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涛死了,就在睡梦中,在他感觉到疼痛的那一瞬间,还没来得及喊痛就咽气了。
凌晨四点的机场,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走进了安检区。
“常然?!”安检人员对比着证件看了看男人的脸,随后把证件还给他,“可以了。”
男人重新戴上鸭舌帽,压下帽檐,挡住脸,声音有些沉:“谢谢!”
安检人员点了一下头,敲了敲桌子,对着麦喊:“下一位!”
穿着黑色t恤的女人将证件递了过去,安检人员看了一眼她的证件,微微有些惊讶:“徐染?”
黑衣女人笑眼弯弯:“是。”
“好的!” 安检人员不着痕迹地把一把纸条夹入她的证件里,递还给她,“可以了。”
女人将证件放进包里,借着包包的遮挡扫了纸条上的字“老鼠出现”。
女人手一紧,把紧张攥进掌心,再次对安检人员点了一下头:“谢谢!”
安检人员对她点了下头不再说话。凌晨的机场并没有太多乘客,后面没有要过安检的人。安检人员站了起来,对旁边的同事说了一句“上个洗手间”。
然而一走到没人的角落,安检人员便着急忙慌地拨出了一个电话,语音急切:“少爷,夫人来了,夫人怎么来了?”
储夜凡的声音有些烦躁:“我来处理,你回原岗。”
“是!”安检人员左右看看,挂了电话,匆匆回到原位。
B11登机口,直接D国云三角机场。候机的人并不多,凌凌散散的坐着几个看起来就不太像好人的人。
穿着黑色网格丝袜、穿着露脐皮背心,染着蓝发紫色唇彩的女人和看起来就像混混头子的大块头黑皮肤男人,还有几名看起来像是混混的年轻人,一共也就五个人。
常然背着包走到候机大厅,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被鸭舌帽掩住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屑。满世界的混混都想去云三角混成大魔王,却不知去了都成了云三角的炮灰。
常然走到最靠近登机口的位置坐下,双手怀抱着闭目养神。
穿着流气的年轻人立刻走到他面前,用脚踢了踢常然的脚,语气不善:“喂,让开!”
常然微微抬了抬眼,声音依旧低沉:“凭什么?”
“凭你坐在了我大哥对面!”年轻的流氓大拇指往后一挑,指着那个抱着蓝发辣妹的黑壮男人,“跟我大哥平起平坐?你不配!”
年轻人又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不耐烦地骂道:“快点的,起开!”
这一脚却没有踢中,因为常然在他踢下来的那一瞬间收回了脚,同时微微抬脚往年轻人的小腿骨一踹。
年轻男人抱着腿痛原地直跳脚, 身后的同行的几个年轻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他的老大也哈哈大笑起来。反是那个蓝发女人,有些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真没用。”染着蓝指甲油的手在抚摸着大块头男人,发着嗲,“威哥,有人当着你的面欺负你的小弟耶,你竟然还笑地出来啊。”
“这里不是教训人地方,这要打一架咱们今天就走不了了。”男人抱了抱蓝发女人,冲年轻人喝斥道,“还杵着干麻,丢人现眼,给我回来。”
年轻人捂着腿一瘸一拐地走回到男人身边,愤愤地瞪了一眼常然,不甘心地坐了下来。他刚刚不是不想打回去,而是腿真的太疼了,疼地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他试探地拉起裤腿,竟然发现小腿上竟然肿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鼓包。
那些原本还嘲笑他的同伴见状脸上的笑容一僵硬,看向常然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敌意和警惕。只一脚就能把人踹成这样,可不会是一般人,说不定到了云三角还是对手呢。
而“威哥”身为一个有格局的混混头子,显然就不一样了。他一见这情况,顿时对常然肃然起敬,放开女人走到常然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兄弟,你去云三角是投靠谁吗?有目标了吗?”
这情形分明就是想拉拢这个有能力的男人。
常然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滚!”
威哥并没有把他的傲慢放在心上。有能力的人都这样,都眼高于顶,等他收回已用的时候,还是得叫他大哥。
想到这里威哥笑得更加友善了,他甚至还招呼过蓝发女人,让她坐在常然的另一边,自己和她一左一右地把常然夹在中间。威哥笑眯眯地利诱:“我们过去是跟云火哥的,最近云火哥和玲珑那个女人在争头名,你不如跟着我,云火哥得了头名,云三角就是我们的。以后想要什么还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吗?”
常然冷笑:“万一玲珑赢了呢?”
“玲珑一个女人怎么跟云火哥斗嘛。”蓝发女人偎进常然的怀里,胳膊挽住他的胳膊,不屑地说,“她手里下养的两个大将都是叛徒,一个是军方的人,一个是警方的卧底,现在都死了,就她一个了,她怎么跟云火哥斗嘛……”
“女人怎么了?一个人怎么了?怎么就斗不过一个臭男人!”常然狠狠一捅蓝发女人,恶狠狠地说,“我看你也是个女人,还替贱男人说话?!要不要你?!”
然而她一捅却没捅动。
常然低头看着蓝发女人挽着自己胳膊的手眼底闪过一抹趣味:“你倒是比那个男人有用,起码力气比他大。”
蓝发女人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肘,冲抛了个媚眼:“那可不是,我可是大哥背后的女人。”
说完,握住常然胳膊的手更加用力了,笑嘻嘻地说,“云火哥现在正缺人手呢……”
“放开!”常然冷冷地盯着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呦,你要对我的女人怎么个不客气法?”旁边的威哥也拽住了常然的手,声音也不快了起来,“不要以为有点能耐就上天了,老子之前是给你面子。”
常然挣扎一下,发现身体被蓝发女人和威哥一左一右将常然紧紧地扣着,竟然挣不开,他脸色一变,冰冷的声音带着杀意:“你们要不想一下飞机就没命,就给我立刻放手。”
“不放怎么样?”蓝发女人撇了撇嘴,冲对面的几个年轻男人大喊,“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