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彦的提议并非没有道理，星墅的环境会好些，安保措施也好，起码储夜凡办公生活会方便很多。
但是储夜凡拒绝了，理由也是欧彦能想到的：“老太太在星墅，并不方便。”
星墅现在是囚禁老太太的笼，现在一切都还没有证据，储夜凡如果跟老太太翻脸或者让她离开星墅，舆论一定会攻击星爵，对刚刚稳定下来的星爵并没有好处。
目前因为老太太在星墅行动束手束脚，所以才会让凌莹莹出来当枪。但也因为凌莹莹做事不够利落，储夜凡才能透过这一次次的行动推测老太太手里的可用人数，推测她的余势。
照眼下看，只怕除了她自己，确实也没有什么人啊。她跟红莲应该仅仅是合作关系。老太太现在在笼子里，只要斩断她在外面的手——红莲，到时候她就不得不亲自出面。
但老太太亲自出面对储夜凡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家庭内讧对集团的稳定和舆论导向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这一阵储夜凡虽然看起来没有主动出手，但其实都在为最后做准备，合理合法合舆论地让老太太再也蹦达不起来。
欧彦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如实汇报：“祁染脑部并没有受伤，她失忆是心理性的。双手的问题也是。其他情况要她醒来后才能确定。”
病房门被敲开，双胞胎抢在阿叶面前冲进了病房，嚷嚷着：“储少，听……”
储夜凡目光森冷地看着他们两：“滚出去！”
啊……
双胞胎脚生生刹车，脸上八卦期待的笑容顿时僵住。一时进也不也敢退又舍不得。不走储夜凡的脸色真的很可怕，要是走就不能八卦祁染孩子的事了。阿文阿武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透着纠结的痛苦。
这是蓝子蘅和阿叶走了进来，阿叶看着床上的祁染，正要问，储夜凡看向欧彦，指了指门外，示意他们出去说。这是不想来人太多打扰祁染休息。
阿叶明白，主动退出病房，欧彦也扯着双脚钉在地上双胞胎走了出去，蓝子蘅没走。
储夜凡抬头看着蓝子蘅，声音很低：“有事？”
“嗯。”蓝子蘅看了一眼还在睡的祁染，问，“在这说？”
储夜凡：“不能等？”
他并不想打扰祁染休息，有什么事等祁染醒来后说最好。
蓝子蘅略一沉吟：“最好不等！”
储夜凡看了看祁染，冲罗西做了个手势，罗西便去锁住了后窗，人守站祁染床旁守着。
蓝子蘅叹了口气，虽然这有些太过细致入微，但看得出来储夜凡真的怕祁染再受伤。
储夜凡起身走进洗手间，蓝子蘅以为他要去方便，便在原地等。过了片刻，储夜凡从洗手间里探出头，冲蓝子蘅不悦地蹙眉：“过来！”
嗯？
蓝子蘅走过去，站在门外，有些疑惑地看着门里的储夜凡，迟疑地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进来！”储夜凡一把把蓝子蘅拽进洗手间，关上门，身体微微往盥洗台的方向靠了靠，冲蓝子蘅扫了一眼，“就这吧。”
目光凌厉，神情傲然，亭亭立于逼仄洗手间中仿佛傲然立于天地间的……神……厕……神？！
蓝子蘅一向从容的神情有一丝龟裂，颇有几分意味地看了看储夜凡的臀后，“你是不是……那个？”
储夜凡蹙眉，冷峻中带了几分克制的促催：“哪个？你不是有事要说？快点，一会祁染要醒了。”
“原来这样。”蓝子蘅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
储夜凡：“什么？”
“没什么。”蓝子蘅把痔疮两个字咽了下去，恢复优雅从容的神色，扫了一眼窄小的连呆下他一个都十分委屈的洗手间，看向储夜凡，弯着眸子温柔的笑着，“祁染改变了你很多。”
以前的储夜凡最讨厌消毒水的味道，所以绝对不会住院，哪怕身受重要也要在家里呆着，所以星墅有一个小却足够循环的医疗体系。但是现在，他却为了祁染住进医院，装腿瘸。
储夜凡有洁癖，就是紧急情况在外面的洗手间解决一下他都不愿意，更别说在这么窄小带味的小卫生间里谈事。
这一切，都是因为祁染的出现才让他发生了改变。
卫生间实在太小，要一起容纳两个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长手长脚的男人确实有些困难。储夜凡将手插进口袋里，看向蓝子蘅纠正他：“是我为她改变，不是她改变了我。她从来不要求我改变。”神情颇有几分傲然，“是我自愿的，就像她自愿为我拼尽全力。”
所以……
蓝子蘅失笑：“你是在跟我炫耀？”
储夜凡淡道：“你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我并不想这么理解，而是你强行向我炫耀，我不得不这么理解。蓝子蘅腹诽。他有些后悔他为什么会说“最好不等”，其实等个一个半个小时的也无所谓。但他如果这个时候说这句话相信储夜凡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按进马桶里。
没有人为他主动尽全力的有些微洁癖的蓝子蘅为了尽量少呆在洗手间里，立刻切进了主题：“之前那两起街头女性碎尸案有进展了。”
这事当时是陈局长亲自查的，但线索很少，第一个案子没破第二个案子又发生了。当时祁染还以为是阿叶几乎吓地晕死过去。
储夜凡本来不插手这些案件，但陈局是知道黄金岛的事的，问过他是不是有一些黑暗势力涌入S市。储夜凡当时没想到是红莲，以为是老太太的余势。但上一次被绑架，他看到了绑匪手臂上的独眼刺青，就知道是红莲，只不过当时还不清楚红莲和老太太到底上下级的关系还仅仅是合作关系，这次百行的言语虽然不清楚，但他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老太太和红莲就是合作。
凭着知道凶手可能是红莲这一点，储夜凡让蓝子蘅根本独眼之前给的那份名单去查他们的任务记录。红莲每个杀手出去执行什么任务，杀什么人都是档案，但死后怎样并不清楚。
蓝子蘅根据这一点查出在红莲中，确实有两名杀手有过几次碎尸的案例。其中一名就叫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