑶没得嫌疑,那你把她放了吧。”苏清澜开门见山。
星野烈迷眼:“放了她?”
他突然绷紧了脸,冰冷地向苏清澜下了逐客令:“放谁都行,就是不能放了她,你哪来的滚回哪里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清澜没法,只得退出去,转身去找莫玫瑰了。
宋青瑶被关押在野寨里,一间行刑房内,整整三天。
她的身子被绳索牢牢捆缚,人蜷曲在脏污的地上。
这间刑房十分阴冷,无窗无灯,要不是房间里还有一堆火在燃烧,宋青瑶可能一晚上都熬不过去,成了阴曹地府里的冤死鬼。
她一直睁着眼睛,看着被铜锁锁住的门被一点点的打开,看着披着厚厚的貂皮长袍的薛桃,悄声走了进来。
宋青瑶没动,还是双眼直直地看着薛桃。
薛桃莲步轻移,走到她的面前,用鞋尖顶起她的下巴,吐出一个字:“脏。”
宋青瑶的眼泪,就在眼眶里转悠着,闻言忍不住流了下来。
薛桃冲她笑笑,雪白的脸上充满一片片不正常的红肿,令她看起来很是可怕古怪。
“宋姑娘,其实你是冤枉的,对不对?”
宋青瑶迟钝的眨眼,抽泣道:“冤……我不冤。”
她努力抬头,瞪向薛桃:“我不冤,我就是太蠢了,才会被陷害,沦落至此。”
薛桃春风满面,在她的身上,根本没有失去孩子的那种歇斯底里的痛苦。
她走到刑具架旁,拿起一根烙印,走到火堆边伸了进去。
待烙印烧红发烫了,薛桃才提出来,又转身来到宋青瑶的面前,一口气摁到她的胸口上!
宋青瑶痛到全身痉挛,热汗瀑流,嘴唇也被牙齿咬破了,可她硬是强忍着剧痛不发一声求饶,只是粗粗的喘息,压抑着呻吟。
薛桃拉开烙印,既敬佩又无趣地叹:“宋姑娘真是一把硬骨头,都这样了,你还想洗脱身上的嫌疑吗?”
宋青瑶吐血,眼雪亮地瞪着:“我没害你,我不认这罪!”
薛桃笑笑,又提起烙印,往她的脸上按去。
宋青瑶无畏地看着她,眼睛都没眨,更没往后躲。
薛桃哼声,将烙印压住,说:“这样,宋姑娘我给你两个选择,至于你怎么选就看你自己的了。”
“要么,你向星野烈供述,是莫玫瑰指示你谋害我。”
“绝无可能!”宋青瑶吼道:“二当家的行事光明磊落,怎么会做下如此卑劣的事情?我绝不会同意!”
薛桃道:“那就选第二个好了。”
她低下身子,小声地说:“宋姑娘,你若是肯把你家传的那本机关秘籍交给我,那我就会向大当家的求情,放你一条生路。”
宋青瑶的瞳孔剧烈缩了一下,突然暴起,一头撞向薛桃!
薛桃猝不及防被撞倒,烙印也掉落到了地上。
可惜宋青瑶被绑住了,无法再进一步。
薛桃心有余悸的起身后,怒到脸都扭曲,大叫着捡起烙印,往宋青瑶的脸上狠狠一戳:“你个贱人,我今天就要扒了你的皮,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嘭!”
枪声响起。
薛桃痛呼着翻滚倒地,她右手紧按着左臂,而左臂已枪打穿了,上头有一个血窟窿正不停的往外冒血。
苏清澜带着莫玫瑰的亲卫女兵,冲了进来。
她松开宋青瑶身上的绳子,将濒临昏迷的宋青瑶背了起来。
“快,把薛桃也带出去!”
女兵队押了薛桃,把她带去了大堂。
推推搡搡骂骂咧咧中,薛桃被一掌推进大堂,她尖叫着扑在地上,血流遍地。
抬头向四周打量,薛桃不禁遍体生寒。
不仅仅是莫玫瑰还有苏清澜在,野寨中所有说话都有分量的人,几乎全都集中在大堂里了,正冰森冷漠的看着她。
薛桃害怕了,捂着伤口向后头缩,还没动几下,一条凌厉的鞭影就当头甩了过来。
“薛桃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出卖我们野寨!”莫玫瑰怒不可遏,举起鞭子又想打。
薛桃向侧面一滚,堪堪躲过了这一击,可也狼狈之极,头发如疯子一般全散乱了,外头的袍衣也松开,露出里头艳红的牡丹肚兜。
不少粗老鳖见到如此香艳的一幕,有的相视而笑,有的发出放浪的大笑,还有的冲莫玫瑰和星野烈两人挤眉弄眼,跟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莫玫瑰的脸顿时变的比那肚兜还红,又举起了鞭子,却被星野烈一把摁住。
“怎么?到了现在这个关头,你还想护着这个贱人?”
莫玫瑰对星野烈失控的尖叫,出离的愤怒。
星野烈看了她一眼,起身踱步到苏清澜的面前,肃声道:“你向大家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薛桃是奸细的。”
苏清澜将宋青瑶交给黑芷照顾,自己清咳数声,昂首来到大堂中间,迎着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忽地咧嘴笑:
“诸位,大家都误会大当家的了。”
“实际上,我是西羌城万事店的苏掌柜,也就是苏老板,我不是被你们大当家掠上来的,而是他请上来的。”
“至于为何要请我进寨嘛……”苏清澜滴溜溜的眼睛一转,目光落到了面色青白的薛桃身上:“我嘛,是应大当家的要求,替他查出野寨里隐藏的内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