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夜凡问,“查过原因吗?”
“嗯,查了。”蓝子蘅道,“一次十六杀了一个财务首脑,因为身量接近,杀了人碎尸后还盗用了刀对方的证件出境,这是一次。另一次没有原因。”
“盗用被害人身份出境?”储夜凡眸光微冷,“倒是有主意。”略一沉吟,“对于碎尸案,你有什么看法?”
蓝子蘅摇了摇头:“第一名死者至今查不出身份,也没有相应的失踪人口。”
储夜凡道:“如果真要冒用身份,查不出身份就不奇怪。不过现在也不失为一个方向,人肯定是冲我们来的。”
储夜凡略一沉吟:“从星墅开始一个个查,你暗中查,不要打草惊蛇。”
蓝子蘅有些意外:“你是认为其实有人杀了星墅的人混了进来?但是死者是名女性是确定的。星墅的保镖都是男人。”
储夜凡淡道:“性别可以造假的,后院的下人清理一下。”
“下人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人,清理一下倒无防,但大批换人可能会打草惊蛇。”蓝子蘅道,“而且,如果真的查星墅的保镖,阿七刚刚过世,这样对他们是不是有些残忍。”
“就是要打草惊蛇。”储夜凡飞快地做着决定,“星墅所有保镖回死无岛,把三十他们换过来。猴子,如果可以,也过来吧。”
“猴子?你想让猴子带小强?”蓝子蘅失笑,“你在这种时候还替祁染打算。”
猴子在计算机方面的才能在世界已经是一流水准,小强如果能在他手里学习比去世界上任何一所学校学习都要强。储夜凡算计老太太,自保求存时却还不忘记帮一把小强。不,看在祁染的份上帮一把小强。
储夜凡淡道:“为她安心!”
只有小强和阿叶一切顺遂,祁染才会真正的安心,把心放下,安安生生地当他的储太太,否则她的心永远都会分一份在他们身上。
蓝子蘅有些好奇:“爱情,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吗?阿凡,你还记得我当初提了多少条件你才答应带我离开黄金岛的吗?”
储夜凡是个利益至上主义者,他当初以蓝氏未来一切利益为代价,以自己的后半生供他驱使为代价,口舌说尽才让储夜凡相信他,让他成为自己的战友,可是现在小强为他做了什么,竟然能让储夜凡主动为他争取利益?仅仅只是因为小强是祁染的“亲人”啊。
半生性命相托竟然比不过一个“连襟”啊,蓝子蘅百感交集:“所谓爱拼不如会投胎大概就是这样。”
储夜凡扫了他一眼,冷嗤一声:“他们那种命也叫会投胎?”
从小被人扔在街上行乞,被种在花瓶里供人观赏,这种命叫会投胎,那那些从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叫什么?
蓝子蘅失笑:“恕我失言,是我吃味了,是我会投胎,从小受你的照顾。”
虽然吃味是假,但羡慕是真的。蓝子蘅看着他,由衷地说:“我很羡慕你的现在。”
储夜凡扬眉:“现在怎样?”
蓝子蘅:“有妻有子,有在怀。”
储夜凡道:“这话倒是中肯。你跟阿叶也快点。”
这是储夜凡继上次“男人的话题”后第一次跟蓝子蘅这么直接地讨论感情问题,话说出来那样顺口,竟然还觉得有些亲近起来,好像突然之间就有些不一样了。
蓝子蘅笑:“细水长流长得久远。”他不急,他有耐性。
闲话叙过,言归正传。
储夜凡道:“这几天你回一趟星墅只说这次祁染重伤,星墅每个人都算失职,所有人回死无岛领罚。再派人盯着老太太的反应。”
“如果老太太没什么反应,说明死的人不是星墅的人,也说明星墅没有问题。如果她有动作,说明人就在星墅。”蓝子蘅道,“就怕阿七他们刚过世,你就送走他们,怕他们心寒。”略一沉吟,问,“我有个提议。”
储夜凡道:“说!”
蓝子蘅道:“黄金岛暴露了,死无岛也不可能一直存在,岛上的人也是要安置的。不如把星墅的人都撤到保安公司,就趁这次把死无岛的人都撤出来,免得一来一去人老太太还在岛上做手脚。”
储夜凡:“也好,你今天就去市政厅所黄金岛开发计划给S市,黄金岛的重型设备清点完毕暂时放在梦想号游轮眼上。务必做到交接前不给市政增添麻烦。”
说的是不增加麻烦,事实就是不要把一些没有正式投入市场的设备和工具不要暴露。一旦没有正式上市的设备曝光,又是难以言说的麻烦,文章可大可小。
储夜凡说完,看向蓝子蘅,问:“还有别的问题吗?”
问题当然还有,但是蓝子蘅现在不太想有了,因为楼上刚才冲水了,他的整个耳膜都充斥着别人粑粑在汨汨流淌的声音。
储夜凡走出洗手间的门,视线就往病床上投,一眼就看见了睁着两只大眼睛,一脸茫然的祁染。
储夜凡几步走到祁染面前的小椅子上坐下,拂开挡在她额前的碎发,柔声问:“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扬声喊,“欧彦,进来!”又问罗西,“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罗西一脸蒙:“少爷,您没说!”
门外,欧彦正被双胞胎纠缠着问关于祁染怀孕的问题,但欧彦从阿叶刚才的话里听说蓝子蘅是要他们两自己去问储夜凡,便推脱不知。
双胞胎本身就难缠的要命,欧彦正被问地直想跳楼时储夜凡的吼声挽救了他。
“来了!”欧彦立刻甩开双胞胎的手推门走进病房。
双胞胎当然连忙跟上,但有了之前的经验,进门的时候还特意放轻了手脚,宛如做贼,蹑手蹑脚地跟在欧彦的身后。
储夜凡握着祁染绵软无力的手,有些紧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疼不疼?心口还疼不疼?”
“不疼!”祁染看着储夜凡无神的双眼渐渐有了光芒,“储夜凡,我刚刚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