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贤宇,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就凭你这几句话。就想让我放下三千年的爱恋。你做梦罢。再说,你那说的是你吧。你喜欢陆天衣,看着陆天衣和卫东青在一起,你还能觉得幸福。那是你的伟大。我可不行。我想要的,我必须得到。我得不到的,我宁肯毁掉,也不愿别人得到。”
“金恩可,你一定要这样继续下去吗?金恩可,你如果再一直这样,你总有一天真会万劫不复的。”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金恩可挥挥手,让金贤宇离开。
这个丫头,真是太执迷不悟了。看来不管他说什么。恩可都不会听进去了。这就是他们兄妹的悲哀。他甚至不能告诉她,他就是她的亲哥哥。
这丫头,真是不听劝啊。
金贤宇抬头,凝眸望着金恩可,目光中充满了悲伤。
“为了一个人,丢了全世界,值得吗?”
“没了那一个人,即使拥有全世界,又有何意义?”
四目相对,终究是谁也劝不服谁了。
金贤宇离开的脚步有些沉重。
“你帮我的事,我不会忘,谢谢你。”
走到门边,金恩可突然说的这句话,金贤宇定住,心情沉重极了。但他依然没有转身,径直推门走了出去。
他总算是明白了。
有些人,永远不必劝。
有些梦,永远也不会醒。
就像他觉得金恩可为了追寻卫东青,不惜伤害所有人,毁灭这个世界一样。
那么,他为了守护天衣,可以放弃一切,放弃这个世界一样。
岂不都是一种执念。
静静地望着窗外,看着黎明的光,一点点染白了窗棂。
金恩可久久地出着神,想着那些心事。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她一直沉浸在那些往事里,不可自拨。
所有的人,都会说她,为什么会如此执迷不悟?
为什么非要紧紧抓住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
可是,
从没有一个人真正地体会到她的心情,问过她的内心。那个男人,他早在三千年前就偷走了她的心。她要如何能忘了他?
门被轻轻地敲响。
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像怕惊醒了谁的梦一样。门外的人小心地像个可爱的小兽。
“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身淡绿衣裳的金思雨。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姐姐,我给你端了米粥来。还有你爱吃的小菜。”
金思雨从托盘上拿下一小碗粥和一小碟小菜。
“这是妈亲手给你炖的营养汤。她让我给你送来。让你一定要喝下去。”
金思雨眉眼浅浅,一直低着头,说话声音又轻又柔。
一抹嘲讽地笑浮现在金恩可唇边。
世间的事真是很可笑。
金思雨在她面前这种谦卑的样子,让她每次看了,都觉得命运真是一个奇怪的轮回。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样同一张脸。只不过,那时这张脸上不是谦卑,而是尊严和骄傲。
“姐姐,你的腿怎么了?昨天晚上摔着了吗?”
金思雨心思细腻,目光掠过金恩可盖在腿上的毯子。奇怪,昨天金恩可不是病都快好了吗?怎么一夜过去,现在又一副大病若死的样子。尤其是自从她进来,一直坐在椅子边不动。若是以前,一定会让她放下小菜离开。然后自己走过来吃饭。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金恩可没有接思雨的话,直接问了另一句话。
“一切都照姐姐的意思在做。你也知道,这事急不得。”
“什么叫急不得。是不是你存心不想帮我做事。如果你不愿意做,我再找别人。自然会有人很乐意帮我做这事的。”
金恩可不紧不慢地说,
“你说说,你和陆天衣又不熟。要想接近她也不容易。你觉得陆细细那个人怎么样?她是西城的女朋友,又是陆天衣的双胞胎妹妹。如果她帮我做事的话,你觉得是不是更容易成功一些?”
金恩可这话说地不紧不慢,却在思雨心里点了一把火。
坏了。
思雨心想,金恩可这是嫌她办事不利。太慢了些。这是威胁她,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就直接另找人了。该死的。她可真会打算盘。的确,从另一个角度看。陆细细做这事,要比她方便多了。
自从知道了她的身世,思雨心里一直是很矛盾的。不知该如何对张春花和陆细细这两个亲人。陆细细一心想要嫁入金家,成为金家的少奶奶。她早就暗地里听到了西城哥哥和继母的谈话。西城哥哥喜欢陆天衣。根本不会和陆细细结婚。
继母又特别烦陆细细的出身。
所以陆细细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嫁入金家。
可是,
那个蠢丫头。却还在暗地里窃喜。自己巴结上了金家人。还有她妈妈。母女两打着嫁入豪门改变命运的小算盘,她早就看得明白。
不管怎么说,张春花和陆细细总算是自己的亲人。
自己总得帮她们一把。
最好是让她们对金家死了心,然后她再帮着细细在省城介绍一个好人家的男孩子。这样妈妈和妹妹也就能在省城落下脚。
这些事,这几天,思雨一直在心里盘算着。
她想要帮自己的亲人,必须自己得先强大。
她要想永远保有金家小姐的身份,就一定要让真小姐陆天衣消失。
她要想做卫东青的媳妇,就得让金恩可和陆天衣一起完蛋才行。
所以,
当务之急就是想什么办法,先去对付陆天衣,让她消失,让卫东青先变成单身汉。然后再把一切都推到金恩可头上,让卫东青彻底对金恩可死心,断了金恩可的路。这样她才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恩可姐姐,我对你的一片真心。这些年你是应该看在眼里的。陆细细那个人,你也知道。妈妈不可能让她嫁入金家。你现在用她,以后恐怕还是会有麻烦的。再说了,陆细细毕竟只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姑娘。用不好,不但办不成事,还可能会出事的。”
思雨这番话说地不紧不慢的。
金恩可无语了。
她不得不承认,思雨这些话说地非常对。
陆细细是和陆天衣近一些,作为刀,应该有她好用的地方。可是像思雨说的那样,只是后患无穷。有些麻烦。
“你说的也对。我身体不好,想在恢复还不知得多久。外面的那些事,我不指着你,又能指着谁呢。你毕竟是我的妹妹。”
金恩可突然转变了语气,居然微笑着对金思雨说,
“以后,我不会再催你了。但是有一点你得注意。陆天衣那个人可不是省油的灯。难对付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