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云落伸长脖子往门外一瞧,钰王静静站在门前屋檐下,颀长的身躯煞是好看,只是知云落此时无心欣赏,她内急了,需紧急处理。
“怎么还不走啊!”她暗暗咬了咬牙,人家要内急了,怎么还不走开呢,又不好去关门再内急,那也太明显了,知云落做不出来,又等了一阵,怪了,那人中了邪魔一般,就是站在门前不动,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深刻的东西,那般魔性。
知云落别无她法,只好悄悄折回,坐在浴桶边,把一泡尿尿在浴桶里,被药香掩盖,也无气味,更不易被发现,等知云落尿完,钰王已经离开了。他好像守着人家这一泡尿似的,太有第六感觉了。
凤戈离开凤仪宫,走到前院,看见林兼程一个人孤零零从外面进来,只见她双眼浮肿,脚步蹒跚,吃了一惊:“林兼程,你怎么了?”
林兼程没想到会在大门口碰见钰王,心虚意乱,好在奸诈之人反应快,挤出两滴眼泪:“钰王,臣妾找你找得好苦!”
钰王没注意林兼程眼里的一丝惊惶,问林兼程:“你刚才出去是找本王去了?”
小缇和句尘回到王府,发觉林兼程还没有回来,大惊失色,两个正要出门寻找,没想林兼程回来了,两个也不敢惊扰主子说话,远远站在一边等着。
林兼程瞟了一眼远处的小缇和句尘,道:“是啊,钰王一夜未归,臣妾甚是担忧,一夜未眠,天一亮,臣妾就坐了一辆小轿出去找钰王,没想王爷早已回府了,害臣妾好担心。”林兼程这样瞎编胡造,料准小缇和句尘不敢说出真相。
她这一番话说得凤戈一阵心疼,:“你怎么走路回来,轿夫呢?”
“轿夫?”林兼程被掳,轿夫就在她身边,她神色张惶道:“我,哎呦……”神色极其疲惫的摇摇欲坠。
钰王一把扶住她,她顺势往钰王怀里一倒,昏厥过去。
林兼程被刘和聪折磨了近二个小时,受惊不小,又被迫吃了噬魂丹,精神身体都到极限,所以晕倒是真晕倒。
“林兼程!”
巴掌大的小脸惨白至极,想到伊人是为了寻找自己才这样焦心竭虑,钰王一阵惭愧,打横抱起她,走向云影宫。
小缇和句尘互相看一眼,彼此摇摇头,示意都不要说出真相,达成了某种默契,林兼程被一个男子掳走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出来。
两人到云影宫时,林兼程锦榻上的帐帘已经放下,小缇句尘不敢进屋,只好守在门外,等主子完事后再听叫唤进去侍候。
凤戈掐了林兼程的仁中,林兼程渐渐苏醒。
凤戈很快发现林兼程脖颈和胸前的伤,问:“你脖子和胸前这大遍淤青是怎么回事?”
“王爷……”林兼程吱吱呜呜解释不清楚。
“林兼程,究竟发生了什么?”林兼程的态度太不正常了,引起钰王的警惕。
林兼程披头散发的爬起来大哭:“王爷,你怎么能怀疑兼程呢?”
林兼程表面咋呼着,内心里其实吓得全身打颤,心里想,只怕瞒不住了,可是说出来肯定一个死,急中出奇智,道:“王爷,你开始不是问到随臣妾一起出去的四个轿夫吗,臣妾把他们赶走了。”
“为何?”
“今日一大早,臣妾打发轿夫抬了轿去找王爷,坐在轿内,走到金崇学馆时(朝廷设置的人才交流汇集的地方,多有能人才识之人)。臣妾想,王爷平日对臣妾多有提起这个地方,臣妾以为王爷可能会去那里逛一逛,与学馆里的一些文人奇士交流学习,所以臣妾就让轿夫停了轿,准备下轿去学馆问一问,谁知轿夫不得力,在臣妾要下轿时轿身跌了,臣妾从轿内俯冲出来,胸口刚好撞在轿杆上,脖子也划伤了,当时只觉得疼,没想到脖子会留下伤痕,胸前也淤了这么一大遍。刚才王爷问起,臣妾都语塞了。”
解释如此圆满,钰王释义了,道:“原来如此。”钰王消除疑虑后,内心不安:“看来还真是本王的不是了。只是可恶这几个贱奴,一点用都没有,抬个轿子也抬不像,本王杀了他们才干净。”
林兼程才怕钰王去审理斩杀那几个轿夫,忙道:“王爷,臣妾心里想着还是善待下人,他们虽然犯错,办事不利,把他们赶出府算了,杀他们太重了一些。”
钰王没想到林兼程如此心地善良,颇为赞赏,点头:“就依了你,让你亲自处置他们就是。”
“谢钰王。”
钰王欲要亲近林兼程,林兼程才从外面回来,没来及清洗,怕钰王发现她身下的秘密,假意道:“王爷,臣妾被那四个可恶的轿夫摔了一跤,身子疼得很,待臣妾身体恢复了,再来侍候王爷。”
“哦,是本王急了。”钰王善非常体谅她,掀开帐帘:“来人。”小缇句尘跑进去,到锦榻边小心问:“王爷、王妃。”
“王妃受伤了,你们两个给王妃敷一点药,好好侍候着,有一点差错,为你们是问。”
林兼程假意道:“王爷,臣妾只是小伤,王爷不要为臣妾操心。”
“嗯。”钰王点头:“本王还有事情处理,先去了。”
等钰王走开,林兼程马上封口:“你们两个谁也不许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被本妃知道,小心你们的舌头。”
林兼程的心狠手辣小缇和句尘早上是见识过的,哪里敢违抗,点头称:“是,王妃,奴婢绝对不敢说出一个字。”
“不敢就好,句尘。”林兼程糊弄过了钰王,心里一阵轻松,又恢复了她的张狂。
“王妃,奴婢在。”
“去市集中心,就说王爷说的,保护主子不利,叫他们几个轿夫不要再回王府了,如果敢吵着要回,送官府衙门去处理。”
林兼程也打定这样一吓唬,那四个失职的轿夫根本不敢回钰王府。
“是,王妃,奴婢明白。”句尘起身去了。
林兼程又问小缇:“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缇老实答:“回来半天了,是背着琼婳公主回来的。”
林兼程怒打了小缇一耳光,道:“什么破公主。”
小缇捂着脸,低头道:“是,是琼婳那贱人。”
“那贱人她现在呢?”
“在……”小缇怕说出知云落在钰王的寝宫林兼程要发怒,吞吞吐吐不敢说实话。
林兼程厉声喝问:“贱奴,在哪里?”
“在,在王爷的凤仪宫。”
“什么?怎么可能在凤仪宫!”林兼程一听嫉妒得发狂:“王爷不是极恨她,讨厌她,如何肯背她还让她去凤仪宫?是不是你故意编造来气本妃的?”
“王妃,奴婢确实不敢!”小缇早上被林兼程毒打一耳光,余悸还在,林兼程一发作,顿时被吓得瑟瑟发抖。
“蠢丫头,都是你们不得力。”林兼程狠狠掐了小缇的手臂:“扶我起来,去凤仪宫。”
“是。”小缇摸了摸被掐疼的手臂,不敢喊疼,起身扶起林兼程起床。
凤仪宫院外一些丫头小厮在各忙各的,屋内空无一人。
“来人。”
一个爱奉承的小厮忙跑进来:“王妃,奴才在。”
“刚才谁在屋里?”
小厮想了想,道:“没人在啊!”
林兼程一脚踢过去:“说真话。”
小厮吓得魂飞魄散的,噗的跪了:“王妃,琼婳公主刚才在屋子里。”
“她人呢?”
“不,不知道。可能出去了。”
林兼程不理小厮,在屋里转一个圈,忽然发现后堂摆着一大浴桶,浴桶里水面漂浮着各种药草,淡淡的飘着药香,有几味药她是认得的,都是上等珍贵仙草,摸了摸水温,正好能洗浴,心中一喜,问小厮:“这是谁用过的?”
小厮不敢说是知云落,怕招来毒打,只得骗林兼程:“是,是我们钰王才用过的。”
林兼程暗想,难怪刚才闻到钰王身上浓浓的药香,原来才泡浴过,话说才泡浴过的人都会有那方面的需求,想到钰王刚才搂着她的腰……心花大开,这泡浴的药汤肯定是知云落为钰王祛毒用的,想到自己几个时辰前被刘和聪逼着吃下噬魂丹,这药汤刚好可以排毒,便对小厮道:“没你事了,出去吧。”
小厮逃一般出去。
“小缇,去关门,我要泡浴。”
小缇略吃一惊,这林兼程也真是胆大妄为,敢随意在凤仪宫泡浴钰王的药汤。钰王虽然宠她,可是王爷的高贵是不容触碰的。
“去啊,还愣着干嘛?”
“哦,是。”小缇惶然而醒,忙起身去关门。
林兼程三下二下扒光衣服,跳进大浴桶,知云落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尿急的一泡尿,被林兼程当了药汤泡浴。且她此时尿中毒素极多,都被林兼程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