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贤宇抱着金恩可走过来,对坐在走廊里的奶奶点了一下头。径直抱着金恩可走进大厅。
“到底伤到哪里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点也不小心。”
盛年华唠叨着,金家人早就见多了盛年华的唠叨模式。平时她碍着婆婆在面前,还处处小心收敛着自己的行为。但一事关她的一双儿女金恩可和金西城。盛年华立马秒变护短妈妈。只要她孩子出了事,不管青红皂白直接就骂别人,把所有错都推到别人身上。反正她家孩子一点错都没有。
她这种村妇的无知护短行为,她男人金院长不知说了她多少次。婆婆不知给她受了多少白眼。她平时答应地再好,一碰到事她立马秒变,谁也挡不住。
盛年华刚要摸一下金恩可。立马被金贤宇扭身闪过了。
“不能碰她。”
“哎哟,她是我亲生的女儿。我怎么就不能碰了。金贤宇,你说是不是你让恩可受了伤。你是不是想方设法报复我呢?你……”
“妈,你别说了。”
金恩可有气无力地看了她妈一眼。
她万万没有想到,卫东青居然对她如此无情。
往生境中,卫东青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给她来了一个背后掏心,然后硬生生撕裂了她的身体。当她身体化为一片血雨消失的时候,当那一朵朵金花飞散的时候,她的心里充满了悲凉。
卫东青,
他失去了所有的灵力,忘记了所有的记忆。
只看到这一世。
他明知,她为他生了儿子青鸟。
他明明不可能恢复记忆,还不知道天衣是谁。
他却还是为了天衣,直接出手毁了她。
她是永生人,她每一次身体消失的时候,她的魂魄都会附着在金花上。
金贤宇带走了一朵附着她灵魂的金花。
用他暗夜司御史的血复活了她。
可是,
她要想重新灵活运用这个身体,必须得静养一周方可。所以金贤宇把她带了回来。
金贤宇呢?
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挣扎着带她回到省城。
金恩可苦笑,真不知金贤宇这样做,有多少是出于自己的真心。还是只是因为金西城的命令。
在外人的眼里。
他们三人的关系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其实,真相他们三个都非常清楚。
金西城是主,她和金贤宇是仆。
这一世,他们两人的使命就是守护金西城的周全。
“血,这是血吗?恩可,你流血了。怎么能在家呢?快,赶紧去医院。”
盛年华看到金恩可裙摆上的血,吓地脸色都变了。这一仔细打量,她吓地更厉害了。恩可哪里受伤了,怎么流这么多血呢?
金贤宇明明看到金恩可流了这么多血,为什么不送她上医院,还往家里抱呢?这要是耽误了治疗,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呢?
“金贤宇,你是故意的吧。你这人怎么这样坏呢?恩可再是我亲生的闺女。可也是和你一个父亲的啊。你这人……”
“不要这样说我哥哥。你明知他不是那样的人。”
一个细柔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浅黄色连衣裙的长发少白站在三楼的楼梯边,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眸子里闪着点点水光。望着盛年华的眸子充满了委屈。
“看看,我只是看恩可受伤,一时心急。多说了两句话。你们就一个个都专挑我的刺。知道的,说我是你们的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主子,我是这家的佣人呢。”
盛年华直接刺了过去。连衣裙少女脸一下子红了。
“没什么事,思雨你带青鸟进屋吧。”
金贤宇抬起头,淡淡看了一眼连衣裙少女。而后又扫向一脸冰冷事不关已的小青鸟。
“恩可姐姐,你受伤了吗?那我带青鸟上楼,别让他吵着你。”
思雨讨好地微微一笑,拉着青鸟的手转身回屋。
“水好了。”
金贤宇抱着金恩可一进卧室,田拉拉就从里边卫生间走出来,
“洗澡水已经放好了。贤宇少爷是先给恩小姐洗澡呢?还是……”
金家人多,每个主子的主卧里面都带着一个小卫生间。
“你们都出去。”
金贤宇直接抱着金恩可走进卫生间。
“怎么可能?你早不是疯了?你不要忘了。你可不是我们恩可的亲哥哥。男女有别,你怎么能进去呢?还不快把恩可放下来。”
盛年华气地脸都绿了,指着金贤宇差点没背过气去。
真是越来越过份了,这不是故意给她找不痛快吗?
“拉拉,快,帮我一起抱恩可进去。”
盛年华转头叫田拉拉,帮着她抱金恩可进去。伸手拉住了金贤宇,死活不让他进去。
“妈,放开他。”
金恩可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她现在头晕眼花,全身没力气,连说话都没有劲。她必须得快些放进水里,然后让金贤宇滴血进去,利用暗夜司御史的血液才能恢复。现在是刚一开始修复。毕竟这种修复近三千年来,还是第一次。她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异样。所以,最好还是让金贤宇守护着她。虽然这时候,她也知道金贤宇也很疲惫,受伤很重。
什么?
女儿居然亲口说出让金贤宇抱她进去。
这成何体统?
这怎么可能?
盛年华傻眼了。
女儿不会是受伤碰着头,有些发傻呀。再是亲兄妹也不能这样……更何况她们还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不能这样,不——”
盛年华上前拦住。
说到女儿的事,盛年华就难受。
这么优秀的女儿,从小谁不夸她的一对儿女优秀。没想到,从小乖巧听话的金恩可长大了,竟然会和一个男人跑了。现回来抱了个孩子。不管她们夫妻怎么打,怎么问,都是死不说孩子的爸爸是谁。
气得她们夫妻啊,这些年一直互相埋怨。
男人嫌她在家是个家庭妇女,啥活都不干,只让她管着两孩子都没管好。
为了这两孩子,男人没少和她生气。
唉,盛年华叹气。
一对儿女是她的宝,也是她心头的痛。
儿子吧,金西城什么都好,偏是个病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