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凌灵见状,忙道,“我去给夫人端汤来。”
“不用了。”储老太太拉住凌灵的手,眼底透着几分疲惫,“没有天池水和药引,再好的胎盘都成不了真正的紫河车,没有的。”
天池水为汤,天火为引,这才是真正的紫河车,可以让她延年益寿,青春永驻。普通的胎盘只有普通的养颜功效并没有驻颜的药效。
“夫人,还是喝吧。”凌灵在老太太面前蹲下,仰头看她,柔声道,“马上我们就要回黄金岛了,到时候天池水和药引都会有的。但是在那之前,夫人还请先保重身体,不要拿身体置气。虽然是普通的胎盘,但也来之不易。”
妇幼医院每天都有生产,每天都会落下胎盘,得到这些不难也不违法,只是现在以他们的身份,要出去一趟再回来真的太难了。因为怕被储夜凡监控道,凌灵不敢用家里的车,每次都避开家里的摄像头跑到公路上搭车,非常辛苦。
“来之不易啊……”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看向凌灵,眼底透着几分困惑,“你也觉得跟着我辛苦了,是吗?跟着我的这些年,你办的哪一桩会是易事?如今,却说不易了……”
老太太眼底泛起一圈晕,站了起来:“既然不易,以后晚上便不要再出去了。最迟,也就三天,我们该回黄金岛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凌灵紧张地说,“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我做的困难,而是……”一顿,“现在的胎盘多数都被医生处理了,我们得到不易。这些都是上好的。我跟着夫人不累,一点都不累,更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夫人知道的,我这辈子的心愿就是能跟着夫人……”
老太太背对着凌灵,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抹淡淡为地笑意,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得意的光,她语气依旧温和:“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没本事……”
“夫人……”凌灵泪流满面,她跪在老太太面前,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悲痛流涕,“我该死,说错话让夫人伤心了……”
“阿灵。”老太太敛去眼底的神色,弯腰将凌灵扶了起来,手指抚过她脸上的红痕,满脸痛惜,“怎么能这么打自己,我身边就只有你了,你要这样自伤,可是在我心上戳刀子啊。你要出了什么事,我还有发什么人可依靠的。”
凌灵怔松地看着老太太,随及像惊醒过来似的,连忙低下头,自责道:“对不起,让夫人难过了。”
这个对不起,为了前面那句说错话也是为了刚刚打了自己让夫人难受了。情绪复杂,都在一句话里。
轻轻松松御下,看着诚惶诚恐又感动不已的凌灵老太太内心万分满足,重新坐回到沙上,对凌灵道:“那便把汤端出来吧,都是你的苦心,我也不能糟蹋了。”
凌灵满脸喜色,恭敬又欢喜地说:“好,我这就去端来。”
那明明吃了是对老太太好的,是她千辛万苦去偷来的,可是现在千万般求着才让老太太愿意吃了,她还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典型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凌晨两点的街道空空荡荡的,几个醉醺醺的年轻人唱着不着边际的歌曲在街上晃荡着,指着黑漆漆的天空骂着命运不公,没有人注意到旁边的一辆摩托车在逆行。
精神疗养院内,各个房间的夜灯都已经熄灭,一楼入口入的服务台坐着盯着监控吃泡面的保安和正在刷剧的值班看护。
突然一道黑影从监控画面里闪过,保安一口咬断嘴里的泡面,揉了揉眼睛盯住监控,喃喃:“我刚刚怎么好像看到有人呢?”捅了捅旁边看剧的看护,“你帮我看看,监控是不是糊了?”
刷剧的小姑娘,不耐烦地凑过来看了一眼:“哪里糊了,这不挺干净的么?啥也没有?”
“嗳,不是,刚刚后门好像有人。”保安有些不放心,站了起来,“你帮我看一下,我去后面看看。”
“去吧去吧。”看护不耐烦地挥挥手,然而等保安一走,她又低下头把视线落回到了手机上。高高的台子挡着,只露出她白色的帽子。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玻璃门的缝隙轻柔而敏捷地钻了进来,就那样光明正大的从服务台前钻了过去。
灯光照着人影一晃,看护只觉得头顶遮下来一片黑影,她猛地抬头,却发现眼前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咦,好奇怪!”小姑娘有些茫然,看着走回来的保安问,“你刚刚出来有看到什么人吗?”
“没有。”回来的保安也是一头雾水,“刚刚我明明看到后院好像有人影的,去看什么都没有。”
小姑娘闻言有些好笑:“看来我们两都出现幻觉了,我刚刚也好像看到有什么人从我面前经过。”紧跟着立刻又说,“不过肯定是我看错了,要是人影得会飞才能那么快吧,又不是有轻功。”
保安忍不住笑:“电视剧看多了吧,还轻功呢。”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把刚刚的疑惑抛到了脑后,看片的接着看片,吃面的接着吃面。
三行从一间闭灯的宿舍门口走了出来,眼底尽是不屑。她压低了鸭舌帽,拉了拉口罩,看着正前方的监控,伸出右手比了一个开枪的手势,嘴里发出一声轻轻地爆破声:“砰!”
随后她一跃而起,将摄像头转到了不会拍到自己的方向,推开了靠墙的一扇房门。
漆黑的房间里透进一道微微的亮光,刚好落在沉睡的人脸上,照着祁连涛那张微微有些浮肿憔悴但仍然有些白静斯文的脸。
没错!就是他!
三行走进门内,对比了一下手机里的照片后,掩上了那道透进光亮的门缝。脚步轻盈,行动敏捷地靠近了床头,手起刀落。
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可以清楚地看见匕首划破动脉血线在空中划出一道细细长长的弧线,溅在床头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