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好好理一理，想一想，她和卫东青之间的问题。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又知道了那么多事。
尤其是心情空间的证明。陆天衣不反驳，她是有些对卫东青动心了。在她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心已经先于她的理智，喜欢上了卫东青。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她和卫东青是没有结果的。
她不能在这一世里，还和卫东青再牵扯不清。
“我——不”
什么？
这半是霸道，半是撒娇的声音。
这家伙是卫东青吗？
居然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天哪。
她真想有谁把她直接敲晕了，然后再醒来，一切只是一个梦。
可现实太骨感了。危机也太紧迫了。
如果她再不想出点什么办法，卫东青真会在这种半清醒状态下把她办了。
“我要结婚。”
天衣冲口而出来的话，让她自己都无语地很。
“我们结过婚了？”
卫东青眸中闪过迷茫。此时他脑子完全被本能控制。思考不了什么复杂的问题。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们人类和你们是不一样的。我们原来那个婚礼不算。我们原来是订立契约结婚的。那不是我的婚礼，也不是我想要的婚礼。你若是真当我是你妻子，真要和我过一辈子，你要重新按照我的要求娶我。对，给我补办一个我喜欢的婚礼。”
天衣总算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了。
说地她自己听着，都觉得滑稽可笑。
但是卫东青却怔住了，他迷惑地皱眉，想了一下，似乎还是没想明白。
天衣赶紧推开他，坐远一些。
这一折腾，她发现卫东青眸子里的红光淡了，黑色渐渐取代红色。
好，这就好。
只要卫东青恢复一些理智，她就好处理他。
“一辈子，你说你要和我过一辈子。”
卫东青被这句话里的一辈子弄糊涂了，似乎不明白似地，又重复了一遍。
“对，我就是要先问你一句话。卫东青，你真心喜欢我吗？”
“我喜欢了你三千年。”
天衣心想，她这句话问地不是废话吗？卫东青何止是喜欢陆天衣，那可是喜欢了三千年了。当然，卫东青喜欢的那个陆天衣，并不是现在的她。
不知为什么，这个认知，让她心里突然有些酸溜溜的。
难道我还和三千年前就已经死了的那个自己吃醋吗？
天衣心里若有苦笑。
“你要搞清楚，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要和我当一辈子夫妻吗？人只能活短短的几十年，我死后，你还要再等我下辈子吗？”
天衣问出这句话，只是随口这样去说。问出来了，自己却又被这个问题弄得心里难受了。
是啊，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她都得清醒地认识到这个现实。
她是人，卫东青不是人。
她会老，会死。卫东青不会死，卫东青会老吗？在她的记忆里搜寻，不管是哪段记忆。都只有卫东青少年和现在的样子。
“你不会死。”
“这是什么鬼话，哪有人不会死的。不死还不活成个老妖怪了。”
天衣随口反讥的一句话，说完，自己都想笑了。老妖怪应该说地是卫东青才对。
“我再不会让你死。”
咦，
这个男人真是够霸道。
“你不让我死，我就不死了啊。你以为你是阎王爷啊？”
“不是，有我，他也不敢让你死。”
什么？
天衣这一次真非常不厚道地笑出声了。
她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突然这样笑出声，是非常不合时宜的。可是没办法，听到这里，她就是忍不住笑了。
“你比他大，比他厉害，连阎王爷都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你和阎王爷交情很深吗？”
天衣可不懂那些，什么青丘帝皇，听起来应该是一座山上的狐狸王吧。难道还和阎王爷交情比较深吗？
“嗯。”
卫东青只嗯了一声，全身放松一般俯在旁边，
“我说了不会让你死，再没有人能让你死。”
她和这个男人说什么死啊，活啊的。
她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根本就说到一块去。不是吗？
天衣也懒得和卫东青再讨论这个问题。
还好，不管用什么话题，总算是解决了刚才的危机。
“卫东青，我们进空间去看看吧。”
在空间里，卫东青的情况就很稳定。天衣想着，这往后的两天，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她就一直把卫东青放在空间好了。
“好。”
卫东青不管什么时候，都表现地非常听话。任由天衣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进入了空间。
天亮了。
天衣走出屋子，院子里静悄悄的。她起得有些早了。她把卫东青留在了空间里。经过昨天一晚，卫东青的情况已经很明确了。他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空间里，都只能以九狼的本尊形象存在。只有天衣的吻才可以让他变成卫东青。要想保持卫东青的状态，天衣必须一直拉着他的手。他只要不碰触到天衣，在外面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就得消失人形。在空间里会保持的时间长一些。
不管情况怎么坏，知道了真相，总比什么也不知道强。
天衣说服卫东青留在空间，别跟着她出来。她说已经看过了店铺。今天会和卫炎一起找人装修店铺，这两天就开业。她把青鸟和小阿离都留在了空间，再加上小白。卫东青并不寂寞。
而且她答应一两个小时就进空间看他们一趟。
卫东青才勉强答应。
天衣拿着一些在空间里剜的青菜。
“姥姥，你怎么起这么早？”
天衣往厨房里走去。正想着把菜放厨房，然后往卫炎屋里看看。一进厨房，居然发现姥姥在厨房里。这时候才是早上五点。姥姥起这么早做什么。
“老年人觉少，不起来也睡不着。”
瞎婆接过天衣手里的菜，
“在你空间里摘的吗？”
“嗯，姥姥。我今天就让卫炎找人，把店铺装修一下。反正也简单。过两天就可以开业了。空间里的那些瓜果蔬菜都可以收了。还有裁缝铺子。今天我会和妈妈一起去供销社看看，买两台机子。”
“卫炎这孩子我看今天可能什么事也干不了。”
瞎婆皱眉，脸上掠过愁云。
“怎么了，卫炎能有什么愁事。”
天衣皱眉，
“我也担心他呢。正说着把菜放屋里就去看看他。”
“我去看过了，给他做了一碗糖水荷包蛋。那孩子有心事，怕还是大事。我从来也没见他那个样子。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
卫炎又不是人，一个狐狸，能有什么事让他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