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人是我打的。因为他欺负阿离,所以我打了他。要责罚,就请妈妈责罚我吧。妈妈也知道梦生一向胆小,是从来也不会打人的。”
如烟这分明是要护着弟弟妹妹们呢。
“妈妈,刘小虎说的对,人是我打的。和姐姐没有关系。”
梦生瘦弱弱地,一看姐姐要护她,赶紧也走上前。虽然小脸都吓地发黄了,还是很坚定地说人是他打的。
原先天衣还担心这几个孩子,因为出身家庭情况不同,彼此之间会无法相处呢。尤其是青鸟,性格又很冷淡。是很难和别的孩子相处的。没想到,这才几天,这群孩子居然如此相亲相爱了。
“你叫刘小虎啊?你说说是谁先打了你,怎么打的?”
天衣微笑着看向黑壮小子。
“我就是楸了她的小辫子,他们就一起都打我。”
刘小虎显然是来之前,被提前教导好的。他不回答天衣的问题,不说谁先打了他,也不说打的具体情况,就一口咬定这些孩子都打了他。
分明是青鸟打的,为什么黑嫂和儿子不直接指出罪魁祸首呢?
天衣想了一下,觉得这个黑嫂真是够势力的。刚才说她男人是副院长。青鸟呢?他在省城家属院长大。这些女人自然知道他是金恩可的儿子,金院长的外孙子。
黑嫂找上门来,不敢指责青鸟,这是怕得罪金院长呢?院长大人不能得罪,至于卫东青。虽然是医院里的名人,可毕竟职务上只是一个外科主任,级别上还低着他男人副院长一级呢。
“你九岁了,应该上小学三四年级了吧?你说他们几个一起上去打你。你身上应该有许多伤口才对?怎么就有一道呢?”
天衣话说到这时候,黑嫂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拉过儿子。
“你一个乡下丫头,我和你说不着话。既然我儿子说他是那小子打的。那小子也承认了是他打的。我只管问你要那个打人的小子。”
黑嫂别看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这说起话来像个绕口令一样。倒是口齿清楚地很。
“打人自然得受罚。只是,我把孩子给了你。你打算怎么办?”
天衣本来不想和这女人吵架。可这女人一张嘴就是你一个乡下丫头。你们这些没娘的。让人听着就火大。
“若是外面的野孩子打的,我定然是不能饶过。毕竟都是一个院的孩子。我也要求不高。他打烂了我儿子的头。我就让我儿子打他几巴掌出出气就好。至于医药费,自然是你们家出。”
这女人可真够坏的。他儿子又高又大,让他打梦生几巴掌。还不打坏了。
“我若是不愿意呢?”
“你凭什么不愿意?你要是作不了这个主。你要是怕卫东青回来打你。那你就闪一边去,哪晾快站哪边去。别挡着我就行。”
“我说这位大嫂,只是孩子们之间打个架。你看就让孩子们给你们道个歉。医药费我们出。如何?再说你若是让你儿子打了梦生,万一再打坏了,不是更不好处理吗?你说呢?”
瞎婆站在一边,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她在农村过了大半辈子。自然知道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农村那些护短的女人,不管自己孩子和别人打架,是谁的错。都会拉着孩子骂上门打上户,非替自己孩子出了气不可。才不给你讲什么道理。
天衣又年轻,才刚过来就当了娘。处理这样的事,又没经验,再加上新娘子脸皮又薄些。瞎婆怕天衣吃亏。
“你是从哪个旮旯里跑出来的,充什么大尾巴狼。这又没你啥事,你瞎凑什么热闹?”
黑嫂根本不认识瞎婆,只知道听家属院的人说,卫东青家新娶的媳妇跟着来了,还带了一群乡下人来了。黑嫂觉得这老婆子可能是新媳妇的娘家人。不然不会上赶着向新媳妇。
“你这位说话可就不中听了。你是个副院长夫人,都是有脸面的人。怎么能为了一个孩子的事,丢了自己的身份呢?”
瞎婆并不生气,依然一脸微笑地看着黑嫂。
“你一个乡下老婆子。知道什么叫脸面吗?我教训打我孩子的坏孩子。管你什么事?你应该和这些孩子八杆子都打不着吧?”
黑嫂被瞎婆顶了一下,鼻子都快气歪了。
一群乡下女人,居然敢挑她的刺。
“我警告你们,趁我现在还不想把事闹大,快把那孩子给我提过来。不然,可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她让一步。越不想惹事。这女人还蹬鼻子上脸了。
天衣怒了。
“妈妈别打架,阿姨别生气。都是阿离的错。是小虎哥哥先打的阿离。哥哥姐姐们才打了小虎哥哥。”
小阿离一直站在旁边,这小丫头一向是个机灵鬼儿。一看妈妈脸色变了,向前一步。那个黑脸阿姨也挼起了袖子。以前她在乡下的时候,她亲眼见过妈妈被人欺负,被那些姑姑婶婶一起打的样子。妈妈被打得嘴角流血,倒在地上,那些人依然还在打妈妈。她跟着天衣妈妈才刚过几天幸福日子。她太害怕看到妈妈和人打架,被人欺负了。她更害怕妈妈因为她被人欺负。
往日受欺负的阴影在小阿离心里太根深蒂固。一看到天衣妈妈这就要和黑脸阿姨打起来。甩掉青鸟的手,冲了过来,一下子挡在了黑嫂和天衣的中间。
都是这个该死的小丫头片子惹出来的事。
黑嫂一看到站在她面前,瘦瘦小小,身高只到她腰间的小阿离。气就不打一处来。儿子头被打烂了,哭着跑回家。她正在家里翻找着粮票,听说今天供销社来一批特供肉。想去多买些来。再买几棵大白菜,垛成肉馅,让赖红花和花梗帮她包大包子。多蒸一些出来。她男人孩子都爱吃。
听到儿子哭声,出来一看儿子一头血,伤口那么深。立马气黑了脸。在这个医院里,居然还有谁敢打她黑嫂的儿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些年,在家属院里,为了儿子,她没少和人打过架骂过嘴。平时根本没人敢和他儿子打架。何况还把他儿子头打烂成这样。简直是不想活了。
她拉着儿子就要去找人自由。儿子说头是青鸟打的。黑嫂怔了一下停住脚步。省立医院要说奇怪的人和事。那就是两男一女一小孩。
两男一个是金西城,堂堂医院院长的儿子,长得俊美地人神共愤,什么不好过。居然非要当妇产科医生。
另一男就是卫东青,一个完全可以在首都医院当院长的家伙,居然跑到他们这个省立医院来当个外科主任,不和任何人打交道,完全就是一个宅男。条件那么好,明明全天下的女人都会争着嫁,却偏偏一边娶三个媳妇都是乡下的。还有两个是结过婚有过孩子的二手货。
一个女的自然就是金院长的千金金恩可了。人美家强工作好,却偏不结婚,还带个没爹的孩子。
至于最怪的孩子,自然就是金恩可的儿子青鸟了。那孩子简直就是一言难尽。孩子应该有的他全没有,孩子不应该有的,他占全了。
儿子怎么会惹上那个小阎王。居然把儿子头打成这样?
黑嫂也觉得奇怪。青鸟虽然很奇怪,但那小孩性格非常冷淡,从不和别的孩子玩。他连看一眼别的孩子都懒得看,怎么可能打儿子呢?
黑嫂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儿子找事。看到卫东青家来的那个小姑娘漂亮可爱。趁人家不注意扯了人家的辫子,才被打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