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祁染懵了。
那一句“你就是小强”仿佛一道惊雷,狠狠地炸在她的头顶,把她从崩溃中震地失声,也让她暴走中安静了下来。
祁染机械地转过头,看向戴惜,满脸不可思议,满脸的疑惑:“你,他,他,你,是,是真的吗?”
戴惜似乎也没有想到连格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怔懵了片刻后,她摘下了系在脖子上的丝巾,露出修长脖颈上那属于男人的喉结。
“没想到你竟然看出来了。”戴惜不以为然地看了连格一眼,随后转头看向祁染,歉意地笑了笑:“是我,海上我救了于洋一命,开车撞他的事,可以扯平了吗?”
“所以,你真的是小强?”祁染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纤瘦但高挑清秀的年轻男人,百感交集,眼泪再次不断地涌动着,“你,真的是你吗?”
祁染抹了一把脸,问:“从荆棘地出来后,我们住的第一间屋子是哪里?”
戴惜看着她,眼眶有些红:“是在容警官的宿舍,后来你被祁连涛领走了,我住在孤儿院。”
祁染又问:“我做的第一份工作是什么?赚了多少钱?”
戴惜:“给咖啡店送外卖,第一天赚钱了五十块钱。我们吃了十个馒头。”
祁染刚要再问,戴惜一一道:“咖啡店干了一个星期,天衍在招拳手,你就去应征了,年薪百万,你领了签约金就给阿叶交了半年多的住院费,可是阿叶要每天换血,你还是不得不跟祁连涛借钱,每次去他家都被祁宝儿期负被祁连涛打……
后来我想办法设计了虚拟号,在暗网上接活,我们向祁连涛借钱的次数越来越少,可是你还是要求他替阿叶找心脏源,所以,你还是一直被欺负,一直挨打。当时你说不疼,我以为你骗我的,偷偷给你找中草药,后来才知道你是真的不疼,有时候晕过去,只是失血过多或者打到神经,因为你被做过痛觉神经阻断,只要不打到头,其他地方都不会太疼……”
戴惜看着她问:“还要再问别的吗?比如你吃东西都不知道好不好吃,只能吃出咸味,比如你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把钱藏在袜子里怕被祁宝儿抢走,比如……”
“不用说了,不用说了。”祁染抬手制止他,“不用说了。”她吸了一下鼻子,想去以前抓小强的肩膀一样去握他的肩膀,发现却已经不容易够到了。
祁染抓着小强的双臂,垂下头,低声道:“太好了,小强,太好了,你终于健康了。你终于好了……”
小强笑了笑:“是啊……啊!”
小强话还没说完,脸就狠狠地挨了一拳。这一拳实打实地用力,打地他脑袋一偏,鼻子立刻就流出血来。
小强摸了摸鼻子,看着指尖的鲜血,无奈地笑着:“喂,你竟然来真的?”
“来真的,当然来真的!”祁染冲上去又是一拳,小强拔腿就跑,祁染冲了去,乱挥拳,“不是就我一个练过是吧?打架什么的看看就会了是吧?很厉害么,戴助教!”
“你们这样好么?”嘉士伯突然出声,看着垂头冷笑地连格,担心地说,“他这样没事吧?”
祁染挥出去的手停住了,小强做抵挡状停住了,对祁染正色道:“确实给我做手术的人是独眼,我之所以会来这里也是想知道真相,我会带你来这里,也是为了真相。”
刚才的一阵打闹也驱散了祁染之前的暴走情绪。她渐渐平静下来,但是还是无法相信,她看向连格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一切都有隐情,不如你让独眼来说。”
“只怕他不会说。”这话却是小强说的。
祁染看向独眼,惊讶不已:“为什么?你也为他说话?就因为他给你做了手术?你忘记了吗?当初把你装进花瓶的人也是他们,他们都是一伙的。如果他是储氏集团的人,那你回欧家,他给你做手术,也不过是听命行事,你不必因此为他说好话。他们都只是利用你。”
“不是的。”小强对她道,“这次我去D国,回欧家才发现的秘密,我也是顺着那个秘密才来这里的。”
祁染:“什么秘密?”
小强看也嘉士伯:“你出去!我不想到时候要杀人来口。”
嘉士伯道:“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 吗?”
小强:“不是!”
嘉士伯又求助般地看向祁染:“不是吗?”
祁染:“不是!”
“好吧。”嘉士伯沮丧地垂下头,路过连格身边的时候还仔细地把人扶了起来,看了祁染和小强一眼,道,“你们也太残忍了,让大叔一个人坐地上半天。”
小强冷哼:“赶紧走你的吧。”
嘉士伯恋恋不舍地看了祁染一眼,又问了一遍:“我真的不能听吗?”
祁染:“不能!”
知道这些秘密对他不是好事。三行把人带进岛上来,分明是要杀了灭口的。但是如果她的计划顺利,嘉士伯就不会死。
不过……
祁染看着嘉士伯远去的背影眸光微闪,这估计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
待嘉士伯走出去,小强才将连格扶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将手伸进了衣服里摸索着。
祁染看地目瞪口呆:“你这样,不好吧?”
“为什么不好?!”小强从衣服里摸出一张塑了薄膜的纸递给祁染。
那也是一张蓝琪跟独眼的照片。他们的身后一大片古代建筑群。
“我就是因为这个来的。”小强指了指纸,“你看反面。”
祁染翻过面,上面画了几条线,线上标了几个红点,其他就什么都没有。
小强说道:“本来这里还有一行字,写着,想知道一切就到黄金岛。不过字迹在半个小时后消失了。”
祁染:“这分明就是有人引你过来的。”
小强道:“是。”指着纸上的红点道,“我上了岛后才现,这几条线其实就是岛上建筑的连线。”拿出笔在纸上重新画了一下,简单的线条就变成几个台阶一个楼,“你看,其实应该……”
这么抽象?
祁染不太懂画:“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