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刚刚说话的那位媒体连忙说:“我们一起采,一个一个问,重复的问题不问,教授要是累了,我们就先不问,这样可以吗?”
教授看向护士,无力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倔强:“护士小姐,这关系着我一生的名誉,我想为我自己辩解,请您帮忙照看一二。”
护士见他坚持只得指着教授对面的空地挤在门口的媒体说:“那你们就站在那里,不准靠过来。”又对老教授说,“您不能太逞强。”
陈教授一脸动容:“谢谢,谢谢你小姑娘。”
“这篇论文确确实实由我本人亲自撰写。我的论文发表之后,学生祁染才发表,时间有先后。其实我本身对这种行为虽然深恶痛绝,但念在年轻人激进难免,我不会大肆追究,最多就让她道个歉认个错,人还年轻还有未来。可是……昨夜……咳咳……”
陈教授捂着胸口咳了起来,保姆连忙帮忙顺背,护士赶紧给他吸氧,虽然咳嗽稳住了,可是老头咳地浑身发抖,面红耳赤的模样着实看起来让人觉得可怜。
老头卡在了关键时刻,大家迫不及待想要一个答案,一众媒体人一脸悲悯地看着他,等他平静下来。
小诊所的窗口放着一台小彩电,正在直播“星爵总裁储夜凡未婚妻抄袭事件始末”,画面里老教授枯槁将死的模样让人为之动容。他说什么已经不重要,就他那个样子就已经是需要全民掬起一把同情泪,“欺负”了他的祁染更显得不可饶恕,就连祁染自己都觉得陈教授嘴里的这个“祁染”真可恨。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哦。”祁染看着老头咳完了又喘气,喘完气又哆嗦的样子简直着急。这瓜虽然嗑到自己头上了,可是悬念这么大也太调人味口了。
储夜凡看着祁染一脸生命力旺盛的样子仿佛回到了最初时那生动的模样,眼眸弯出一道浅浅的弧度,她的情绪病应该是过去式了,她应该已经走出来了。
“昨晚,祁染同学的求婚夫派人上门威胁,让我认下抄袭论文的罪,否则就要对我在国外的家人下手。”老教授流下浑浊的眼泪,“做了错事,竟然如此嚣张,法制社会难道能由金钱遮蔽天日吗?”
终于开始讲故事了,祁染听说储夜凡会去做某些事,但没想到老头竟然吓成这个样子,忍不住问储夜凡:“你让人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吓成这样?一夜之间都瘦的不成人形了。”
储夜凡抱着着她看向屏幕:“所有他说的都做了。”
这是让她自己看。
反正扎着针也没事,祁染接着看老头表演。
只见老头冲保姆招了招手,龙钟地说:“把东西给他们听听。”
“好。”保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大家说,“这是额昨天偷偷录下来的,你们大家都听听,人评理作证,他们是不是欺人太甚。”
保姆按下播放,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阴沉的声音:“陈教授, 这里是六十万,识趣的现在收了钱明天就去媒体面前认错,说你们偷了我们少夫人的论文。”
紧跟着教授苍老的声音带着愤怒的颤抖:“我要不同意呢?”
男人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听说陈教授老来得的子,现在在法国,我们星爵在法国也有分公司,要找到陈小公子应该不难。”
老教授怒极:“你们这是威胁,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法律?!”
男人阴桀一笑:“法律?在这S市,我们少爷就是法律。”
内容播完,全场哗然。就连祁染都忍不住看向储夜凡:“你们真的找到他在法国的孩子了吗?”
储夜凡保持神秘,示意她往下看。
现场虽然大部分人表示了同情,但也有人提出了质疑:“既然是上门威胁,这么明目张胆的自报家门吗?而且储夜凡是什么人,既然出黑手怎么还会让人自报家门?”
保姆气道:“你们没有听见吗?人家说S市他储夜凡就是法律!”
护士好意提醒道:“这位大姐,如果真的是储少派人来威胁你们的,你们应该很害怕才是,怎么反而住进了储少投资的医院?”
保姆和陈教授大惊:“这里竟然是储夜凡投资的医院?我们不知道啊,我们打的120,120给我们分配的最近的医院啊。”
陈教授更是一副天要亡我的表情。
保姆更是哭着对陈教授说:“怎么办呀,教授,是额害了你啊。”
祁染看着电视笑出声来:“额……额啥呦……”转头看向储夜凡,“这护士和那个媒体是咱们的人吗?”
“嗯。”储夜凡抱住她,对“我们”这个词颇为满意,眼底流光闪烁,“没有我同意,哪个护士敢放这么多人进去打扰病人休息。”
祁染也有些担心:“这样是不是别人一猜就猜到了?”
储夜凡摇头:“媒体给过她一笔费用。”
祁染睁大了眼睛:“所以,锅是护士贪钱收了媒体的黑钱?”
储夜凡纠正:“行个方便。”
“行个方便啊……”祁染意味深长地看了储夜凡一眼,“没想到你说话竟然还会这么委婉。”
储夜凡微微叹了口气:“不过我是王法这话传出来,只怕未来星爵更动荡。”
祁染不懂做生意的事,但见他眉头紧皱,想来一定很难,不由拿脸去蹭他的脸安慰他。
储夜凡失笑:“骗你的,老公这么能干。”
祁染脸一红,下意识往屋里内,见老头没醒才不好意思地说:“现在还不可以这样叫。”
储夜凡看着她,目光灼灼:“什么时候可以?”
祁染:“当然是正式结婚以后啊。”
储夜凡没有说话,只是将脑袋点在她肩上,声音里带着笑:“你在催我娶你?”
祁染本来没有这个意思,但听他这话,也不矫情,用力点头:“也可以这么理解。反正我们迟早是要结婚的。”
“所以,迟早都是,早晚有区别吗?”储夜凡声音微软,带着一分撒娇的意味。
祁染最近适应了,可是那两个守在值班的保镖没适应啊,两人见鬼般地对视了一眼,无声地问询“这还是咱们少爷吗?”